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什么公，谋什么私，你没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我们吗？”顾秦看着眼前的柯琛，难得表露同情，手示意他往左瞧，“哝，看那边。”
“看什么？”柯琛朝着顾秦指的地方看去，教导主任正盯着他朝他这边赶来，吓得赶紧把手机往兜里塞，“靠靠靠，他怎么会在这里，老李这时候不都该在高二楼那边吗，瞧他这气势汹汹的眼神……不会是来逮我的吧？！”
到了教室，柯琛把书包往桌上一丢，就开始转头对着后桌的顾秦嚎嚎：
“顾秦，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老李在，我的手机就这么光荣就义了！”
“恭喜。”
“……”柯琛一顿无言，然后抱头悔不当初，“你就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这次怕是得下次月考之后才能拿回来了，啊……这样都不如买个新的了……”
顾秦隔绝柯琛的声音，不受影响地拿出语法本，记了起来。
“诶？那不是巫鸣吗，路颜的堂弟？他去的方向好像是办公室吧？他去办公室干嘛。”
柯琛注意到巫鸣来了教室，就离开去了办公室，行为挺反常的，不由地嘀咕道。
顾秦的视线也从语法本上离开，抬头看了一眼。
英语课上，英语老师在前头讲着卷子，班上的学生坐在位置上认真看着试卷，听着。
“好，我们现在来看完型，这次完型，错的人很多，我都不知道你们复习复习到哪里去了……”
卷子翻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沙沙响起，配合着头顶的风扇转动的省厅，倒是有些催眠。
顾秦低着头看了眼手机。等了一上午，结果还是没消息。
联系人那一栏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天早上巫鸣离开教室是去的办公室……
翻着手机，又是滑桌面，又是打开退出聊天软件的，莫名有些烦躁。
要是柯琛看到了，绝对会说一句：‘顾秦，你干嘛呢，终于疯了？’
“顾秦，干嘛呢，低着头，都要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地板有我好看？”
英语老师青姐的话将顾秦唤回了神。
虽然和调侃的没什么差距，但人家好歹是英语老师。
“哦，没有。”顾秦把手机一收，抬头，不着调地回了句。
“没有什么？”青姐低着声音，严肃着问。
“地板不好看。”
“哈哈哈哈……”
顾秦的话一出口，班上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
“地板不好看是什么鬼？”
“不亏是学霸，上课开小差也能这么理直气壮。”
“咳咳，安静。”青姐咳了一声，维持班上的秩序，对顾秦恨铁不成钢，语气都严厉了几分道：“顾秦，你起来，回答问题。”
顾秦是优等生，上课走神难免，但是要是因为走神，心思不在学习上，成绩下降了怎么办。顾秦那可是被老师们眼中重点关注盯着的对象。
青姐给顾秦提了问题，结果顾秦不仅会答对了问题，还回答得很好。
嘿，这家伙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这都能答对？
“老师，我回答对了吗？可以坐下了吗。”
“啊，对……好，坐下吧，就算成绩好，上课也得认真听讲知道吗？”
班上一下子就炸开了。
“大佬这真的是开小差了？大神的开小差也和我等凡人的不同吗？”
“低调低调，这不是大佬正常操作吗，以前不都见过？有什么好惊讶的。”
“关键是平时青姐叫他起来都是为了不让我们懒惰，鞭笞我们的，你知道的，对比效果嘛。但谁能想到大神开小差都是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感觉这次青姐的脸，很疼！”
班上的窃窃私语，青姐肯定是听得到的，但是奈何她现在脸确实火辣辣的。轻咳了一声，不管用，又用劲咳了几声，班上才安静下来，继续上课。
柯琛趁着英语老师低头看试卷，转过身：“我去，你没听都答出来了？”
“猜的。”
顾秦坐下，淡定地翻开压在书本底下的试卷。
“猜就能猜到青姐现在在讲哪题？”柯琛震惊，展着手，满脑子why。
“我看你试卷翻在完形填空那页，黑板上又在讲take it personally的固定搭配，personally这个词只在倒数第二道题出现过，我猜应该是在讲最后一道。”
顾秦把试卷翻到那页。
“牛逼……”柯琛不由地对顾秦竖起拇指。
特别是看到顾秦满分的试卷之后……
“你该不会是都把卷子背下来吧？”
顾秦抬头：“我看起来很空？”
上午的课过得很快。
最后一节是数学小考，临近下课，最后一位的同学已经蓄势待发，在响铃的那一刻飞快地抽过前头同学的试卷。
食堂的菜都是靠抢的，去晚了可就没菜了。
“诶诶诶，我还没写完呢，别收走啊，你先去收别人的啊！”
“我都看你写半天了，就憋出了个解字，放弃吧！就是再给你十分钟也答不出来的。”
“靠，你偷看我答案！”
“还不去吃饭？还在这儿说呢，再晚可就得排长队了。”
“完了。吃饭要紧，回来再找你算账。”
看着窗外跑过的身影，哪里还顾得到卷子不卷子的，拔腿就加入到冲往食堂的大部队。
柯琛倒是慢悠悠地看着卷子被收走，把笔往桌上一丢，用手肘敲了敲后桌：“大佬，中午去哪里吃？”
柯琛说着，还不忘调侃，昨天顾秦请他吃的炒面：
“上次那碗面还有些吃得我心理阴影都有了，这顿可得吃点好吃的。”
按照后面这位大佬的性子，早就做完数学卷，在做别的卷子了吧。
别人一节课一张卷子都勉强，他是两张起步啊。
“诶，学霸，理理人啊，别埋头做试卷了。一天天十几张卷子的，我都怕你要做疯了……”
后头半天没有回应，柯琛回头看去。
顾秦低着头，正在看手机。
啧，还是没消息。
从昨天晚上等到现在，他真的是疯了。
顾秦把手机揣回兜里：
“算了，食堂吧，方便。”
柯琛看着顾秦抬头，那表情和以往一样，看不出任何端倪：“你今天怎么一直看手机？”
“反正不是看你，别担心。“
“我担心什么。我巴不得你因为游戏废寝忘食呢，这样年级第一就是我的了。我早就想谋权篡位了。”
“除了我，不是还有一位吗？”顾秦说，“你考得过她？”
“等等，你是说路颜？”柯琛哑然，然后靠了一声，杀人厉鬼的眼神盯着顾秦看了好一会儿，为什么要提醒他这个事实！虽然恨，但是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考不过！”
以往的顾秦怼了就怼了，结果这次顾秦不仅怼了，还很开心地落井下石。
“嗯，我想你也考不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