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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取外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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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刚出来工作后的几年,工资奇低,每个月几百块钱的收入讲出来都脸红,用起来更是捉襟见肘。那时,本地正兴起拆解破铜废铁的行业,许多人成了百万、千万甚至亿万富翁。用他们当时流行的话语:教师的工资还不够他们抽烟。看着那些富得漏油的土豪,李立文的心里既羡慕又妒忌。凭什么那些大字不识一箩筐的人可以成为富翁,而他们这些有知识有文化的人却要成为穷秀才呢?于是,他便和同校一位志同道合的男教师阿喜利用工作之余,一起干起了贩卖五金的生意。一开始,他们的运输工具只是一台雅马哈牌摩托车——那是他花几千元从别人手中买来的二手车。他们每天下午一放学便同骑一辆摩托车到下面的村庄或者货场收货。收到货后,能装下的便用麻包袋装着运回镇上的五金回收点交货;量大,装不下的便请拖拉机运送。由于他们做的是小本生意,主要是赚取那一点点微薄的差价。加上当时的价格都很透明,许多老板嫌交货麻烦才转手让给他们。因此,他们一开始收货的时候没少吃别人的白眼。有些生意做得大的老板见你开着一辆破摩托车来谈生意,根本连看也不看你一眼。因此,他们一般到家庭式的作坊里收购。由于这些小作坊本钱不大,没有有钱人那种财大气粗的作风,一般都比较好商量。但由于他们把价钱盯得很死,任凭你摇唇鼓舌,往往是寸步不让,所以也赚不了几个钱。但毕竟是转手的买卖,有时候运送几百斤的货便有几百元的收入,几批货下来,往往比教师一个月的工资还多。他们越做越有信心,后来小喜又买了一辆二手的嘉陵摩托车,两车一起运货,赚的钱自然也多了起来。

有一次,他们找到了一批镀锡铜,因为货场的老板嫌麻烦——需要把外面镀的一层锡去掉,于是便低价卖给了他们。只要他们能把镀在外面的锡去掉,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由于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刚开始他也不敢要,但见多识广的小喜胸有成竹地说:“包在我身上!”当他们请车把镀锡铜运回家后,便开始了对它进行加工。小喜提出的办法是用火烧。于是,他们便找来了大堆木料。在费了一番功夫后,终于点燃了一堆熊熊大火。他们把镀锡铜放到火堆上烤,哎,你别说,还挺管用。那些锡慢慢开始融化,渐渐露出一些红色的铜来。他们一阵狂喜,想着这回发财了,便加紧了扇风的速度。谁知烧完了一大堆柴以后,还有不少的锡硬是不肯融化。他们接着烧第二堆柴火,可是无论怎么烧,那些顽固分子却怎么也不肯乖乖投降。这时他们两个人都满头大汗,脸上沾满了黑色的灰尘,成了两只大花猫。一招未成,他只好盼望着军师出第二招了。小喜想了想,说:“不怕,还有第二招,不过有点危险,要用到硫酸。”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再危险也要尝试一下了。于是,小喜很快便从外面变魔术似的弄来了一罐硫酸。他们挖了一个池子,小心翼翼地把硫酸放到池子里,再放进水,调和好水和硫酸的比例,接着小心翼翼地把锡铜放到冒着白气的液体里。不一会儿,白气像烟雾一样不停地从池子里涌出来,池子里白色的泡沫不停地滚动着,一股股刺鼻的气味让人感觉有些窒息。半个小时后,烟不见了,池子恢复了平静。脱去了白色皮肤的铜露出了金灿灿的笑容。他们开心得不断地拥抱,不断地拍手庆祝。

接下来,他们的第二职业也慢慢走上了正常的轨道,每次出手均屡有斩获。由于有了额外的收入,经济上也宽松了很多。但闯荡江湖,有时难免会遇到一些风浪的考验。

有一次,他们遇到了一笔“大生意”。望着一大堆金灿灿的“铜线”,加上老板的出价并不贵,转手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面对天上掉下的馅饼,他们不禁垂涎欲滴。因此,犯下了生意人的大忌——贪婪,根本上没有像平时那样认真验货,便迫不及待地付钱运货,生怕老板会突然变卦似的。运回家里,拿出一把想看看成色,谁知感觉好像比平时的轻很多,而且较容易弯曲。他们赶紧截断其中一条“铜线”,谁知竟露出了白色的口子。他们不禁暗暗叫苦,原来这根本不是铜线,而是镀了一层铜的铝线。他们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像筛糠一样发起抖来。既痛恨那个老板做意的不诚实,也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懊悔不已。如果按照镀铜铝的价格卖,他们将会亏上一大笔钱。怎么办呢?他们不禁为此争论起来。

小喜说:“我们还是按铜去交货吧!”

