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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在等待一个问题,于是问题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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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又要社团活动?!

爱丽丝改变了活动规则,新的要求是,在社团活动时间,就是傍晚5点之前的3小时,就必须把用以讨论的谜题提交给社长。

“人生最重要的,不是解决问题,而是去发现一个问题,难道不是吗?”利用课间短暂的时间,爱丽丝发表了她的观点。

既然她这么说了,那我只要点头表示同意就可以了,已经存在着的,并等待着我去解决的问题已经实在太多了,如果只是额外去发现新问题,若不是非要急着去解决这些,再多些问题也是无关紧要的。

吃完中饭的我在校园里无目的地闲逛,希望有某个有着与“生命,宇宙,人生,万事万物”息息相关的大问题蹦到自己头脑中。但脑袋里自动跳出来的,总是些琐碎的小问题,比如,为什么爱丽丝会想到拉兔子入伙,她又怎么让兔子同意入伙之类的。

兔子提交的讨论问题已经被否决了,他的问题是:

有一个妈妈对女儿说,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已经是20岁,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我98岁,那么妈妈几岁时生的女儿。

这还真实偷懒,理所当然不会成为社团讨论的议题,就算后来他把问题改成这样,毫无疑问是要被否决掉的:

有一个兔妈妈对兔宝宝说,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你已经是20岁,你到我这个年龄的时候,我98岁,那么兔妈妈几岁时生的兔宝宝。

兔子说,你怎么就不问问,何以宇宙中存在一只能活将近100岁的兔子,这不也是宇宙级别的难题吗?

爱丽丝说:“兔子能活多久,才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听到她这么评论,我忽然又想起那个关于我活不到九十岁的断言了。

兔子说:“你怎么就不先问问何以兔子会说话呢?”

爱丽丝咬着牙:“好吧,那你说说看,为啥兔子会说话?”

兔子说:“因为那是一种会说话的兔子嘛。想想看,宇宙那么大,所以无论遇见多么奇怪的事情,你都——”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爱丽丝举着用本子卷成的棍子,追着兔子跑。

那么那么,我又能提出什么问题来呢?

我踱步到体育场后的小河边时,看到一个十分显著的问题,因为问题本身就在不停转着圈,虽然暂时说来,那个问题和“生命,宇宙,人生,万事万物”没啥关系。

好像我被问题发现了,然后,问题慢慢停下来了,咦,是错觉吗?有一只棕黑色羽毛的鸟,呼啦啦飞向我。快速从我眼前闪过,我回头再看,却不见了。

“嘿,”这不能再简短的话,算是在叫我吧。

“哦,啊,你在干嘛?”问题出口后,我有点后悔,我猜她会回答说,你看不见吗?

出乎意料,她说,“我在找一个问题。”

“我在找一个问题?”

“嗯。”

“我能问问,你要找的是什么问题吗?”

“要是我能回答,那说明我已经找到了。”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的样子,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

“刚才,你看到了吧,有个问题飞到你那边去了。”

我看看周围——这个动作有点傻乎乎的——我没看到什么问题。

啊,是刚才那只鸟吧,它是问题吗?好像确实是,在学校里,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子的,它从哪里来,又飞去了哪里?从未见过的颜色和斑纹,似乎闪耀着生命的奇迹,所以说,抓来做成标本,大概很稀罕吧。这样就有了一堆问题。

“如果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么它是问题吗?”她眨了眨眼望着我。

“什么问题没有答案?你说说。”

“如果这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么它是问题吗?”

“可你还没问吧?”

“刚才就是。”

“是什么?”

“问题。”

我忽然明白了,如果一个问题没有答案,那么它是问题吗?这是梅小树留给我的问题。她大概不知道我是个白痴。

我想回答一些什么,但只是半张着口支吾了一会,然后,她又开始转起圈子来。

“喂,你为什么要转圈?”

“我已经回答过了,”她说。

她回答过了吗?哦,对了,她说过她在找问题,但为什么要一边转圈一边找?这算是什么仪式吗?即便只是校服,那裙摆也仿佛花朵一样盛开着,飘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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