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他身后,轻轻的说:
“看着悟心鬼的头,回想一下那天你救下玲的心情,放空心灵••••••”
杀生丸回头看向玲,然后转头注视起悟心鬼。
许久,杀生丸终于高举天生牙,重重挥下•••••
灰刀坊:(ˉ(∞)ˉ)?
杀生丸:( ̄. ̄)
我:(-__-)b
“额•••••你什么也没看见么?”我弱弱滴问。
“我应该看到什么么?”杀生丸不爽的反问。
张着嘴几欲解释,但是却不知道什么表达。灰刀坊深感无趣的转过头去继续睡他的大头觉,赤果果的无视起我们。
眼睁睁的看着杀生丸愤愤挥袖离去,我连忙吩咐小玲和邪见暂时别离开,然后急跳跳的追着杀生丸而去。
奇怪了,按说他肯救下小玲,怎么说也不能少了同情吧?既然有了慈悲,怎么可能看不到地狱使者?这也太扯了吧?
“等一下!”我一个箭步拦在杀生丸面前,纳闷的问着:“你真的什么也看不见?”
杀生丸睨着我,眼睛里的疑惑不比我少。
“把话说清楚,你到底要我看什么!”
为难的绞着手指,我吞吞吐吐的道:
“你也知道诀窍这种东西很邪门,不是自己悟出来的是不会明白的。”
杀生丸看起来似乎有些抓狂,我想也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材料,结果用不成,可是他越生气,我就越内疚,毕竟如果不是我改写剧情,此刻他应该一帆风顺的。可是我总不能跟他说,只要你想起你救玲的心情,那种同情会让你比较有人性,然后你的小慈悲就会让你的得到天生牙的认同。
我要是这么说了,杀生丸那别扭的个性,绝对不会直面自己的改变,好的情况就是他会无视之,坏的情况估计直接就得一个人离开,再也看不见他跟任何人相处了。
唉,我怎么说才不会点破诀窍,但又不会让杀生丸感到迷茫呢?
焦急的和杀生丸对视,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不知所措的支吾道:
“其实••••其实我•••”
杀生丸审视的看着我,道:
“你能从父亲的坟墓里找回我的手臂,又拥有父亲的戒指,应该是知道天生牙的秘密。”
我不可置否的点点头,等着他的下文。
“你认为我可以用天生牙回复死牙的生气。”
我连忙又点点头。
杀生丸眯了眯眼睛,继续道:
“既然你让我挥刀,也就是说,你确定我已经可以正确使用天生牙。”看到我点头如捣蒜,杀生丸紧接着说:
“你让我回想救下小玲时的心情••••哼!”杀生丸不爽的哼了哼,恼怒的看着我期待的脸,做下结论: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诀窍!父亲还真是无处不爱护人类啊!”
杀生丸扭头往灰刀坊的住处走去,步伐沉稳有力,步步都包含着自信,以及围绕在他身边的淡淡怒气。
我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努力做一个打酱油的。
终于,杀生丸利落的抽出腰间的天生牙,面沉如水的挽了个剑花,冲悟心鬼的尸首挥去。
“哦!这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灰刀坊欣喜的摸着周身泛着生气的尸首,高兴的说道。
杀生丸举起天生牙,一副哥俩好的口气道:
“灰刀坊,我告诉你吧。这把天生牙是把你逐出师门的刀刀斋铸造的。而这只鬼的牙齿曾经咬断过刀刀斋铸造的铁碎牙。”
听到眼前的鬼的牙齿,居然能咬断刀刀斋铸造的刀,灰刀坊兴奋的两眼放光,情不自禁的一遍遍抚摸着悟心鬼的尸首,道:
“厉害!我要用它铸造一把利刃!”
