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赫敏往后退了几步。
“是一个长了三个脑袋的大狗!”哈利一脸惊慌,“它有天花板那么高!”
克莱尔凑上前,把耳朵贴到门上,那边的狗已经不再吠叫了,但是还在吭哧着,隔着门听不大分明。“哈利,那只狗被拴着么?”克莱尔转头问。
“呃……我没注意……”
“那么,”克莱尔想了想,“我探头再看一次吧。”
哈利和赫敏立刻反对,德拉科则只沉默着。但是反对完全被克莱尔无视了,小女孩拿出了出人意料的气魄,把门打开一条缝,就把脑袋探了过去。
门那边的走廊有些黑,两边墙上熊熊燃烧的火盆勾勒出那巨大的生物。
这里的气味实在糟糕透了,巨型犬类的臭味几乎掀翻了小克莱尔。她果断地给自己鼻子施加了一个空气清新咒,然后定神看去。
刻耳柏洛斯,又称地狱看门犬。传说中它有三个头,龙尾,头背上的毛全是盘缠着的毒蛇。而这只看守魔法石的三头狗与传说中有很大不同,至少他除了个头大一点,脑袋多一点,还是头实实在在的狗。
它显然也具有狗的习性,硕大的、血红色的、六只眼睛,统统盯着克莱尔的小脑袋,克莱尔可以感觉到它的三个脑袋里充满了动物式的好奇和玩味,不过克莱尔保持不动,狗也不动,接着,其中一只狗头很干脆地从鼻子里嗤了一声。
有一条粗大的铁链就缠绕在狗的身上,另一头栓在哪里看不清,她估计应该就栓在那通往下一关口的小门上。果然不出她所料,栓上的狗才能保证让误入的学生不至于在第一时间被伤。那么肯定狗是够不到这边门附近的。
克莱尔又看了一会儿,那狗开始俯下身子,三只头靠得很近,一副要扑过来的样子。克莱尔很干脆地把头嗖地缩了回去,虽然估计狗扑不过来,她还是没胆候着。门还没来得及关上,轰隆隆地咆哮就卷了出来。
她若无其事地把门掩上,回头道:“它是被拴着的,探头看很安全,还有人想看么?”
四个初出茅庐不怕虎的小巫师经过数次打开门观察,确定了这只狗脖子上栓的铁链可以保证它伤不到大门这里。然后几个人一个拉一个小心地走进去,鼻端都施加了清新咒,后背贴在门上,开始嚣张地观察。
三头狗气坏了,但是被铁链狠狠拴住的它,除了能在抽搐的时候将黏糊糊的口水甩过来以外,一点也够不到这四个白嫩嫩活生生的小孩。它只能嗤着黄乎乎的狗牙,张着三张大嘴不停吠叫着,震得孩子们晕头转向。
“看它的脚下!”赫敏扯着嗓子喊,但是她旁边的哈利依旧茫然,她又拔高了声音,“脚下!”她用手指着,结果被甩上了一大块狗口水,“那里!”
孩子们顺着她的手指看去。
大狗已经放弃了用滚地式拿爪子够他们,站了起来,不过还是叫个不停。微弱的火光映在它身后,有一块地板的颜色与其他不同,那是一方不大的木板——活板门!
离门最近的是克莱尔,她扯了扯旁边的德拉科,然后一串小人儿又贴着门出来了。
“天呐,我的耳朵……”德拉科抱怨着摇晃着脑袋。克莱尔也觉得自己耳朵好像反复回放犬吠的复读机,难受得要命。又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彼此说话才不再像隔了一条马路。
“那个活板门后面的才是被保护着的东西。”赫敏一边清理胳膊上沾染的大狗口水,一边说,“看来斯内普教授是在要通过它的时候不慎被咬伤的。”
“我觉得,我们需要知道它保护的究竟是什么。”哈利急切地说,“这样才能知道它可能被用来做什么。”他握着魔杖的手那样紧,完全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好像恨不能化身为幽灵钻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
可是德拉科狠狠泼了他一头冷水:“你是白痴么?”
