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
早餐的时候,克莱尔跑到斯莱特林的桌前,向哈利和马尔福打招呼。马尔福矜持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品尝他的食物。克莱尔也不管他,只缠着哈利要他陪着去海格那里。
“找那种仆人一样的人做什么?”到底是小孩子,马尔福忍不住插嘴——他并不是很喜欢和克莱尔说话,“他很粗野,我听说他时不时地喝醉酒,玩弄些法术,结果把自己的床也烧了。”
“可是他是对禁林很有研究的人呢,”克莱尔向听见禁林就竖起耳朵的男孩们笑起来,“很多神奇生物他都了解,我问过波恩教授的!”
哈利还是有点犹豫:“可是我们突然去拜访他合适么?我们并不认识他啊。”
克莱尔一挥手里的信:“我昨天去拜访过他说我今天会去的,等下我让瑞卡把这封信送去约个时间就可以了。”她撒娇地摇起哈利的胳膊,“我想知道关于独角兽的事情呢,也许海格那里还会有它们的照片,或许他会说些书上没有的知识……哈利也去吧,他养了一只好大的狗,我有点害怕。”
哈利发愁起来,看向马尔福:“可是我答应德拉科今天一起写魔药作业的。”
克莱尔马上向马尔福讨好地笑起来:“那么马尔福也一起去好不好?魔药课作业我都写好了呢,回来以后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些最好要注意的地方!”
尽管最后搞定了哈利和马尔福,克莱尔还是要面对赫敏的疑问。
“为什么要去见那个海格呢?”赫敏看着克莱尔把信给瑞卡叼好,“我可不信你真的那么想了解独角兽。”
克莱尔看着瑞卡飞出去,然后道:“海格在霍格沃茨念书的时候,那个人也是这里的学生,而且,他在霍格沃茨多年担当猎场看守了,对于禁林和神奇生物的知识很丰富。”
她没有说,最关键的是,海格和哈利的父母关系很好,这位混血巨人是哈利波特套书里推动情节的重要人物之一。
九点左右,四个孩子向海格的木屋走去。一路上马尔福都一副后悔的表情。
海格木屋的门打开着,孩子们犹豫着靠近——克莱尔把哈利挡在身前,生怕牙牙扑上来舔人。
“嗨,你们总算来了!”海格那巨大的嗓音把没听过的另三个小孩吓得一哆嗦。只见他肌肉发达的粗壮手臂正抓着牙牙的项圈,而那只黑大丹犬吐着舌头嚎叫着,很兴奋的样子。
“您好!”赫敏,哈利和克莱尔一齐道,虽然声音有点颤。
海格突然好像牙牙一样嚎叫了一声,猛地大步迈到哈利身前,吓得马尔福差点把哈利拉倒。但是海格还是用空着的那只垃圾桶般大的手掌按住了哈利的肩膀,大声道:“你是哈利?哈利·波特!”
哈利茫然地点了点头。
“哦,梅林啊!你长得真像你爸爸!”他吸了吸鼻子,巨大的脸上是一种回忆的温柔,“不过你眼睛可像你妈妈……”他突然拍了拍头——用拉着牙牙的手,结果牙牙又嚎叫起来——恍然大悟道,“我说那个女孩像谁呢,原来是莉莉!”
