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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入校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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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不思·邓布利多高声说“笨蛋!哭鼻子!残渣!拧!谢谢大家!”的时候,克莱尔已经理解了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面前的餐盘都已经堆满了吃的,各种各样的美味——家里轻易不会做的大餐——任君品尝。可是克莱尔没什么胃口,尽管她已然饥肠辘辘。

这本来是很明显的,克莱尔没想到自己现在才意识到。引领哈利面对魔法世界的不是多嘴多舌的海格,而是不苟言笑的麦格;摩金夫人店里没有遇上德拉科·马尔福展现他的少爷脾气;霍格沃茨特快上没有和罗恩坐在一起,以至于他完全不知道斯莱特林有什么样的名声;甚至一系列遭遇下来,现在的哈利·波特还对自己的知名度一无所知!

天啊,如果没有他自己的坚持,那帽子怎么可能不把他分到斯莱特林呢!克莱尔恶狠狠地把鸡腿抓起来啃,心里相当不是滋味。

这算什么事儿啊!

“看起来真不错呀。”一只散发着珍珠光芒的幽灵突然从天而降,可怜兮兮地看着韦斯莱兄弟们大快朵颐。

“尼克拜托,你根本不用吃东西。”

“所以何必羡慕我们呢,我们还羡慕你呢。”

韦斯莱兄弟默契的一人一句。

坐在对面的韦斯莱家小弟弟罗恩突然插嘴:“原来你就是那个差点没头的尼克!”

“我比较喜欢你们叫我敏西的尼古拉斯爵士。”尼克不开心地飘起来,然后为好奇的西莫展示了他断了一半的脖子。

克莱尔对那种可怕场景敬谢不敏,继续郁闷地往嘴里塞所有她喜欢的食物。适才那些因为被分到格兰芬多的喜悦都飞到了月球上,现在她只觉得这猩红色的桌布上闹哄哄的,感觉傻透了。

她扭头向斯莱特林那一桌看去,哈利正在与坐在身边的马尔福交谈着,大多有着血统家世的斯莱特林们显然非常讲究餐桌礼仪,每个人都文质彬彬的使用着刀叉……克莱尔看看自己握着鸡腿的手,愤恨的又啃下一口肉来。

克莱尔食欲并不旺盛,虽然因为窝火,她吃了超出平素很多的食物,但是最终,她还是比别人更早就吃不下去了。于是她抱着一大杯突然出现的奶,一边听着其他格兰芬多的闲聊,一边观察其他的人。

银发银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坐在教授席的中央,戴着著名的半月形眼镜,长鼻子看上去仿佛被折断了两次似的扭歪着,但是看上去十分和蔼,偶尔笑得好似顽童。

然后她注意力转移到那个将在第一学年里死得惨烈的奇洛。他半个脑袋都埋在颜色诡图案奇特的围巾里,只看得见肤色很白,长相却瞧不分明。

不知道现在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脑袋上的围巾摘掉,会怎么样呢……

奇洛身边坐着西弗勒斯·斯内普,他看上去比电影里的斯内普好得多。所谓油腻的黑发并没有那样可怕,鹰钩鼻子和他的冷硬脸型搭配起来,很有酷哥的感觉。而且在克莱尔眼里,黑发黑眼的组合,如此的亲切。

遗憾的是,她没机会研究其他人了,女孩的过分安静在格兰芬多们吃得差不多时被发现了。

“嘿,你确定你满十一周岁了么?”双胞胎之一问道。

“你看上去如此……娇小。”双胞胎中的另一个补充。

“准确说,我要到今年十一月才满十一周岁,”克莱尔把奶杯放到桌子上,以便礼貌地回答韦斯莱兄弟的问题,“不过因为一些原因,我是提前入学的。”牛奶在克莱尔的嘴唇边上留下了一圈儿奶渍,看上去犹如白色的小胡须一样,又小又可爱的小姑娘立刻征服了年长的学长。

“我是弗雷德,弗雷德·韦斯莱,你好,小不点姑娘。”

“我是乔治,不得不说,你看上去才九岁的样子。”

“我叫克莱尔·德思礼,”小女孩认真的解释道,“我妈妈说我们家的女孩小时候都比较矮,但是一定会在成年前长得很高的。”

“那么克莱尔你是什么家庭呢?”西莫探头问道,“是一个巫师,还是两个都是?”

