曹梦阳在萍儿的带领下,来到了皇帝平日里常呆的地方——养心殿。才到殿外,就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刘公公。他连忙上前假作热情地小声问道:“刘公公,那封信送到了吗?”
刘公公瞟了他一眼,很不耐烦地道:“送了。”
你不想理我,我还不想理你呢!!看着对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的样子,曹梦阳心里超不爽,不由暗骂了几句,接着递给萍儿一个暗示的眼神。
接收到暗示,萍儿眉头微蹙,颇为犹豫,但到底还是上前一步对着刘公公福了一福,“公公,我们有要紧事要禀告皇上,烦请公公代为通传一声。”
萍儿到底是保皇派的人,刘公公脸色马上就好看多了,还刻意背对曹梦阳,以眼神询问萍儿“是否有什么突发状况”。
曹梦阳虽然看不到刘公公的眼神,但站在他前面的萍儿的表情却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暗呼糟糕!这丫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难不成是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卖我们?!想到这里,他赶紧竖起眉毛,装出一副凶相,将手作手刀状,放到自己脖子处:给我小心点!要不然,你最在乎的人可就……他还故意阴森森地笑了笑。
谁料,他的这个举动显然是做得太过火了,竟惹得萍儿悲愤万状地死死瞪住他。
刘公公见萍儿脸色明显不对劲,不由狐疑地转身望向曹梦阳。
曹梦阳吓得赶紧堆起一脸假笑,这个死丫头,这回真要害死人了!正吓得不知所措,突然想起香江才子黄霑的一首歌《沧海一声笑》,于是急中生智地放声歌唱起来,“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刘公公在旁边听得莫名奇妙,正想打断,却见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殿门口,并示意他噤声。刘公公连忙闭嘴,低下头去。
而心里挣扎不断的萍儿,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将头低了下去,像是生怕被皇帝看出什么一般。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淘尽红尘俗事几多骄。清风笑,竟惹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毫不知情的曹梦阳继续唱着。事实上,这首歌的原音,本是男人唱的。为了达到相似的效果,他还刻意将嗓音弄得沙哑一些。岂料,这样一来,曲子更多了一些悲怆的味道。
当曲子尽时,一个声音叹息般响起,“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曹梦阳一听,吓了一跳,循声望去,竟是皇帝。不由赶紧跪倒地上,行起礼来。
“怎么唱这么凄凉的歌?”皇帝没有叫他平身,反而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凄凉?不是吧?!曹梦阳差点傻眼了,自己把它唱凄凉了?败着啊败着!“回皇上,这首歌本来是很大气的,但……”他故作难过地颦眉,“我一想到父亲以及安世子,明天午时三刻就要被处斩了,心里难过,所以不自觉地唱成这样了……”
“明天?”皇帝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掠过了一丝迷惘,旋即回复了清明,“这么晚了还来见朕,到底所为何事?”他淡淡地道。
“皇上不是曾吩咐我于七日后,献舞于群臣之前吗?我现在已经想好了当天到底要表演什么样的舞蹈了,但又不知道这样行不行,急切之下,就想请皇上评评这舞到底如何。”
皇帝冷冷一笑,“你爹跟安越马上就要被斩了,你还有心思编舞?”
曹梦阳头皮一麻:这是临时找借口的下场——到处都是漏洞!!但他还是硬起头皮说道,“就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被处斩了,所以我才专门编演到这么晚!”
皇帝挑了挑眉。
谎话起了头,后面的就容易多了,曹梦阳面不改色地道:“如果皇上看了我编的舞,觉得好看而龙心大悦的话,说不定就会因此而赦免他们呢?我总要试试吧?”为了扮演好一个天真幼稚的傻女人,他还努力皱起眉头,作目光坚定状。
刘公公在旁边听了,不由轻声哧笑了一声。
太好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曹梦阳暗自得意。
“你要跳的舞就是以刚刚那首曲子来伴奏?”
“是。”
“可惜……”皇帝冷冷地道,“朕对此并不感兴趣。”
“胡说!!”见皇帝竟一点都不上当,曹梦阳一时慌不择言起来,“你刚刚不是都被这首歌吸引得走到这里来了?!”
这样大不逆的话,皇帝一听,不由脸现薄怒。
而刘公公见自己主子脸色不对了,立马喝斥起来:“大胆!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对皇上无礼!”
曹梦阳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吓得赶紧用手将嘴巴捂起。可惜,他这会儿再捂,已经没多大意思了。
“来人啊!将这丫头拖下去掌嘴三十下!”皇帝还没开口,刘公公倒是气愤地开口了。
啥米?!掌嘴?!曹梦阳可不是没在电视剧里看过所谓的“掌嘴”。那可是用一块木制的令牌来掌啊!掌一记,就足以把人的牙齿打飞好几颗!他不由急道,“等……等一下!!”
自然不可能会有人理他,反倒是两名御林军一路小跑过来,按着他两边的肩膀,就穷凶极恶地将他往外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