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同人——水月鏡花
第七话：井外之天
“等等，学姐。”
虽然异口同声表示要让对方先发球，但最后双方的协定还是将发球局让给了新生越前龙马，大家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时，那拽小孩却并没有急着发球，而是指了指对面优香的头发：“我想问一下，学姐为什么打球的时候要往脑袋上插根筷子？”
已经弯腰做好准备的优香差点栽倒在地，自上辈子起她就有在运动时只用簪子来固定那一头长发的习惯，而且只用这种质感特别古朴造型也的确特别像筷子的簪子……这么复杂的内容到底该怎么用一句话来告诉那小子？好吧，我承认就算我解释的明白，如果这么罗罗嗦嗦说一堆我的形象也全毁了。勉强抽了抽嘴角：“专心发你的球！”
“学姐，要去了哦。”
那小个子说话虽然狂妄身高也不占优势，但是发球前的姿势真的很好看，而且非常专业。手臂的弧度，腰际的弧度，还有腿部弯曲的弧度，整体看上去就好像一幅画一样，优美，优雅，让人赞叹。
据优香专业水准的观测来看，这孩子发球的姿势已经可以打到九十分以上，甚至比乾还要接近专业领域。不过就算他的技术多么高竿，体型有所限制的情况下，应该不是河村那样的蛮力型，这样一来，比赛的结果优香心里也并没有底，两个技巧型选手的较量，拼的只能是技艺和经验了。
“怪不得那么嚣张，原来是科班出身的么……”
心里这样想着，冰山监督代的注意力持续提升。
然而或许命运总要跟她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跟乾那次对局一样的情况再次上演，越前的发球擦着优香的发边而过，她甚至可以感觉到那一球掠过身畔时所惊起的风声。
回头。
如同初见河村前辈的怪力发球一样，越前龙马的这球也镶进了已经扭曲的铁丝护网中，不停的高速旋动着，与河村的爆发力不同，这一球虽然破坏面积比较小，但是却集中在‘点’之上，因此看上去更加吓人。
“这是……外旋发球？”
优香怔怔的看着这一球，再看看越前压低了的帽檐下那有些轻蔑的微微扯起的嘴角，不由得指甲握进了手心。这是什么世道，连这样的小孩都能掌握这种超高难度的发球……！这种外旋发球可是网坛世界排名数一数二的高手都未必能够运用的得心应手的超高技巧啊……！神啊，你真的有长眼睛吗！（没办法，这世界的‘神’正是这小不点的亲爹，残念吧！）
“まだまだだね~~~（MA DA MA DA DA NE~~）”
越前龙马看着已经陷入铁网的球，再将视线收回，注意到优香郁闷的脸色，然后将球拍放到肩上，压了压帽檐。
“说我还不够看吗……嚣张的小孩。”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的优香突然很能理解当时为什么手冢冰山听了自己的大话后那么小心眼的一定要找人出赛挽回网球部的荣誉，因为自己最引以为荣的东西被人轻看后，别说冰山了，佛都有火啊……
优香一向是技巧型的网球手，她对自己的能力很了解，先天的肌体力不够，并非锻炼就可以弥补，也就是说她的力量无论怎么锻炼都非常有限，所以才更加刻苦的将属于自己的技巧磨练纯熟。她从不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就比如她就算接得到也不会去硬接河村隆的火爆发球一样，能够毫发无伤的7：5赢下来的球赛，她绝不会拼着断了一只手去追求6：0的完胜。可是这一次……
赌上青学网球部监督的荣誉，也要接下你赖以自豪的外旋发球看看！
优香暗暗咬了咬牙。断了手也要接！这种过于自大的小孩，如果不赢给他看的话，他会以为世界真的只有自己所看到的那么大！
“学姐，准备好了吗？”
看到优香神色异常，越前保持着发球前的姿势，还是那拽拽的语气。看到优香点头后，他抛起了球。
——老爸还说青学是东京有名的网球强校，一个监督的实力也不过如此，看她那失措的样子，该不会是因为没见过外旋发球吧。
——天天跟老爸那种级别的对手交锋，这种球很正常呀，学姐，要接好了哦。
“哼。”
看到越前依样画葫芦的使出了外旋发球，一直弯腰低头的优香，那垂发下露出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猛然抬头。