“如果被人家验出来怎么办呢?”他说。

“那些做惯大生意的人对这些小货是不会认真验的,再说真的验出来,我们就说被骗了也行。”

“可骗人总是觉得不是那么好!”

“你不记得我们也是受害者吗?”

最后,还是金钱战胜了诚信。他们决定抱着搏一回的心态去交货。来到了收购点,那时只有老板娘自己一个人在收货。宽阔的屋子里堆满了小山一样金灿灿的,与他们的“李鬼”长得一模一样的铜线。为了分散老板娘的注意力,他们的嘴巴像灌了蜜糖似的,笑得老板娘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果然,在他们巧舌如簧下,老板娘也没有认真验货,只看了一眼“假货”的颜色,简单地对比了一下,便断定这是真的“李逵”。立即过秤付款,并让他们把“李鬼”倒进了那一大堆真货那里。收了钱出来后,他们不禁抹了一把汗。既为自己的“计谋”得逞感到庆幸,同时也为自己的不诚实感到内疚。

还有一次,他们到一家家电维修店里收铜。那老板刚好有一大袋的铜线要卖。谈好价钱后,他们便开始秤货。由于老板有只一把杆秤,需要两个人抬着来秤。于是,他和小喜便一左一右地抬着秤。当他准备报数时,小喜用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用手指了指老板,又指了指麻包袋。原来,这时老板正转身背对着他们,麻包袋的一个角还接触地面。如果这时候报数,他们将会最少少报七、八斤,按当时的铜价,可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他的心突然激烈地跳动起来,骗人的把戏他还是第一次做。在电光火石的一刹那,还是贪婪占了上风。趁老板还没转过身子,他们便放下了秤子,同时报出了数量。当他们担心老板要求重秤一次的时候,没想到老板想都没想就相信了他们。接着他们便把货物运回收购站的过秤,才发现竟然足足多出了十几斤。他们不禁对望了一眼,说不清是开心还是内疚,但心里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似的。

两年后,由于种种原因,他们不再合伙收购废品了。为了能赚取额外的收入,李立文利用课余时间干起了用摩托车载客的生意。每天下午放学后以及每个星期六、日他都风雨不改地到镇上公交车站或者人流密集的地方载客。那时干载客这一行的竞争同样非常激烈,只要一看到有就顾客出现,那些搭客仔便像饿狼抢食一样纷纷展开争夺战。每当有公车开过来,还没停稳,四周的搭客仔便一窝蜂似的涌向车门口,抢前者往往最先载到客人,反应慢的只好继续坐等下一班车。他就混在这一群如狼似虎的人群中分一杯羹。那时候,他最喜欢的下雨天搭客。因为下雨天出来搭客的摩托仔少了很多,竞争没有像晴天那么激烈,往往一个下午便有近百元的收入,是平时的一倍有多。但下雨天也潜伏着危险。有一次,下起了滂沱大雨,许多人都缩在家里不愿出门,但却是他最喜欢赚钱的黄金时间。很快他便载了几个客人,心里乐开了花。这时又来了一个客人,雨下得更大了。他不管那么多,讲好价钱便冒雨出发了。雨水像箭一样打在雨衣和头盔上,发出啪啪的响声,他不得不放慢了速度。终于把客人安全送到了目的地,他便冒雨返回。回程时经过一段坑坑洼洼洼洼的泥路,路两旁是两三米高的路基。路基下面是充满了积水的鱼塘。他小心翼翼地在坑坑洼洼中左右穿插。突然,车子一个打滑,快速地向路边冲去。他连忙急刹车,双脚拼命地撑着路面。幸好反应及时,车子在路基边停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双手用力地把车子扶好,又重新小心翼翼地上路了。

