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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相见、在此、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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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别别喊!】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事情的回岸显得极其手忙脚乱,甚至没有顾及后果地向前用纤细的手捂住了撩雾的双唇。

【唔——唔————】

而这种接触对女孩来说极其致命,撩雾被捂住嘴后更加急躁和怒火中烧,左腿微微向后,极速转身右手手肘往回岸胸口冲去。

这种动作回岸本该很容易就闪开,却没有过多阻止这在他眼里如同慢动作的无用抵抗。

【等等!天!噗——】

肘部正中心口,一个完美泰拳肘击。

虽然因为注射了尘世因子肉体损伤三十秒左右就能恢复,但身体还是会有痛觉并且会比一般人更甚。

一旦被像这样打到致命部位,需要承受常人四倍的痛苦,精神却会愈加清晰。所以即便小时候就经受过耐力训练的回岸,此刻也捂着心口倒在地上即刻昏倒……

不过看上去,撩雾似乎有些后悔了,没有顾及自己仍裸露的身躯,蹲下来查看昏倒的回岸。神色紧张,伸手推摇……场景似乎有些熟悉……

过了许久,回岸才突然醒过来。转头向窗,午夜时分。自己似乎躺在床上,应该是被撩雾搬过来的。而此时的撩雾正坐在另一边的床上。身着的白色薄纱睡衣和鸭子坐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和意识到平时一些行为的愚蠢。

可是,为什么之前过了这么久自己都没发现撩雾天是女孩呢?仔细想想之后一切都显得十分不合理。自己之前也有在更衣室看见过撩雾天的身体,但无法否定那绝对是男人的身躯,可此时此刻……

【天……你……】

【是女孩啦!怎么了!?】

【那平时…】

【假发,是假发啦!】

【声……】

【是变声器!】

【为什么……】

【因为这样才能跟你做朋友嘛!!!!】

回岸嘴角有些抽搐,每次发问都会被撩雾完美地打断。看着眼前说话已经开始带着哭腔,身体有些颤抖的撩雾感到有些无语。且她的话几乎没有一句是可信的。

自己之前看到的绝对是男孩的身躯,也扯过她的头发,那种质感绝对不可能是假发,变声器可以做到二十四小时续航吗?之前在她家通宵的日子可是记得十分清楚啊。

心中有诸多疑问,不过或许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或是单纯的怕麻烦,他也没有再逼问什么。

【事先说好,不管你的情况是什么我仍然是你的朋友,立场永远不会变,也不会因为你的性别刻意改变什么。】

【在我眼里,你仍然是撩雾天。】

背对着,闭着双眼摆了摆手显得十分不在意。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随手关掉手旁的台灯,倒在床上。

【那么……晚安。】

最后一句话语扎进撩雾耳膜。那真是非常刺耳。在自己想起那些事情后再次被回岸说了那句话,真的……十分刺耳……

其实仔细想想,距离他们上次真正见面已经过27年了……那是他们相见的最后一面。九次,九次轮回,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不能救回他……

“我一定会的。”

紧咬下唇,双手紧握,似是祈祷,似是沉默。逐渐变暗的房间里躺下,却再也无法入眠了……

今天的夜晚也是逐渐沉寂,阴暗地看不见星星。闪耀的东西愈加减少,何时才能看到星光充斥晚上。

星光,月光。能包容他们的东西,还能支撑多久……

他们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

这种时候升起的太阳,对于多少人又是不需要的?

他们不知道。

也没有人知道……

第二天早上,撩雾起的很早,甚至比回岸要早。只是,她已经换回平时的着装的深蓝色校服。收起了及腰金发,收敛了天籁之音。

和平时一样,用最粗暴的方式叫醒了回岸,一个经典的飞踢正中脸部。

而回岸却也好像完全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一般,平静反常。

其实不只是回岸,所有青英警备队的成员都像没事人一样,和在注射因子之前一样,缓慢地,舒适地穿着衣物,不耐烦地和领带较劲,散漫的洗漱,厌恶地吃着愈加单一的菜式,带着复杂情感,出门。

大家都装着,掩盖着。即便他们已经意识到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的日子已经少之又少,却还是如此。

背着包,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周围如同往常,可就是这份往常显得诡异。吵闹的气氛,争执与推搡,似乎这就是去学校的日常,和在那天之前一模一样……

其实这种感觉他们也说不上来,只是隐约觉得……这所学校的活人,只剩二十四个了。

不过,事实也的确如此。

利维坦的芯片的实用性是如此之大。复刻着一个人生前的每一个习惯,每一个动作……

看着周围的人群,回岸有些恍惚。

肩膀不断被人碰撞,视线逐渐模糊。人脸,看不清。人心,看不懂。

模模糊糊,恍恍惚惚。

走神,忘记了停顿。停留,现在在何处?回岸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一年c班的教室。那个自己从小待到大的教室。

右手放在门把,右手拉开室门。那双异瞳往里看去,迷离,迷惘。教室中熟悉的人不见,取而代之是之前的22人。大家似乎都没有自觉的聚集到了一起,虽然是人为,却是命运。

走进,自己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的左侧,窗户旁边。拉开已经有些泛黄的白椅,左手手肘靠在窗边,左手手掌支撑脸颊。望窗,看海。

其实海面早就不是碧蓝了。而是令人反胃的血红,很红……很红。在太阳下映照诡异的光芒。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类与魔种的尸体流入海中,归尘却未还愿。

周围的人似乎也带着笑容,但却是没有实意的笑容。那已经并不是为某件事感到开心了,而是纯粹因为活着庆幸。

大家知道,

大家不言。

让噩梦在心中沉睡到永远……

【叮铃铃铃铃————】

铃声,久违的响起,透进众人耳膜。门把,再次转动,从中走出人影。

黑发及腰,金瞳闪耀。教师服饰包裹身躯,眼中嘲讽不知何时离去……

我们的老熟人了。

【哟——又见面了,蝗虫们。虽然你们的七天训练被中止了,但其他内容仍然会通过教学的方式来灌进你们那点可怜的脑细胞。】

【所以,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请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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