克莱尔耸了耸肩:“他们都是麻瓜,不过我姨妈是巫师,她在这里念书后来嫁给了在学校里认识的同学,而且我表哥也是巫师。”那位表哥就是对不起他父母的学院,莫名其妙坐到了斯莱特林的哈利。

父母都是格兰芬多的哈利被分在了斯莱特林,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会如何想呢?女孩看向教授席位,却意外地看到斯内普阴沉着脸瞪向哈利那里……啊哈,看来最郁闷烦恼的,并非邓布利多呢!克莱尔的心情莫名其妙地变好了许多。

大家都吃好了以后,邓布利多开始强调这一学年的注意事项:“一年级新生注意,校园里的树林一律禁止学生进入。我们有些老班的同学也要好好记住这一点。再有,管理员费尔奇先生也要我提醒大家,课间不要在走廊里施魔法。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最后,我必须告诉大家,凡不愿遭遇意外、痛苦惨死的人,请不要进入三楼靠右边的走廊。”

克莱尔听到熟悉的笑声从斯莱特林那边传来,她望过去,果然是哈利,他正讪讪的收了笑。

“现在,在大家就寝之前,让我们一起来唱校歌!”邓布利多大声说,然后用魔杖释放出的彩带在半空组成歌词,“每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预备,唱!”

这真是自由的合唱呢!

于是克莱尔愉快的用“让我们荡起双桨”的调子唱了起来,其间曾变调到“好一朵茉莉花”,并最终以“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终了。

一直为大家指挥的邓布利多感动地揩着眼睛说:“音乐啊,比我们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更富魅力!现在是就寝时间了,大家回宿舍去吧。”

格兰芬多的级长珀西·韦斯莱,让一年级的小不点们跟着他,穿过散场后乱糟糟的人群,向餐厅外走去。克莱尔只来得及和另一边的哈利招了招手,就被人群隔开了。

十一岁的孩子们显然都又累又困了。克莱尔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跌跌撞撞的跟着前一个人爬楼梯,过于疲惫后的机械性抬脚,导致她完全没有留意行进路线,中世纪城堡内华丽的布置她也完全没留神。

当她听到一声怪叫而抬头时,皮皮鬼扔下的手杖从她头边擦过去,砸在了纳威的头上。

克莱尔被皮皮鬼的样子吓了一跳。那真是个丑陋的小矮人,它长着阔脸的大嘴和圆亮的黑眼睛,衣服的色彩明亮错杂,还戴着一定同样款式的尖顶帽子,盘着腿坐在空中,好像那里有凳子一样,一脸的恶作剧式的古怪笑容,让人既厌恶又觉得它不值得重视。

克莱尔只来得及打量了它几眼,它就腾空而去,不见了。

克莱尔隐约记得这个霍格沃茨史上最爱给学生添麻烦的皮皮鬼,似乎在韦斯莱双胞胎被开除出学校以后,很很的折磨了那个罪魁祸首……想到这里,她也就不大觉得皮皮鬼是个坏家伙了。

最终,他们来到了格兰芬多的走廊。走廊尽头是著名的胖夫人画像。

“口令?”全身粉红色的富态夫人问道。

“龙渣。”珀西说完,胖夫人的画就向旁边挪开,露出了洞口来。

爬过墙洞的时候,克莱尔险些头朝下栽到地毯上,幸好被赫敏扶住了。累得不成样子的克莱尔连谢谢都说不出口,只能勉强抓住赫敏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气。后来她被赫敏又拖又搀的最终进入了一间卧室,然后倒在了一张床铺上,几乎立刻就毫无知觉的睡着了。

“睡得好像死了一样”这是后来赫敏对她的形容。不过当时的克莱尔,的确一夜无梦,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费力的从被褥中挣扎出来。浑身酸痛得好像被大象踩过一样。

她一瞬间就被这个房间迷上了。

很温馨,甚至可以说热情。主色调是红色的布置,搭配上一些女孩气息十足的小摆设,幔帐被风吹得轻悠地飘动着,非常的浪漫。房间里一共有五张带帷柱的床,但是有一张是空的,紧挨着克莱尔的另一张床上,赫敏·格兰杰那头浓密的棕色头发散在枕头上。

小女孩没有赖床的习惯——至少对新床没有。她勉力爬下床,光着脚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看见自己的行李车就放在房门的一边,与其他几件行李摆在一起。不知道那些家养小精灵是如何把它们弄上来的,也许是幻影显形吧。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有一件闪亮的东西,吸引了她的视线。

一只由格兰芬多狮子做表盖儿的怀表。

怀表下面压着一张字条,花体字写着:“七点半到九点是早餐时间,请向级长领取课程表。PS:餐厅在一楼礼堂。”

