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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无望的救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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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辉和循离子解决完事情后,实验室空无一人。你能明白么?真正的空无一人。

实验室的空气已经凝结到了骇人的地步,是真正的凝固,仿佛时间呗停止了一般。

而这一切的祸首恐怕就是现在地上那团心脏还在跳动的烂肉——

——此时,某个地方。

充满白光的地方。

白光充斥整个空间。

而这个空间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花儿绽放……

鸟儿歌唱……

这里不是天堂。是放逐者的地狱。

一个充满讽刺的地狱。

明明是罪恶的地盘,却是鸟语花香。

白光充斥整个空间。

而这个空间里,有某些人正在苏醒。

白光散去……

轮回开启……

在这里,有七个人在等待。

他们,是罪恶的化身。什么罪恶?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被囚禁于此,身不由己。等待一个人,解除封印。

当然,这只是别人的说法。这里的七人是被消灭的魔族意识重新“加工”形成的类似AI只能,被植入到因子里的一条程序罢了。听上去很科幻是不是?但事实就是这样。

虽然实际上,他们的工作也就是观察来到这里,注射过因子的人。如果这个人的心智,肉体都能达到各个指标的话,他们就会用自己的方式,与这个人签订所谓契约,并激活他使用因子的一部分权限。

而此时他们的领队……其实就是稍微强一点的家伙。今天仍然一个人坐在巨大的磐石上。

右手搭在弯曲的右脚上。左手里轻拿着的花逐渐凋零。

他,黑发飘逸。紫色瞳眼与光交映。这个看上去十分英俊的男子,似乎等到了他想要找到的东西,嘴唇微动:

【来了。】

但是没有动作,甚至没有从岩石上下来的意思。

而在远方的某人……好吧,彼轮回岸正在醒来。

睁开双眼,疑惑袭来。却无恐惧与无奈。他应该习惯了这种感觉吧?这种冷淡的反应。

手捂着自己的胃部,刚刚撕裂的疼痛似乎已经不在了,对于自己身体像死去鲸鱼一样爆炸的场面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但除此之外——

脑袋空空,一点点记忆都无法映照。而本能,不知道是因为精神还是肉体不自觉地发问。

【这里是?】

【我是死了……吧……】

【前面……】

在这种疑惑之中,回岸不自觉的向前看去。看向那虚假的光。那模糊的后面,有几个愈加清晰的身影。

前方,有七人。

鬼迷心窍么?他的双腿不自觉地向前移动。脑海中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似乎在诉说什么东西——

【罪恶……】

【力量……】

【救赎……】

【无能……】

断续又刺耳的声音却让他仿佛钟鸣灌耳。瞳孔似乎是在一瞬间明亮起来。似乎有什么苏醒了。不……就是苏醒了,另一应该存在的人。

此时他眼中世界已经清晰起来。视野也是在几乎无限的放大。

远处的风轻轻吹过卷起他的刘海。那黑发之下的瞳孔终于有机会观察自己的处境。光亮,照不到他的身上,一直如此,孤寂如此。仅仅是直直地看向前方而已,就显得这么落寞。

半睁双眼,困意席卷。但没有退路会促使人的前进。所以他甚至没有去思考,乱步。

而也是在他踏出第一步的时候,脖颈一凉。

【……】

半张的口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似乎有一双手从后面环抱住了自己。

他感到有人把脸靠在身旁。

缓缓转头。

一位浅蓝长发,身着黑色礼服的艳丽女子。及腰的长发围绕周深,金簇眼瞳让人深陷其中。魅惑,艳丽,这是回岸对她的第一印象。

她的双唇微开,似乎在说着什么。

可是他却什么也听不见。

只能靠着自己学过的唇语一点一点的解读……

【呐……小朋友,来姐姐这边怎么样?只要你过来的话……姐姐就可以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哦~】

带着挑逗语气,似乎等待着回岸的回应。这种姿态他似乎在学校见过很多遍了,让他无比的懊恼和厌烦。

他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只是余光已经瞟到有人来临。

【汝……】

漆黑的风衣让他影响深刻,那双紫色瞳孔仿佛要将他的行动封锁。

距离很近,七步之遥,单手叉腰伫立。

他,冷冷注视。没有任何可以从表面看出的感情,如同机器,或许就是机器。这样冷冷的注视带给他的恐惧感比他对无辉的恐惧感要更多。

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也只是说着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的话语。

【汝身藏甚,愤怒之根。扎于汝心,与吾同道。愿取力否?】

令人不禁怀疑此人所处时代的话语令回岸感到有些好笑。但好笑之余,开始难以抑制的震惊,因为他竟然觉得这种语气十分熟悉。

偏偏就是他开始思考的时候,又一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这是一位身着华丽的金发少年,尽显贵族气质,却含诸多傲慢之感。

双手交叉环抱胸前,让蓝色花纹的服饰有些褶皱,眼中傲视之情展露无遗。

他的开口,虽然只是询问却又不容拒绝:

【有点意思……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罪恶……跪下拜师,我便赐你复仇之力,可愿?】

回岸感到有些奇怪。不是有点的情况了,这与他上次注射因子的情况完全不同,除了注射过程一样痛苦没有任何的相似点。

所以,他推开身后仍环抱着他的女子,漫无目的地在这平原上走着。

而他旁边的三人除黑色风衣的男子外,皆是啧笑一声,身影竟逐渐模糊消散。

那双紫色的瞳眼最后也仅仅是深深注视了他一眼,便再次消散……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身后几人消失。

只是感觉愈加烦躁。

脑中声音也愈加清晰,直到他能完全听清字眼……

在他脑中不断回响的声音是一个大概十四,十五岁女孩的声音。

而声音漫无目的,只是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

【好饿……】

【好饿……】

好饿。

或许他是想要找到这个声音吧,把她找到后撕的粉碎什么的想法也不是没有。

只是……回岸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他想靠回忆来保持清醒,可是那些东西却像走马灯一般快速掠过脑海并散去。

直到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直到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谁。

他一味地想追寻声音的来源,甚至不管那有没有意义。

……而他也确实做到了。

在他盲目走着的五分钟后,他看到了一片不同的区域。

那里,皆是黑白。

仿佛被切割开一般明确的分离开回岸身后的色彩。

不管是草地,花朵。皆是黑白。

这里似乎没有生命,就算有,也在以极快的速度凋零。

踩在这里的地面也不会有哪怕一丝的声响。

这里如同被世界抛弃一般,孤寂苍白。

没有疑惑的机会……毅然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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