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包里面多了整整一千块钱,此时秦歆的心情难以形容。古代对于这类男子的报答都是以身相许吧,可惜她配不上炎琛哥这样的白马王子,有些可惜。
将钱放回红包,秦歆把它重新夹在书本里。无意间摸到一个盒子,拿出来后,上面贴着一张便签,上面写到:对了,这个也是学校给发的,颜色不适合我,你一并帮我消灭它吧。手机卡已经插上,常按1,是我的号码----落款人:炎琛。
手机盒里面躺着一部粉色的智能手机,秦歆记得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是某品牌最新款。秦歆的眼泪不受控制,再次涌现。她将手机贴在胸口,似乎能感受到炎琛哥给予的温暖,透过手机源源不断地流到她的心里,很暖很暖……
打开短信界面,秦歆一个字一个字地输入:炎琛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是秦歆无数次想问的问题,她对他而言,只是个陌生人,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这种好,让秦歆舍不得离开,想久久地留在他身边。同时,她也害怕,这只是个梦,不知道哪天就醒了,一切恢复如初。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意去想。
短信很快就得到回复:因为我把你当妹妹……
其实,王炎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还没理出思绪,人就从手机店里买回了手机。他告诉自己,想不明白,那就随心而动就好。
秦歆回到Y村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多,重新回到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它还是之前的样子,她心境却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秦歆先回的外婆家,远远就看到外婆站在门口瞭望。当看到秦歆身影,外婆激动地疾步走向外孙女,传递着自己的思念和欣喜。
“外婆,我回来了。”秦歆忙快步走来。
“好好好,回来就好。回家吃饭,肯定饿坏了吧。”
秦歆抱着外婆的胳膊,撒娇道:“嗯,外婆,我都快饿死了。”也只有在亲人面前,她还可以当自己只是个孩子。
头顶的月光投射在黑夜中,将祖孙俩的影子拉得很长,互相扶持的身影坚定而温馨地向前一步一步走着……也许,这就是家人给予的温度,是一个温暖的港湾。
这个夜里,秦歆向外婆讲诉着Z市好玩的人和事。秦歆讲得绘声绘色,外婆听得津津有味,祖孙其乐融融。特别讲到了王炎琛,外婆万分庆幸自己一生从善,能让歆歆遇上好人,感谢上天可怜这个孩子。
外婆让秦歆有时间邀请王炎琛到家里做客,她想当面好好谢谢他,这段时间对歆歆的照顾。
“歆歆,你明天找个时间回趟家。你爸爸还是疼你的,父女之间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外婆还是希望歆歆留在家里,不要女孩子独自在外吃苦,她老了,没有能力,终归秦永贵才能庇护歆歆。
“外婆,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秦歆原本也打算回趟家,那里拥有她和爸爸妈妈童年的回忆,也许以后那里就只能成为过去,她也准备把属于妈妈的东西都带走。
外婆欣慰歆歆的懂事,也心疼她从小没了妈妈。是自己女儿对不起这个孩子,那么小就把她抛下,所以自己更加倍的疼爱她。
第二天,秦歆吃完早饭,带上王炎琛准备的特产,往家里走去。此时,秦永贵一家正在吃早饭,看到秦歆的时候,秦永贵快步走了出来,问道:“歆歆,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
“爸,这段时间我一直都在Z市。我给你带了些Z市的特产。”秦歆道。
看到孩子回来,秦永贵一脸喜气,高兴地道:“回来就好,还买什么东西,乱花钱。”
刘桂芬也跟着出来,口里阴阳怪气,道:“哟,秦大小姐舍得回来了。我只是说你两句,你就离家出走,可真是有本事呀。”她巴不得秦歆永远都不要回来才好,但在秦永贵面前还是要装装样子。
听闻此言,秦歆眸底闪过一丝嘲讽,她费尽心思不就是想把自己赶出家门,现在说这种话,不觉得恶心吗?!