搭客仔挣的每一分钱都是血汗钱,除了风吹日晒雨淋外,还时常面临着危险。许多搭客仔都有被抢、被打的经历,有的甚至被谋财害命。因此,搭客时他们都打醒十二分精神,并不是每个客人都来者不拒。可百密亦有一疏,有时候好人坏人可谓真假难辨。有一次,李立文就差点上当受骗了。有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年青人要他搭去附近一个地方,由于这个地方他很熟悉,并不偏僻,加上看年青人长得一表人才,讲好了价钱后,李立文便载着他向目的地前行。谁知就快到达的时候,那青年人又提出要到一个更远一点的地方。这时,他心里便有些忐忑,因为经常听搭客讲起——老是变换地点的人都是可疑的。但一想到那个地方同样人多热闹,看看这个人也不像坏人,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谁知就快到达下一下目的地时,那青年人忽然又改口要到另一个地方,而且还大方地加了价。这时,他的心开始像兔子似的活蹦乱跳起来,看来遇到大麻烦了。搭客仔被抢的第二征兆——出手阔绰的都有问题,又被他碰上了。怎么办呢?这时路上刚好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如果马上拒绝,说不定会立马被抢。于是,他灵机一动,一边假装答应,一边寻找脱身的机会。幸运的是走了不久,便遇到了一条热闹的村庄,许多村民正在村口打篮球。于是,他便把车子停下来。谎称没油了,不能载他到下一个目的地了。那年青人顿时显出一副很愤怒的样子,右手在袋子掏了几下,好像要拿出什么似的。可一看见周围那么多人,他又把东西放了回去。见李立文怎么也不肯去了,他便只好下了车。一看他下了车,李立文便掉转车头,连钱也没收,飞一般地往回走。回到小镇上,他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后来,有搭客仔告诉我,那人是个“粉仔”,他没被抢真是幸运啊!

除了担心被抢外,兼职的他们还担心被上级领导看见——说他们不务正业。做领导的可不管你生活是否拮据,他看到你干第二职业,便以为你对本职工作不卖力,不专心。李立文有一个同事,因为被上级领导发现经常出来搭客,便使出充军发配的绝招,硬是把他调到最偏远的学校任教。为了避开上级领导的法眼,他们从来不敢在领导出没的地方搭客。有时候迫不得已碰上了,不是扭转身子假装捡东西,就是掉转车头夺路狂奔。

搭客毕竟收入有限,于是,李立文在一边搭客的同时,一边不停地寻找赚钱的机会。有一次,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商机——贩卖猪仔。他发现有很多本地人到离本镇不远的三坑镇、太平镇贩猪仔回来卖,转手便是一笔可观的收入,于是便产生了加入贩卖猪仔大军行列的想法。由于贩卖猪仔是力气活,一个人很难干得成。因此,他便约同学阿明合伙做生意。阿明也是教师,同样有意找点兼职,所以他们一拍即合。为了弄清楚进货渠道,他们开着摩托车多次去了三坑镇、太平镇实地走访。发现那里果然是猪仔的养殖基地,家家户户都有养猪仔卖;为了弄清楚销售的门道,他们同样走访了多个市场,弄清楚了销售的价格。通过反复比较,他们发现有很大的利润空间,因此决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他们马上找人烧了几个铁笼,并清理好一个养猪房。一切准备就绪,他们信心十足地开始行动。谁知他们的赚钱大计在第一次买卖后便夭折了。由于他们对困难估计不足,没想到贩卖猪仔原来是那么艰巨的一项工程。那些猪仔都是六七十斤一只,加上它拼命挣扎,他们两个文弱书生根本没有力气捉得住它。两个人合力好不容易捉到一只,又被它喷了一身的屎尿,让人直想发呕。好不容易把装有四只猪仔的铁笼子抬上车,超两二百斤的猪压得车胎都扁了,它还不停地叫和挣扎,弄得车子像喝醉了酒一般摇摇摆摆,十分的危险。好不容易来到了销售市场,没想到却居然无人问津,干等了一个上午,人猪都又饿又累,只好又抬上车往家里走。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要喂猪,生怕把它饿死了。第二天,天没亮又要赶着去另外一个市场卖。好不容易卖出了,可惜又没钱赚,打了个平手。回想起这一连串的不容易,他们情不自禁地打起了退堂鼓——这行饭不是我们吃的。于是,他们便很快分道扬镳了。他又专心致志地重新做起了搭客仔。

时间就在一边教书,一边搭客中无声无息地流逝了。进入2000年,李立文又发现了另一个商机——几万人的小镇居然没有一间像样的书店,因此,他萌生了开书店的念头。在听取了多名亲戚朋友的意见和经过一番市场调查后,他决定开一间上规模的专营书店。为了弄清进货的渠道,他亲自跑到广州的图书批发市场进行实地了解。了解清楚图书行情后,他对开书店更加充满了信心。接着便寻找开书店的铺位,

刚好有一间铺位要转让,位置属于黄金地段,租金也不贵,于是他便毫不犹豫地把租了下来。租好铺位以后,他便请人设计书架,装修铺面。布置好书店后,他便开始着手精心挑选图书。由于是第一次经营图书,因此不懂得应该从哪里下手。这时,来了一个专门批发图书的小书商——阿强,在他的指点下,李立文很快便学会了进书的技巧。他把书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要来出租,一部分要来出售。出租的书主要以漫画、爱情小说、武侠小说为主;出售的书主要包括学习用书、儿童文学、成人小说、工具用书等等,可谓是琳琅满目,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万事俱备,只欠请人看铺的东风了。在经历了一番找寻后,最终确定聘请自己老婆的堂妹来看铺——自己人,靠得住。选了一个好日子,本镇第一间书屋便正式开张营业了。