金发的小斯莱特林一脸鄙夷:“无论那头臭狗在保护什么,都是和我们没关系的。知道那东西很安全,知道教授们的保护手段很完善就够了。如果连我们这种一年级生都能穿过活板门,那么这些还能防住谁?(克莱尔在一边一个劲儿地点头)”他抖了抖校服,恢复了高傲的姿态,“来之前我就和你说好了,只是来看看斯内普教授怎么受伤的而已,现在目的已经完成了,我们应该走了。”
临了,他还瞅着哈利的苦瓜脸加了一句:“好奇心可以杀死猫,我今天已经够蠢的了,别想我再继续陪你蠢下去。”
哈利求救似的看像克莱尔,但是小女孩很遗憾地回他一个“到此为止吧”的眼神。赫敏更干脆,整理好自己以后,她第一个迈步向外走:“观察到的足够了,再继续呆下去只会增加被发现的危险……我们走吧,我需要回到图书馆查一查那种狗是什么生物。”
“等等!应该再观察一下!”哈利犹不死心地追着。
“不行,时间差——”赫敏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停住脚,站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前。其他三人见不对,快步跑过去一看,也吓呆了。
斯内普站在楼梯上正瞪着他们。
“你们……”他冷冰冰的黑眼睛里闪烁着可怕的光芒,脸色苍白,语调阴冷,居高临下地压迫,让四个小孩齐齐退后了一步。
斯内普冷冰冰地笑了:“马尔福先生,波特先生,你们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办公室去。”德拉科和哈利一哆嗦,乖乖踏上楼梯,在他面前鞠了一躬,老实地穿过高大的斯内普,认命地去了。
接下来轮到格兰芬多的两只。
斯内普也不说话,苍白的手从袍袖里伸出来一招,就转身走了。格兰芬多的两个小孩只得低了头蔫蔫地跟上他。
虽然心里知道斯内普不是伏地魔的手下,也知道他不会随便处置格兰芬多的学生,可是克莱尔还是被这高高的,黑黑的,苍白的,可怕的教授吓到了。俩女孩握紧彼此的手,怕得发抖。
幸好,斯内普并没有把他们送到邓布利多那,而是找到了正在魁地奇球场督战的麦格教授。
本来就因为魁地奇落后而恼火的麦格教授听斯内普说完了她们的罪名,气得脸色青白,鼻孔扇动着,喷着怒火:“真是让人够受的!”
她的声调把赫敏吓得发抖,“格兰杰,德斯礼,你们两个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一年级,也是最会惹麻烦的一年级!你们不听从校规的行为,让我感到很气愤,我原以为你们的头脑会更清醒!”麦格教授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到去探查四楼的,值得庆幸的是你们毫发无损,但是对于你们不看重格兰芬多名誉的行为我要给与严厉惩罚。你们两个都要被关禁闭!还有,格兰芬多,扣二十分。”
赫敏抽噎起来,但是麦格教授不为所动。她向斯内普点了点头,说:“西弗勒斯,她们两个的禁闭就交给你安排吧,和马尔福与波特一起。”
斯内普的表情好像凝固了一下,但是马上又看不分明了,只是嘴角挑了挑,向两个小女孩露出了一个恶意地笑容。
八卦无论在哪里都是传播最快的,晚餐的时候,格兰芬多的孩子们就都知道发生什么了。
“有些人仗着课堂得分多,就不把学院荣誉当一回事了。”罗恩咧着嘴,借着魁地奇输掉的恼火口不择言。
“嘿,我们家难道出了个斯莱特林么?”乔治突然出现,狠狠地揉着他这个罗恩弟弟的头。
“不要理他,青春期的小孩子,”弗雷德对克莱尔和赫敏说道,“我们当哥哥的会教他好好说话的。”
“不过在这之前,”乔治也探头过来,满脸的期待,“先告诉我们四楼到底有什么吧!”
“可是……”克莱尔瞧一眼赫敏,犹豫的说,“我们并没有进去……”
“得啦得啦,我们又不是教授!”弗雷德挤眉弄眼,脸上仿佛写着“你知道我们是一国的”。
“就是,说你们没进去我们才不信,别说什么门锁了之类打发教授的假话。”乔治满脸遗憾,“你们时间选得真是好啊,魁地奇比赛全校不看的可不多,可惜我们俩现在是球员,当初这个时间也是我们……咳。”
弗雷德和乔治一齐盯着女孩们。
克莱尔眼睛一转,贴近双胞胎道:“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你们没去四楼看过呢?”
“这个……”弗雷德一脸的无奈,“不是我们不想去,实在是忙啊……”
“刚开学的时候本来想去,但是被费尔奇罚了禁闭,后来又被奥利弗抓着练魁地奇,然后还有……”乔治眼睛转了转停住不说了,“是我们问你,你怎么反问起我们了?”
克莱尔眯起眼,笑得像只小狐狸:“我告诉你们四楼有什么,还包括我的一些猜测,不过,我要你们承诺以后借我一样东西,在必要的时候。”
“什么东西?”弗雷德和乔治立刻警觉起来。
“咳,暂时还不能说是什么,而且我只是借,不是要,你们放心吧。”克莱尔眯着眼,想着活点地图,心里欢欣鼓舞。
“那么……”双胞胎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致。
三人把手叠在一起。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