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疾风并未因那二人而停滞半分,只转了个方向,就往曹梦阳而去!
曹梦阳只觉眼前一花,咽喉处就传来了一阵疼痛感,自己竟已被来人扣于手中了!不由一骇,正自惊疑不定间,耳畔传来了刘公公尖厉如夜枭般的声音,“安越!你居然用卑鄙手段将咱家引开!”
在一瞬间杀掉两名功力不俗的太监,并将自己扣住的,居然是那个一动一作,老是捏着兰花指的刘公公?!曹梦阳吓了一大跳,难怪之前安越策划这一切时,叫自己一定要将刘公公引开!
安越见曹梦阳被俘,不由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他马上就压住那抹情绪,尽量平淡地道,
“兵不厌诈,刘公公该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吧?”
刘公公本来一张脸就铁青,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阴沉得厉害。冷笑一声道,“光只会耍嘴皮子是不行的。你的未来妻子就在我手里,快把皇上放了,要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说着,像是为了证实自己所言不虚般,刘公公使劲扣住了曹梦阳的咽喉!
被毫不留情地扣死咽喉,只一会儿功夫,曹梦阳已经整张脸涨得通红,舌头微吐了。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他比一般人更害怕面对死亡。虽然明白刘公公只是作作样子给安越看,但他心里仍忍不住寒意四窜。这个人的功夫太厉害了,安越如果将皇帝放了的话,岂不是手里什么筹码都没了?那样一来,己方全部人岂非必死?!然而,他的担心只是出现在最初的时候。当肺里最后一丝空气也被用尽时,他的大脑混沌了起来。
安越眼瞅着曹梦阳舌头越伸越长,心里焦急万分,却又不敢将皇帝放开,只得狠了狠心,大声吼道:“你以为抓了一个女人,我就会听你的吗?”
刘公公“嘿嘿”一阵阴笑,然后道,“真是难得啊,一向处变不惊的安世子,现在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而变了颜色。你说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我还会不明白你的心思?”说着,估摸着曹梦阳快要昏过去了,顿时又将手劲放松。
曹梦阳只觉喉头一松,身体就自动反应起来了,大口大口地吸着新鲜空气。许是吸得猛了,竟连连重咳起来,好半晌咳嗽之声都不曾停歇。事实上,他也听到刘公公刚才说的话了,不由望向安越,后者脸色变得厉害,很明显是被刘公公说准了。
此时已是危急时分了,曹梦阳来不及感叹安越的讲义气,只是一个劲儿地用眼神暗示后者,叫他千万不要感情用事!
看着曹梦阳拼命作暗示,安越岂会不明白她想跟自己说什么。他强自压下心头莫名的恐惧,然后脸色一冷道:“刘公公,你的意思是……”他故意顿了顿,然后又道,“要跟我比一比,到底谁比较不那么在乎对方手里的人质?”说着,他仿似一点也不在意地笑了笑,“既然如此,安越就奉陪到底了!”话音刚毕,他也学着刘公公的样子,开始用力掐起皇帝的脖子来!
皇帝之前虽处处受制于安王,到底也还是一位君主,现在被安越如此侮辱,哪里甘心?不由又气又怒,再加上喉间传来的严重不适,他双眼里不由散发出阵阵怨毒寒光来!
刘公公一见皇帝被如此粗暴地对待,一时惊骇不已,连声调都变了,“安越,你敢?!”
安越又佯作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如何不敢?”说这话时,手劲又重了一分,只把皇帝弄得跟方才曹梦阳一般狼狈无比。
刘公公一见自己的主子遇此大难,心神俱乱,一手仍扣着曹梦阳的喉头,另一手却猛地成爪状,用力抓往曹梦阳的肩胛之处!
只听曹梦阳一声惨呼,肩头处顿时鲜血狂涌,令人惨不忍睹!殿里的一部分人,不由微微侧目,不敢直视。
冰婵的体质本就娇弱,再加上刘公公本就武功高深,这又是不留半点情的攻击,只一下子,就疼得曹梦阳惨点昏死过去!但他同时也明白到一点,如果自己真的昏过去了,以刚刚安越的反应来看,说不定他真会放了皇帝!这样一来,自己这方的人说不定就死定了!他只得强忍疼痛,拼命保持意志的清醒!
安越看得心惊胆战,但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一分来,只冷冷一笑道:“刘公公刚刚还在说我卑鄙,可现下却对一名不懂半分武功的弱女子下手,不知我二人比较起来,到底谁更卑鄙?”
刘公公冷冷一哼,“若不是你先有小人之为,我又何来卑鄙之行?!”
“公公都这么‘谬赞’安越了,我若不多做点小人之行,那可真对不起公公的称谓了!”安越说罢,也依着刘公公的样子,以七成功力用力抓捏皇帝的肩胛骨,直将后者的骨头差点捏碎方罢!
虽然这种抓捏跟刘公公的手法不同,不像后者那样会见血,但皇帝明明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人,此时竟也被安越抓捏得惨呼之声长鸣于殿堂之中!
刘公公见状,不由悲啸一声,满眼怨毒地再次手成爪状,就往曹梦阳当胸贯去!
安越看得心神俱裂,脱口而出道:“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