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与巳合化土,乙与庚合化金,丙与辛合化水,丁与壬合化木……”
几支破旧的木签子扔在桌子上,我想我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敬业。
对面的老妇人畏缩成一团,几丝银白的头发被风吹起。
吹面不寒杨柳风……
又是春天了啊。
“唔,唔,请问……”
我回过神来,老妇人正紧张得死死盯住我的嘴。
“一切都很好。天注姻缘。”
明显地感觉她松了一大口气,密密的皱纹也慢慢地被这春风吹得化开了。
“啊,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太好啦,肯定是这样的……”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掏出了一把碎银子,一小块一小块地数着。
其实,很多事情,早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决定。
却偏偏还要在我这里来验证。
把什么劳什子的责任都推给命,只是这一个字,哪里负担得起一辈子的幸福。
不过总有人喜欢,我也才有这一小块一小块的银子入帐。
很久没有喝到好酒了。
一瓣樱花飘到了我的衣袖上,闻起来都有些醉人。
真身就象从良了一样从灌水楼消失了很久。
嘲笑也很久没在镇上露面了。
已经有来来往往的消息猜测她们的种种。
听起来是很有趣的。
卖烤白薯的- -脱掉了破棉袄,整日里编着柳枝的冠子,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有时候人们是很羡慕她的。
不过当她总是偷偷往街东口瞟的时候,我笑了。
春天了,或许我该建议她来我这里占个文王卦,算算她和天然的缘分。
毕竟,卖烤白薯的和卖烧饼的,正是天生一对,凑到一起也算是佳话一段,不是么?
街上的人多了起来。
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又是一年芳草绿……
……
“生意不错嘛。”他似笑非笑。
“还好,你虽然消失了,可总还有人需要算命卜卦。我正愁无以维生,干脆占了你的摊子招牌,靠嘴混口饭吃。”我从桌下摸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自从他消失后,我一直在心里排练着这个场景。
“比我那时生意好得多。”他轻轻的笑了起来,拧开了瓶塞,浓郁的酒香立即溢了出来,“你没尝尝?这可是我当初费了好大功夫才搞到手的。”
“谁都喜欢听好话——你那么刻薄,没有大事的人谁敢来算?”我从摊子后面走出来,站在他面前:“34,既然你回来了,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也该离开了?”
“不错,我已经告诉你家里人,他们想必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的手指拂上了我的脸颊,冰凉凉的,却很舒服。
“这一年,一切都好。”能回家了,我心里自然是高兴的,可是心底里又有些莫名的失落。这里,比我那个现实的世界要放松太多了。
“你那边也是。”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真身也和你一并消失了,难道……”
“她也穿越了,据说进了那个□□的苏丹王盼盼的后宫。”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平淡,只是眼睛里却泛起了一层雾气。
我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好胡乱的说些话题:“你的心上人,那个嘲笑,她这一年都没怎么出楼,我到现在还没见过她的样貌。”
“她还没回来。”他垂下了眼帘。
“啊?”
“她没我们的运气好,偏偏掉到了梅大仙和草大仙的棋盘上,结果,被当作了赌注……”
我刚要张嘴,一阵眩晕突然袭来……
隐约的意识中,我知道自己又要穿越了。
这,是个穿越的年代。
你,穿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