“太天真了，越前，你难道真以为没有人敢接外旋发球吗？给我看好了！”
转身，肩膀好像自动卸去似的轻轻舒展，复杂的脚步和手腕的移动，仿佛流水般缓慢、清晰、却又让人无法理解的动作一气呵成，一般硬接外旋发球的人都会被突然弹起的高速球袭击而受伤，可是在优香缓若流水的借力卸力之下，这一球竟然服服帖帖的落在了她的拍子上，然后回击。
游离在天涯的羁旅浪人啊，听到那清风送来的吟唱和，水流的回响了吗？
这是我——为你一人而举办的盛会……
“去吧，迷惘的华尔兹。”
落在了球网上旋转着的，被优香这招反击回来的球吸引了全场的视线。到底会落在哪一边呢？
优香按了按右手因为硬接球而有些发麻的手腕，露出早知结果的表情。
果然球体忽然坠网，落在了越前的半场，没有再度弹起，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在地面上形成一个又一个的圆圈，看上去，真的很像一场华尔兹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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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回击技术喵！呐呐，大石是吧是吧？好厉害喵，好华丽喵，小优香！做的太漂亮了喵！”
看到这样美妙的技巧而兴奋不已的菊丸一下子扑到大石身上蹭蹭，就跟他自己使出这种绝招一样高兴。方才见多识广的乾说出越前小不点使出的恐怕是很久没见过的正宗外旋发球时，大家还担心优香呢，因为这不仅仅是输赢的问题，而是怕优香为了监督的声誉硬接那种球受伤怎么办。结果转眼就看到这种过于灿烂耀眼的技术，每个人的心都被激荡起来，眼中只剩下这两种从未亲眼目睹的球技：
‘外旋发球’
‘迷惘的华尔兹’
这是技术与技术的巅峰较量！不仅是场中的两位选手，就连旁观者都无法移开哪怕一秒钟的视线！
乾立即翻开记事本将刚才看到的一切记录下来，这时大家才发现龙崎老师和手冢国光部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这边，手冢部长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
不自觉的捂住嘴，手冢国光疑惑的看着场中：真的活见鬼，这个世上居然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种……如果说那华丽的招式和名称都是巧合的话，为什么偏偏都是以音乐来命名，当真有这种巧合的吗？希望是我的错觉就好了……
“嘶……”海堂也暗暗松了口气，不过对优香的担心既然已经没必要了，他就该心疼自己的球拍了。拜托优香，用别人的东西别这么顺手好不好，再胡乱接几次那种发球，网面的弦线就该换了的说……
“学姐你很厉害啊。”
惊讶的抬起头来，将帽子往上推了推，露出了一直被遮挡住的双眼。越前龙马这小孩如果说话不是那么嚣张，其实倒是长得满清秀可爱的嘛。
“你的球技的确不错，不过如果这样就满足的话，就像你总往下扯的帽檐一样，会被此阻挡而看不清世界的。”
“世界很大，有很多没有见过的技巧，和使用这些技巧的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在球场上不断的相遇，然后不断的提高。”
“我是在球场上追逐着梦想，所以才能变强。越前，你的动力似乎不够呢，那么，就在这里，输给我吧。”
球拍指向那因为惊愕而放大了双瞳的男孩，正选们也如同越前一样的愣住。很少见到优香说着么多话呢，而且，她说这些的时候，好像看不到周围的所有，只是单纯的因为事关网球而难以再用冰山面孔遮掩住激扬的情绪。优香是这样的喜爱着网球，比任何人都喜爱，所以比任何人都不想输。
所以……看到了因为寻不到同龄对手而有些自满的龙马就忍不住的想要给他一个目标，让他因此变得更强。
“或许，手冢你这次看对了人，优香她真的很适合留在网球部做监督也说不定呢。”龙崎教练微笑着这样说。
“……这么笨的监督吗？不过或许真的很合适。”
虽然是一贯的说话方式，这次手冢却闭上眼，低头微笑。“那孩子是叫做，越前龙马吗……”