他探头看紧紧贴在哈利背后躲着牙牙的克莱尔,奇怪极了:“克莱尔·德斯礼?不是叫伊万斯的……可是怎么这么像莉莉呀……”
哈利忍不住了:“对不起,海格先生,你能不能把这只狗拴起来呢?克莱尔很怕狗。”
海格慌忙地把牙牙拖到旁边,栓在了一个柱子上:“差点忘了……其实牙牙真的不咬人的,只要和它相处一下就知道了。”看样子幸好克莱尔娇小的外表打消了他想让她亲身体验牙牙的亲热的打算。
“我和你说过他很粗鲁,”马尔福在克莱尔身边讥笑道,“还养了这么条没规矩的狗。”
孩子们跟在海格身后进了木屋。小木屋只有一个房间,但是很高很大,毕竟是这样高大的人生活在这里。在天花板上挂着腌火腿、火鸡、野鸡等等,炉火在欢快地噼啪作响,上面用铜壶烧着开水,一面墙角摆着一张特大的床,床上是用碎布拼接的被褥。
马尔福鄙夷地嗤了一声。
不过哈利显然非常感兴趣海格刚才表现出的对自己爸妈的熟悉。
“他们上学时候我就在这里当狩猎场看守了,当年你爸爸可是个让我头痛的,”海格一边把开水倒进一只大茶壶里,一边摇头笑,“但是现在的韦斯莱家的孪生兄弟可超越他们啦。”
克莱尔见哈利一副很激动的表情,就捏了捏他的手让他继续问。
出名大嘴的海格把岩皮饼放到他们面前,果然滔滔不绝地说了开去,从当年詹姆·波特给他带来的麻烦,到后来的婚礼,还有十年前他亲自去接的哈利。
“你的父母那可是非常优秀的男女巫师呢,他们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分别担任过男女学生会的主席。”海格摇着头叹息着,“很难找到比他们还好的人了,不管怎么说,哈利,你还活着真是件幸运的事。”
哈利的眼睛湿润了,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绿眼睛的深处除了悲伤,还有仇恨。
而克莱尔和赫敏则努力跟硌牙的岩皮饼奋斗,还要做出好吃的表情。马尔福完全不碰任何东西,倒是难得什么也没说,安静地听着海格的回忆。
在海格知道克莱尔是哈利的表妹后,还一直嘀咕“怪不得,怪不得”,不过这和他知道哈利进了斯莱特林后的惊讶简直不能比——他险些掀翻了桌子。
“狂奔的戈耳工啊!莉莉和詹姆的孩子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怎么了?难道还委屈了哈利·波特?”马尔福终于第一次对海格开口。他仰着头,下巴和脖子形成了优雅的曲线,尖锐的童音有着贵族式的傲慢和愤怒。
“可是你的父母都是格兰芬多啊!”海格只看着哈利。
但是哈利说:“分院帽认为我适合斯莱特林。”
海格看上去很伤心,大家也都没有了说话的兴趣,只能告辞离去了。临走时,海格对哈利说:“不管怎么说,有时间欢迎你过来。”
“这真是‘有趣’的一天,”路上马尔福尖刻地大声说,“肮脏的小屋,粗鲁不懂得礼节的野人,这一次的经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
……
后来克莱尔又去见过一次海格,但是混血巨人显然不再热情了,这让小女孩有些伤心,第一次对学院里的偏见有了深深的领悟。
事实上,由于经常与斯莱特林人在一起,她们早已经被其他同学冷落了。若不是学业上拔尖儿,就会被孤立。虽然并不在乎这些,也还是有些受伤。好在,她还有赫敏,赫敏还有她。
课程进入了第四个星期,教授完基础的知识后,各门功课的家庭作业都增加了。孩子们常常要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忙到很晚,如果遇上半夜有天文课时,还要更累。
而赫敏否决了一次次克莱尔的打算,使得小女孩只能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看着奇洛的围巾发呆。
“如果你想不顾我们的生命,那你就去吧,”赫敏这么说,“他这么虚弱,甚至不能偷袭哈利,那就一定是有非要不可的东西才会停留在对他危险的霍格沃茨,在知道那是什么以前,你最好不要做那种没头脑的事情。”