听到想要听的话,杀生丸终于一扫满脸的阴霾,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
我一挑眉,发自内心的‘WOW’了一声。换来杀生丸一脸的警告,脸上写的全是‘不准说’三个大字。我讨好的眨着眼睛,十分无辜的把玩着扇子。
杀生丸转头就走,我一看他要说话,连忙抢先开口,道:
“走了!”
杀生丸皱皱眉头,补充了一句:
“邪见!走了!”
邪见连声说是,跟着我们离开。
浩浩荡荡的走在荒原中,我不时的应付着小玲的问题,比如说妖怪是怎么形成的、巫女为什么有灵力问的我很是无语。
“樁大人!你看你看,这是我今天摘得花哟!很漂亮对不对?”
小玲开心的攀上我的肩头,把一朵粉红的小花,插在我发间,高兴的晃着脑袋。末了她摸摸齐肩的头发,说:
“等玲长大了,也要把头发留的长长的,就像樁大人一样••••••”玲看着我,眼神越来越奇怪,然后喃喃的道:
“樁•••樁大人,您的头发••••”
我随着她的手指,看向自己的头发,骇的我拽紧阿海扭头就跑。
“慢着!”杀生丸瞬时立在我前方。
我掩着脸,努力不让杀生丸看到自己。
杀生丸按住我的肩膀,问道:
“你要去哪里。”
“我必须离开一阵子,天亮之后就回来。”
玲紧张的拉住我,说:
“樁大人!你怎么了?您是不是生病了不舒服?”
我说:
“没事,一会就好。”
这时邪见幸灾乐祸的道:
“哈!我以为是纯洁的巫女,结果是个肮脏的半妖啊!”
我闻言,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酸酸的感觉由鼻子开始蔓延到眼角,耳朵都在发蒙。而杀生丸的声音在此刻响起,他说:
“哪里也不准去。”
我一听,立刻热泪盈眶。换个场景换个时机,如果听见杀生丸对我这样说,我会很开心,可是现在••••我不能啊!
甩开他的手,命令阿海:
“走了!”
阿海得到我的命令,身上的硬壳剧烈的震了两下,使得四周的地壳也跟着抖动。杀生丸没有准备,被强烈的震动击的后退了两步。
“人头杖!”
邪见见到主子被攻击,立刻还以颜色。
我向身后甩了一个漫天风刃,然后带着小玲阿海,头也不回的开溜。
只是阿海到底是只乌龟,即使成了妖怪速度也快不了多少。我看着被风吹起的银色长发,和手上青筋暴露的手,一心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樁大人,小玲睁不开眼睛了••••”小玲眯着眼睛,承受着因快速奔跑而强烈吹拂的风,捂着嘴道。
我看着她娇嫩的肌肤,鲜活的生命,沉默半晌,道:
“闭上眼睛,小玲。”
小玲一听,立刻捂上眼睛,嘴里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句:“嗨~~~~”
“主人,前方有个山洞。”
被我放出去的猴精荡在树藤上,对我说。
我点点头,吩咐到:
“去前面带路。阿海,速度再快点。”
阿海低吼一声,卯足劲往前冲,不一会就来到一个三面环山的凹地。我跳下阿海的背,对小玲说:
“小玲,你和阿海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小玲捂着眼睛急道:
“樁大人要去哪里?”
我顿下脚步,道:
“就在前面不远处,你不要过来。”
小玲沉默了。
正当我抬脚要走,小玲急急的道:
“小玲等樁大人回来接小玲!”
忍住锥心的疼痛,我嗯了一声,然后在山体中跳跃,来到一个隐秘的山洞。草草布了一个结界,终于放心的扑倒在地。
正要招出结罗,让她去照看小玲,外面就传来一道兽鸣。
糟了!有妖怪!
凭感觉判断,妖气不下结罗。
伸出长长的指甲,打算划破手腕用血噬强行召回流年,还未念咒,洞口就出现一张狰狞的面孔。
此时我已经碎肉遍布,筋脉错位,流年又不在,而现在的状态又不能立刻召唤比面前这个妖怪更强的半妖,我急得六神无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妖怪呵呵怪笑,呲着一口黄牙在洞口晃悠,铜锣般的声音笑的很是开心,道:
“看看我找到了什么?一个带着四魂之玉的半妖!”