很多人都梦想做老板,认为自由自在,不用看别人的脸色,其实还不如打工仔那样潇洒自如。自从开了书店后,李立文就像被套上了紧箍咒,所有的私人时间和空间都被蚕食了。每天放学后,他便要来接班,一直看铺到晚上十点;每个双休日,他不是去广州进货,就是要顶替小姨子看铺。那时候极度渴望休息,但一想到铺租,只好又硬着头皮开门营业了。除了失去了休息的时间外,还失去了和一家人团聚的机会。没有开业以前,每天一家人聚在一起吃晚饭,儿子乖巧趣致,常常弄得人哈哈大笑,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乐融融。可开书店后,他的晚饭只能在店里吃了,一家人再也难得在一起吃顿饭了。为了能开这间书店,他们还狠心把刚刚满两岁的儿子送进了幼儿园。

很多人都认为做老板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其实内里的辛酸只有自己知。由于自己的生意做得并不大,因此进货时没少受那些批发大哥的白眼。因为每种书只要几本,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上是小菜一碟。面对你的询价,有些理都不理你,有些干脆开个大价钱吓你走。有时候为了能拿到货,只好低声下气地请求人家开恩。看见人多就识趣地站在一旁等,等人一少就又再次苦苦请求。好不容易等到人家发“善心”,又要点头哈腰表示感谢。有时候真的连一点做人的尊严也没有了。好不容易采齐了书本,要运回来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时,李立文是搭公交车去拿书的,在上车之前,他用的是手推车拉货。别小看那薄薄的一张纸,几千块钱的书捆起来可就是一座小山的重量。为了能把书拉到汽车站,他是使出了浑身解数,连吃奶的力也用上了。好不容易上了车,那时已经气喘如牛,浑身像从水里捞起一样。

除了受批发商的白眼外,还没少受顾客的气。在顾客就是上帝的年代,顾客可得罪不起。有些顾客帮衬你买点东西就像大爷似的,不是要求打折就是要求赠送些物品。想一口拒绝,又怕得罪客人;想答应下来,又没有多少利润,真是进退两难!有些顾客根本没心买书,就是来蹭书看的,左翻翻,右找找,差不多把所有的书都掀遍了,也不见出手。看着新书被翻来翻去,那个心痛劲像被人割了一块肉似的。有时候,碰上进来一群人,那可得睁大火眼金睛,小心谨慎了。因为偷书者往往隐藏其中。曾经有一次,有一群男女青年叽叽喳喳地走进了书店。有顾客上门,他当然是热情招待。由于只有他一个人看铺,他被他们的问题弄得像风车一般转动,以为这次会遇到一单大生意,可没想他们竟是来窃书的贼。在埋单的时候,他们有三个人把他团团围住,每人都拿着一本书。由于他忙着算账,加上被他们挡住了视线,根本没发现其他人在干什么。算完账后,他们一群人又叽叽喳喳地离开了。等他们走后,我便整理被他们弄乱的书籍,这时才发现有几部厚厚的新书不翼而飞了。这时他才明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可惜已经太迟了。

书店的生意最忙的要数开学季了,因为学生的学习用书是最好做的,但同时也是最多陷阱的。由于不知道学生喜好那一种学习用书,因此进回来的品种必须多种多样;但每个品种又不能进太多,多了卖不出是要亏本的。虽然本镇只有他一间专门做书的书店,但每到开学季,一些文具店也闻风而动,打起了学生书的主意。因此,做学生书的竞争也十分的激烈。学生们来买书,只要合用,买得都很爽快干脆,从来都不讲价。但同时买得很急,只要没有他想要的书,他调头就去别的书店买了。做学生书的时间极短,两三周内便饱和了。为了赚取这一桶金,他每天一放学便开着摩托车到城里拿货,不管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每个星期六、日,他便乘公交车就广州批发学习用书。每天不是上班就是在来回奔波于清城、广州、永新之间,连气也来不及喘一口,人也消瘦了许多。

两年后,书店的生意一直都不愠不火,加上由于作自息、饮食的不规律,李立文的老毛病胃病又重新复发了。为了调理好身体,为了抽出更多的时间陪陪孩子、父母,他只好把书店转手让给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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