虽然克莱尔清楚伏地魔要的是什么,可是赫敏说得对,太冲动的做事,想后悔就来不及了……
于是时间一天天流逝,很快十月也要过去了。
十月三十日,万圣节前夕,星期三。克莱尔醒来的时候一点也没精神,因为今天将是奇洛放出巨怪的日子。
不过哈利不是格兰芬多的了,赫敏和罗恩关系差到根本不会介意罗恩的讽刺,那么是不是根本不需要去面对巨怪了呢?而且身为斯莱特林的哈利,也没有跟马尔福起冲突——他们现在根本是很亲密的朋友,自然也没出现午夜决斗和误闯禁入走廊的事情。再加上海格不再拥有哈利的友情,什么古灵阁被抢劫的消息,或者是尼可·勒梅的名字,以及魔法石之类的就更不用想了。
小女孩揣着满肚子的秘密,却不知道该做什么。
结果在今天第一节的魔咒课上,弗立维再一次把赫敏和罗恩分派到了一个小组里练习漂浮咒——这是因为每次魔咒课实践时,克莱尔都很乐意与纳威坐在一起的缘故——好像没有看到两人仿佛吃了鼻涕虫一样的表情。
“漂浮咒并不难,可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直在训练的那个微妙的手腕动作,”白发苍苍的弗立维教授站在他的那堆书上,使同学们能看到自己,“一挥一抖,念准咒语,让你们每组的羽毛漂浮起来。”
克莱尔早就掌握了漂浮咒,但是和她一组的是纳威,这让她更不急着去对羽毛施法了。在她帮纳威矫正他不自觉的颤音时,赫敏和罗恩的斗嘴早已经开始了。
“你是想用挥舞手臂的风把羽毛吹起来么?”赫敏嘲笑着罗恩的动作,“我劝你用嘴吹更容易点。”
“啊哈,格兰杰小姐看不起我的练习,那就别看!”罗恩咆哮起来。
“可惜我与你是一组的,希望你能记得你面前的羽毛是两人使用的,”赫敏向隔壁桌一努嘴,“请别像西莫那样点燃它。”
恼羞成怒又回击不成的罗恩继续对羽毛撒气:“Wingardium Leviosa!”羽毛在他的手臂挥舞下纹丝不动。
赫敏闲闲地玩着头发:“我真怀疑你的舌头生长与常人有异呢,这么短的咒语弗立维教授讲了那么久你居然还能这么发音。”
“你!”罗恩气得脸几乎和他的头发一样红了。
赫敏毫不客气地说:“是Wing-gar-dium Levi-o-sa,‘gar'的发音一定要清晰且长才对。”
“既然你这么机灵,你来试试看!”罗恩把魔杖扔在了桌子上。
赫敏冷笑着抬起手一挥一抖,清晰念道:“Wingardium Leviosa!”
他们的那根羽毛立刻从桌子上升了起来,飘悬在他们头顶上方四英尺的地方。
弗立维教授立刻拍手叫好:“哦,格兰杰小姐做得非常好!格兰芬多加五分!”
赫敏把魔杖往下一指,让羽毛落在了罗恩的魔杖上,然后得意地甩了甩她浓密的长发。故作姿态的样子让罗恩的耳朵都要往外喷蒸汽了。
坐在他们身后的克莱尔一边窃笑,一边帮纳威,结果到了下课时,除了罗恩,就连纳威也成功的让羽毛飘起来了。
罗恩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下课时他在门口大声的对西莫抱怨:“我真是受不了她!她简直就像一个噩梦!”
赫敏挽着克莱尔从他身边经过,冷笑着留下一句:“就凭你,还没资格评价我。”然后把怒吼的男孩甩在了身后。
下一节课是黑魔法防御课。大家坐在充满大蒜味道的教室里,忍耐神经质的奇洛教授战战兢兢的讲课。这次奇洛拿出了一些恐怖的怪物图鉴,显然那些在画框里活动嚎叫的生物把他自己也吓得够呛,甚至连结结巴巴的讲述它们都困难,他只好不停的提问。
自然,这是赫敏大发神威的时候,今天的她尤其具有魄力,小小的身躯里爆发出来的压迫感,让奇洛也时常做出瑟缩的神态来。尤其每次她说出教科书般的标准答案后,还要傲慢地瞄一眼罗恩·韦斯莱才坐下。只气得罗恩脸色先红后白,等到下课的时候就如锅底般漆黑了。
“赫敏,这样不好吧。”克莱尔有些可怜罗恩。
“哈,对这种没有实力,没有能力,还没有眼力的家伙,”赫敏昂着头拉着克莱尔从罗恩身边走过,“就应该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做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