它滴啦着口水,得意洋洋的道:
“我就知道,呆在老窝是最好的了,哥哥们居然还埋怨我偷懒•••••”末了它嘿嘿一笑,说:
“让我吃了你,让哥哥们都好好羡慕羡慕我!”
说完,它张开血盆大口,努力想要挤进山洞。
我这才掐起手印,试图加固结界,苦于此时正是朔月,妖力强盛,灵力减弱,两道气息谁也不让谁,在我的筋脉肌肉里到处乱窜,不时的妖化我的身体构造,强硬的改造着我的身躯。
眼瞅着妖怪越来越靠近,我在心里大嚎:
“我命休矣!”
感应到我的危险,体内的妖怪更加活跃,几乎同时想要冲出灵盒,直激的我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就那么喷将出去。
妖怪的血盆大口带着浓郁的腐臭气息,我闭上眼,心里居然在想,如果我死了,还会有灵魂吗?
我还能再见到他吗?
“愚蠢的女人,拖着这副残破的身躯,居然跑进冈狴虫的巢穴!”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如雨的热血。
狼狈的顶着一身猩红的血浆,一道华丽的身影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眼界中。
“你••••”
杀生丸盯着我,波澜不惊的扭头离开。
“蠢女人!”
愣愣的呆立当场,敏锐的五感告诉我,他就在山下。
他救了我••••他会守着我吗?
摸了摸一脸的血,我再次感叹世界的不公平。
为毛我每次都一身狼狈都要被杀生丸撞见?而且这一身血还是杀生丸给我弄上的!
那么帅的男人啊!在他面前抠脚指头都该撞墙!可是我这一身造型!
完了。
我这辈子都别指望染指杀生丸了,只希望老天给点怜悯,好歹让我在他面前留点好印象。其他的我再也不奢求了,我发誓!
心里絮絮叨叨,终于抵不住精神□□的双重疲惫,沉沉睡去•••••
―――――――――――我是正在睡去的分割线――――――――――――――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这天天灰蒙蒙的,下着绵绵细雨。洞外淅沥淅沥,洞内也很是潮湿。由于雾气很大,凝成的水滴聚了一地,晕开了昨日四溅的鲜血,看上去一地的紫红,除去满腔的腥味,居然还很好看。
来到洞外,任雨水冲刷我身上的污渍。
抬手挡出溅落在脸上的雨水,我感叹着看一身莹白的肌肤,在一片水色的山雾中,居然有些透明。
前方是无尽的雾气,看不见任何景色,也没有一个人,仿佛天高海阔只剩下我一个人,那样空旷,那样虚无。
看着身上还算完整的衣服,我拾起昨天死去的虫子,利落的扒皮然后罩在头顶,缓缓的往山下走去。
“樁大人!”刚走到半山腰,小玲就开心的从山脚往上跑,在我身边绕圈圈。
“樁大人!玲很乖哦!玲和邪见大人还抓了兔子,阿海还教我怎么烤兔子呢!樁大人要吃吗?哎呀!樁大人你••••••••••”
我嘴角含笑的看着小玲叽叽喳喳的围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跟我汇报情况,我那因雨天的阴霾,而落到谷底的心情,竟然慢慢在回温。
“小玲!赶紧过来啊!兔子都被雨淋湿了!”
我远目望去,看见邪见手忙脚乱的支撑着耷拉一半的大树叶,努力不让雨水溅在烤好的兔肉上。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吵死了。”
“啊!是的杀生丸大人!”
我循着声音望去,那个人,正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下,用那妖魅的金黄色眸子看过来。
这一刻,我想•••••
如果这是梦,请永远不要让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