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一年的夏天,我为他穿衣梳头喂饭,今年的夏天,他成了我的保姆,为我穿衣梳头喂饭。
马尔福夫妇很忙,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么,但每天都是足不点地,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会被半路叫走。
院长只给了三天的药,所以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我已经能自己睁开眼了。
太久没见到这个世界,突如其来的色彩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是我已经开始习惯闭眼后那通透的世界。
“简。”德拉科给我送来早餐,精致的托盘上放着一杯牛奶一小份沙拉还有一块面包。
我笑着望向他,却觉得他的脸变了,变得更加具体成熟。
德拉科微楞了一下,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摇头,答道:“没有,只是太久没见到你了。谢谢你这两天做的一、切。”我意有所指地说着,听得他翻了个白眼。
他坐在我床边,把托盘放在小桌上,“等以后我们结婚了,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吧。”
我蓦地脸一红,心里却甜得开了花。
“你吃吧,我先去看书了。”坐了一会儿,德拉科起身轻吻了一下我的脸颊,举手投足间都隐隐有了些未来家主的样子。我承认我有些被他现在的样子给迷住了,我笑着看他离去,抬手挽过耳边的发。
结婚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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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杯赛的前一天,德拉科的母亲忽然病倒。虽然很遗憾,但是我们还是启程独自前往了世界杯赛。
“德拉科,别担心了。”在前往魔法部的马车上,我见德拉科一脸忧色,不由得放缓语气安慰了他一句。
他揽过我的肩,点头,“我知道。”
一路无言。
到了魔法部后,我和德拉科立马分开坐好,一直闭目养神的卢修斯·马尔福也睁开了眼睛。他用蛇头杖撩开门帘,看了一眼外面的景象,随即扭头对着车内的我们说道:“待会儿我们就直接坐福吉的马车离开,想要方便的抓紧时间。”
我点头,并未多作想法。德拉科一脸平静,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了马车后,卢修斯便和同往的人碰上了。他们互相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便一起进了魔法部。
德拉科迈腿跟上,轻拉着我,免得我被人群挤开。
现在大概还是魔法部上班的时候,不少傲罗拎着包行色匆匆,一脸怒气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刚沿着楼梯进了大门,马上又是直直往下的长梯,德拉科拉着我上了一块地毯似的东西,然后我们便自动往下飘去。
这是我第一次到魔法部里来,可我也能感觉到这里的紧张气氛。一切都是快节奏,就连广播里播放的声音都是那么尖锐快速。
我才听了一会儿就觉得耳朵有些疼,连脑袋都有些难受起来。反观德拉科,他倒还是那一脸的平静,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德拉科,你经常跟着你父亲来这儿吗?”拉了拉他的手,我问道。
德拉科挑眉,回想了一下,“这是我第四次来了。也不是每次都跟着父亲来的,但是父亲在魔法部有不少朋友,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怎么了吗?”
“呣,没什么,就是觉得我跟这里有些格格不入。”
“呵,来这儿上班的要么是泥巴种要么就是地位低下的巫师,我们跟他们自然不是一类人。你别多想了。我们很快就要到了。”说着,他微笑了一下,又转身望向前方。
我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这儿的空气可真臭。
跟着卢修斯以及他的朋友们,我们被一路放绿灯,直接就到了部长的办公室。在那里,福吉正脱下身上的工作服,在秘书的帮助下套上外出的大衣。
“哦,卢修斯,你来得刚好。我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事我们路上再说吧!”福吉说着拿出魔杖点了一下桌上的文件,马上,那些敞开的文件夹还有散乱的笔便自动整理起来。
卢修斯笑容不减,“我刚好也是这么想的。这回你可不会再忘了要带上那个吧?”
福吉面露尴尬,“走吧走吧!马车已经在等着了。”他戴上帽子,扣上大衣,转身穿过一房间的人,带着我们往另一个方向急匆匆地走着。
很难想像,福吉这样腿长不到一米的人竟然能走得这么快。
我快速地交叉步伐,不想脱队。
“待会儿你就跟我一起坐吧。”走着走着,德拉科忽的扭头这么说道。
我疑惑地望着他,“我们不是坐马车吗?”
“呵呵,马车只是他们的说法。我们是做火车去的。”
德拉科的回答让我更奇怪了。但当我看到的时候,我明白了德拉科的意思。
“上车上车!”福吉招呼着,率先踏上了第一节车厢。卢修斯还有其他一些在说笑的人也都跟着上了第一节车厢,而德拉科却拉着我坐上了第三节车厢。
“为什么要坐这里?有什么规定吗?”我慢悠悠都跟在德拉科的身后,等他挑好位子。
“就这儿吧。”他说着,放开我的手,让我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我听话地走进去,坐下,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德拉科解开了西装的扣子,坐在了我边上,“你刚问什么?”
“呣,为什么我们要跟你父亲分开坐?”
“他们是去那里讨论事情的。无聊的要死,特别是讲到麻瓜和巫师地界划分的时候。”德拉科伸手把玩着我的头发,漫不经心地说着。
“划分麻瓜和巫师的地界?为什么我从未接到过魔法部给的商量?”
德拉科笑了,“除非你有很多麻瓜要驱逐,否则他们不会管的。”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吧,杰里薇亚那边,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我一直想再去看看。”
德拉科打开了我的话匣子,我跟他抱怨着那边交通的不便,害得我只能去禁林找夜骐,不过晚上的夜空真是美多了。英国因为天气的原因,少有清冽的晴朗夜空,自然也没什么机会欣赏到美丽的夜景。
德拉科安静都听着,时不时地打个岔,但大部分时间只是听着。
当我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我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止住了声音。
“怎么了?”德拉科挑眉,“刚讲到精彩的地方呢。”
我瞥了他一眼,靠在了他身上,“我们不要说话了,好不好?或者,你说我来听。”
德拉科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
“嗯?”我抬头,“嗯是什么意思?”
“呵呵,我以为你不会再说话了。”他坏心眼地笑了一声,眉眼弯弯。
我有些窘迫,“哼!”我重新将脸靠在了他的胸口,枕着他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为了赶上福吉的车,我起得,好像是有点早了。
等到我被德拉科叫醒的时候,马车已经快要到达目的地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有些迷蒙,似乎也是享受了一小段回笼觉。
“怎么了?”他奇怪地对上我的视线。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心情平静地有些飘飘然。
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了下马车的时候,等到要扎帐篷的时候,我迟疑了。
“杰里薇亚小姐,虽然这帐篷没有庄园里的床舒适,但好歹也是过得去的。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请委屈一会儿。”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帐篷完全抖开之后,卢修斯·马尔福竟亲自对我发出了邀请。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委婉地接受了他的好意。
微一蹲身,我道谢,弯腰从被蛇头杖勾起的门帘下钻过。
帐篷里明显被施了空间魔法,所有的东西都如此齐全。餐桌,书架,花瓶,还有画像。
我看着桌上摆着的,署名杰里薇亚的一套餐具,惊喜地拿起了旁边的信。是艾比寄来的。她得知我要出门便特意给我寄了这副餐具。
“谢谢您,马尔福先生。”我掀起裙角,正式地道了个谢。
卢修斯福身,回了一个绅士礼。
“简,过来看!”德拉科喜悦的呼声从右角的一个房间里传出来。
我点头道别,转身走向了德拉科那边。
“简,看!那个就是保加利亚队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