秦永贵眼见气氛不对,忙拉了一把刘桂芬的手,道:“少说两句,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你个秦永贵,自己的女儿不学好,你还怪我是吗?”刘桂芬上演一哭二闹的架势,“人家都说后妈不好当,我算是看明白了。我这含辛茹苦操持这个家到底是为了谁啊……我怎么这么苦命呀……”
见状,秦永贵手忙脚乱,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说这孩子刚回来的,你这是干什么呢。”
秦泽看到自己的妈被欺负,立马不干了,对着秦歆就破口大骂:“你说你走就走了,还回来干什么。真是扫把星,有你在就没好事。”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秦歆直接打断道:“我只是想回来拿回属于我妈妈的东西,拿完我就走。”
即使再大的太阳,再厚的衣服,也无法温暖秦歆,她的心一寸一寸地剥离身体,像被放在水里浸泡着,冷得让人身体僵硬。现在这样的场景,不是秦歆希望看到的,如果她的出现这么不受欢迎,那么她走便是了。这里也将不再会是她留念的地方。
她越过秦泽,回到自己房间,用一个箱子,将妈妈的东西装起来。最后再看一眼熟悉的房间,她不会再回来了……
看到秦歆从房间出来,秦永贵有些着急,忙道:“秦歆,快把东西放下。这是的你家,你要去哪里。”
“爸,我住外婆那边。学校放假几天,就要补习功课。不能常回来看你,你保重好身体。”秦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也许让自己麻木,心就不会那么痛了。
“歆歆,你等一下……”“你不管我娘俩了啊……”“你别拉着我,快放开……”
……
耳后,还能听到刘桂芬的哭闹声,还有秦永贵的呼唤。在这场争夺赛中,刘桂芬赢了,秦歆输得一败涂地。在17岁的今天,她失去了唯一的爸爸。
怀里的纸箱被秦歆捏到变型,指尖泛白,她却不自知。她只是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不允许自己沉溺在失去父亲的痛苦中,这样才能好过一些。
回到外婆家,进门前,秦歆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不愿让外婆看出异样,“外婆,我回来了。”
外婆闻声走出,忙问道:“跟你爸爸谈得怎么样?”
“爸爸担心我转学太频繁影响学业,让我继续在Z市读书,每个月会按时给我生活费。”
“这样也好。那就等高考完了再说吧。”外婆听完,松了一口气,目前这样是最好的办法了。
秦歆继续说道:“我跟爸爸说,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想多跟您待几天,这几天我就住在外婆家好吗。”
“待几天都行,外婆这里就是你的家。”外婆是真心疼外孙女,刘桂芬性格泼辣,她可不想歆歆过去受气。
待到夜深人静,秦歆在黑夜中尽情释放压抑了一天的情绪,枕头湿了一大片,上面留下泪水的痕迹。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间,没有人欢迎她的到来,她只是个累赘……
远在Z市的王炎琛像是感应到了秦歆的悲伤,发了条信息:一切可安好?
秦歆看到王炎琛的短信,一时找到了倾诉的出口,她回复道:不好,很不好。
----发生了什么事?
----炎琛哥,当初妈妈为什么不把我一起带走。这个世上没人需要我。
----不,需要。你有外婆,还有---我。
此刻,秦歆忘记了哭泣,有些迷茫。炎琛哥,他需要她。如此美好的炎琛哥,说需要她。即使知道这只是安慰她的话,但是秦歆还是觉得很高兴,有人需要她,她有存在的意义。她不是累赘,还有外婆,外婆也需要她。
走出迷雾的秦歆,不再消极,也渐渐地止住了哭泣,感激地回道:谢谢你,炎琛哥。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风景要看,不要灰心。我在Z市等你。
----好。
王炎琛回完信息之后就一直守着电话,他恨不得能马上出现在秦歆的面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能陪伴她。他有些后悔让秦歆走,至少在他身边,他能保护她。
他在沙发上坐到天明,担心了一夜。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9点钟,拿起电话,拨给了秦歆。
秦歆正陪外婆准备年货,贴春联,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炎琛哥。
秦歆放下春联,拿起手机,“喂,炎琛哥。”
秦歆一接通,手机另一边传来王炎琛松了口气的声音,“秦歆,在干什么呢?”
“正在贴春联呢,等下准备到集市买些年货,怎么了?”秦歆被问得一脸茫然。
“那挺好的,没事,就是有些好奇你们那里怎么过年的。回头帮我拍些照片,也好让我感受下。”听到秦歆语气正常,王炎琛放心了许多。
秦歆闻言,开心道:“好呀,过年期间我们这会放很多烟花,可好看了,到时拍下来给你看。”
王炎琛心想,这傻丫头心真大,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挺好的,活得简单些也是一件好事……
挂完电话,秦歆继续跟着外婆忙活。外婆只有陈淑慧一个女儿,老伴过世的早,以往陈淑慧还在的时候,每年她基本都是跟秦永贵一家过春节。如今一个人过比较多,虽然过年只有2个人,老人家还是遵从着习俗,鸡鸭鱼肉一样也不少。
能跟外孙女一起过春节,老人家显得非常高兴。除夕当天,按照习俗给了压岁钱,说了吉祥的话。祖孙两人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吃着年夜饭,津津有味。
到了晚上,各家都会放烟花,讨个吉利。秦歆连忙跑出门,拍照去了,绚丽多彩的烟花在手机里面呈现出千姿百态的模样,那是寓意着希望,辞旧迎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