她四处看了看,另外三名正在熟睡的室友也有着同样的怀表和字条。她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决定先去研究下学生宿舍内的浴室是否舒服。

浴室并不大,有一个洗手台,一面挂在墙上的镜子,一个大小正适合这个年龄孩子的澡盆,还有一个毛巾架子。她站到洗手台前,很沮丧地发现台子高于她的身高。正郁闷的时候,脚下突然慢慢的升了起来。她低头,发现一块地砖徐徐抬起,直到她可以正常使用洗手台为止。

“呵,好方便!”克莱尔兴奋地把自己的洗漱用品摆在台子的一个角落里,开始刷牙。

只要一拧开水龙头,就会有温度刚好的水流出,让克莱尔满意极了——她原本还以为巫师世界会脱离时代使人很不方便,现在才发现,说起舒适生活,这里和外面并没有什么差别。

打理干净自己以后,她对自己滚了一夜皱皱巴巴的衣服施了个简单的咒语,就神采奕奕地走出浴室。

赫敏已然起来了,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

“早上好,赫敏。”尽管克莱尔打招呼的声音足够小,帕瓦蒂·佩蒂尔还是翻了个身。

赫敏甩了下头发,扬起下巴小声道:“早上好,德思礼。”

克莱尔向她粲然一笑:“赫敏,叫我克莱尔就好。”

“好的克莱尔,”未来的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稍稍点了下头,表情很严肃,“我们一共是四个人一个房间,但是浴室只有一个,我们以后需要讨论下如何合理使用它。虽然可以使用清洁咒语,但是显然你我还习惯使用牙膏牙刷。”她抓起一些洗漱用品站起来,指了下克莱尔的床,“昨天晚上你一直抓着我,所以我将你放在了我旁边的床上,如果你不喜欢那个位置,还有一个空床你可以换。”

克莱尔抓了抓自己的金发,目送赫敏去浴室,隐约感到罗恩在故事开始的时候为什么不喜欢赫敏了。

她真是个一本正经的女孩。

克莱尔叹了口气,用魔杖把行李恢复成正常大小开始整理起来:衣服放进衣柜,书籍堆到窗边(卧室里居然没有桌子),其他的杂物箱临时推到床底下。最后,她把小推车用缩小咒变得最小,再加上个固定咒——看上去像个小摆设——扔到衣柜角落里去了。

抱着巴希达·巴沙特著的《魔法史》,克莱尔坐到窗户旁边的地毯上。落地式的窗户,窗棱有古典的花纹。从这里望出去,远处是茂密的森林,在视野的右下角还有蓝绿色的湖水,她甚至在森林前面看见一片田地,还有一个小如昆虫的房子——那就是海格的小木屋吧。

她聚精会神地研究着自己能看到的事物,努力和模糊的记忆做着对应。甚至没有发现赫敏已经从浴室里出来了。直到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克莱尔,离早餐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赫敏指了指她的怀表,“我想我们应该准备下了。”

然后克莱尔帮着赫敏摇醒了拉文德·布朗和帕瓦蒂·佩蒂尔,就一起先出发了——那两个女孩显然还需要耽搁好一会儿。

“门这边是我们格兰芬多的女生宿舍,一共七个房间,”向外走的时候,赫敏向克莱尔介绍她昨晚错过听的信息,“出了这个门,就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了,我们可以在那里聊天娱乐或者学习。男生宿舍在休息室的楼梯上面。听珀西说女生可以去男生们的房间,但男生不允许踏入这个门一步。”

她们走进公共休息室,里面人不多,红发的珀西正坐在一把软手椅上看书。

“嘿,赫敏,”珀西向赫敏打招呼,显然他们昨夜宴会上聊得很不错,“既然都在这里,你们就先取课程表吧。”

他从一边的茶几上拿起两张羊皮纸递给她们:“上面有上课时间、地点和教授的名字,三餐时间,此外还有假期时间,你们最好保存好它。”

克莱尔拿过课表,扫视了一下,星期一,上午有一节魔法史。

“我想,你们可以等我两分钟,看完这一页我带你们去餐厅。”珀西好心道。

“谢谢你珀西,不过我想我记得路。”赫敏拒绝了,“我们自己会到的。”

“那好吧,不过,赫敏,和……德思礼,你们俩要小心。”珀西叫住她们,脸上似笑非笑的道,“小心楼梯,你们要知道,他们经常会挪动。还有,暗语是龙渣,不要忘记。”

克莱尔礼貌的对他表示谢意,然后就和赫敏开始了开学第一天的目标为餐厅的霍格沃茨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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