“学姐，想要指导我的话，先赢下来再说吧。”
听了优香的话，明显改变了表情的龙马，却用这种固执的话来维持自己以往的骄傲。球拍从右手换到了左手，做好了发球的准备：“注意哦，我左手的外旋发球，和右手不是一个水平的。如果接不下，就请不要勉强。”
好像稍微有点会担心人了呢。优香将一缕发丝拨到耳后，随即也将球拍换到了左手：“是吗？不论什么样的发球，我都回击给你看看吧。”
“哦呀，好像听到不得了的话了呢。”
“不二？”
大石微微转过半个脑袋，正好看到身边不二周助的原版笑容。果然冰山女监督盗版的气势还不够看，明明不二就在自己身边微笑着，貌似也没有别的蕴意，但就是让人莫名紧张。为什么学校里那些女生都私下说不二这样的笑容很阳光很王子呢，在熟知他的网球部众人眼里，这厮的笑容之所以能位列青学特产之三，完全就是因为——说好听点是搞不明白内容，其实就是大腹黑……杀伤力和后果仅次于位列第一的乾式饮料和屈居第二的冰山跑圈指令啊。
“呐呐~~”完全把不二的笑容按照表面意思来理解的菊丸蹭过去：“小优香的回击技和不二比起来，会怎样呢？”
“呵呵呵，谁知道呢~~”随口回答了菊丸，不二的笑容似乎更加灿烂了。
“是吗，是吗？看了这场比赛，我也很想和小不点打一场呢~~~”菊丸就算是个单纯的可爱生物，这时也感觉到有点寒，不二明明在笑啊，莫非是冰山部长的冷气失调了么？
继续挂回大石身上，菊丸伸出手指戳戳自己的下巴：“果然小优香的出现太好了呢，就连平时看上去没什么紧张感的不二都热血沸腾了的说~~”
“热血沸腾……菊丸前辈你真该和那条蝮蛇一起补补国文了……”听到某猫拿一般用来形容河村的形容词来形容不二，刚跑完五十圈的桃城不禁插话，顺带着没有任何‘别的’用意只是习惯上说什么不好的事情时一定要加上海堂薰这名字而已……
“嘶……你找死……！”话说海堂真是对他没辙啊：为什么明明不关我的事也要捎带着点我的名字！！
这场球赛打到最后，不出意料是永山优香的完胜。但是当冷着脸走进场中的手冢国光一把拽过同样冷冰冰的想要把胳膊藏到身后的优香的左手时，大家，包括越前龙马这才发现，因为坚持想要回击所有从对面过来的球而有点失去冷静，优香的手腕已经明显肿高，红红的看上去就很痛。
冰山部长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无奈的叹气声中似乎夹杂了那么一点点的笑意。“笨蛋。”
然后似乎没有看见一样的，放下优香的手，径自离开球场。临出门的时候，微微回过头，往场中愣着的越前龙马的方向扫了一眼，但是，对于这个新加入部里的少年高手，却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只是以一贯的口吻道：“越前龙马，永山优香，私自打这种比赛妨碍其他部员训练，各自跑二十圈。其他人一切照常。”
“喂，你不是监督么，怎么他可以命令你罚跑圈？”
困惑的龙马望向同样呆掉的优香。还以为他发现自己的手腕成这个样子后会有什么反应咧，居然忘了他是冰山同类，怎么可能会突然转型走温柔路线呐……
“没办法，这个部里他最狠，好啦好啦，不想圈数加倍的话，跑吧！”
于是我们新的监督和新的部员一起，开始了正式加入网球部后的第一次罚跑圈，当然这只是个开始，以后的路还很漫长……
“嘶嘶……”
某蛇阴沉的走过，被这气势惊到的两路人部员纷纷让道，然后窃窃私语：“怎么海堂前辈今天看上去比平时更可怕啊？”
远处，海堂薰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抚着心爱球拍已经数处松散的弦线默默落泪。
永山优香，今天一定要逼你买一副你自己的球拍！真是用别人的东西不知道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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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堂果然很可爱~~那集抢包包我也百看不厌，每次看都笑得内伤~~话说我一开始就超喜欢他滴啊~~~
契子-第7话联回俳句：天心舞魂，水月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