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折辱你了谁又诅咒你们宣平伯府了”
向静芙又不傻,当然不可能承认宣平伯夫人的指控,“我不过是见宣平伯夫人你言语有失,好心提醒一下罢了。宣平伯夫人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还能倒打一耙冤枉于我呢你是伯夫人,我也是御史夫人大不了,你我就进宫求见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好了”
宣平伯夫人顿时语噎。
论品阶的话,在大魏朝,伯夫人是从二品诰命。
而向静芙的诰命,是甘御史为她请封的,跟着甘御史的品阶走,如今是正三品诰命。
向静芙的诰命就要比宣平伯夫人第一等。
可自古以来,同等品阶之下,文官的位置,向来要比武官和勋贵之家更高一些。
这种差别,落在他们的夫人身上,那自然也是一样的。
尤其向静芙的夫君还是御史大夫,干的就是弹劾同事的事儿,这就更加让人不然胡乱招惹了。
真要进攻去求见皇后娘娘的话,宣平伯夫人还真没把握,皇后娘娘会在她这一边。
“哼”
宣平伯夫人冷哼道,“今日是卫国公府办春宴的大喜日子,看在卫国公府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
话音一落,宣平伯夫人转身便走,脚步看起来还有几分仓促慌乱,像是生怕自己会被向静芙出声留住一般。
向静芙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却是没有开口。
周围的人也都松了口气,笑着上前来和向静芙打招呼。
向静芙也就顺势介绍了涂慕真与这些官夫人认识。
涂慕真乖巧的挨个儿行礼,然后就收了一轮的见面礼。
这些见面礼大多都是精致贵重的首饰,涂慕真本不敢收,向静芙却是笑着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收下。
涂慕真无法,只得收下见面礼,又向诸位夫人致谢。
她心里却是想着:没想到她跟向姑姑出一趟门,竟然还能发笔小财
不,这些东西还真不是什么小财,简直就是大财啊
不过,涂慕真也注意到,这些主动前来与向静芙打招呼的官家夫人,几乎都是文官一派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本身就是天然的盟友。
而这些文官家的夫人们,带女儿前来赴宴的也并不多。其中一部分还是年纪偏小的小姑娘,根本就还没到说亲的年纪呢。
“诸位夫人,请随奴婢来。”
卫国公府的丫鬟们前来为宾客们引路,引着大家相继往里边儿花园里走去。
没了外人在身边,向静芙这才小声的对涂慕真道:“今天给你见面礼的夫人还多着呢,你别怕,大大方方的收下就是了。
真真你是不知道,从前我们每次出来参加宴会,见着别人家的小姑娘,我也都是要送见面礼出去的。
这么些年来,光是送这见面礼,我都不知道送出去多少金银首饰了。
早些年的时候我就在想,我怎么就没能生个女儿,好歹将我这些年送出去的见面礼多少收回来一些啊
现在好了,你来了,姑姑总算是不用像从前那样只出不进了”
向静芙的语气中,明显透着几分得意。
涂慕真亦是哭笑不得。
果然是京城居,大不易啊
光是这每年的人情往来,那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姑姑,那位宣平伯夫人,为什么一见到我们就口出恶言啊”涂慕真小声问道。
向静芙嗤笑一声:“还不是因为你姑父去年的时候参了宣平伯一本,皇上降罪,罚了宣平伯一年的俸禄,让宣平伯大丢颜面,那宣平伯一家就把我们家给恨上了呗”
原来如此
涂慕真若有所思。
能被甘御史一参即中,看来这宣平伯,绝对不是什么好人啊
一行人被领到花园里坐下,很快就有夫人坐到向静芙身边,与向静芙相谈甚欢。
大家不可避免的就问起了涂慕真这个新鲜面孔。
“这是我娘家侄女,你们可不能看她面嫩就欺负她啊”
向静芙嗔笑的道,“不然的话,我可跟你们没完”
虽然大家不理解为什么向静芙的娘家侄女会姓涂,但也没人深究,只笑呵呵的把涂慕真从头夸到了尾,夸得涂慕真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扛不住了,脸庞泛起了红晕。
不过,她又收了一笔见面礼,贵重程度比刚才还要高多了
“行了行了,我说你们差不多就得了啊”
向静芙忙拦住了众人,“都说了不许欺负我们家真真,你们还一个个的当耳旁风。你们要再这么干的话,下次可就别怪我也对你们家的姑娘们这么不客气了啊”
这话一出,诸位夫人似乎还真被吓到了,一时间竟然没人再开口。
“行了行了,瞧你这小气的劲儿,护犊子也没有你这样的。”
一位侍郎夫人掩嘴笑道,“这孩子叫真真是吧芸儿,过来带你涂家妹妹下去玩儿去。记得,一定要照顾好你涂家妹妹,不能让你涂妹妹受半点委屈,你可明白了”
一个穿着鹅黄色绣花褙子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笑吟吟的拉住了涂慕真的手:“涂家妹妹,我姓柴,单名一个芸字。你若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芸姐姐便可。”
“芸姐姐。”
涂慕真忙行礼道。
柴芸就笑看着向静芙道:“甘夫人,我可就把涂妹妹带走了。”
“去吧去吧。”
向静芙笑眯眯的道,“我们家真真第一次来京城,今天更是第一次随我出门。还得辛苦柴小姐一回,帮我照看一下我们家真真了。”
“甘夫人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柴芸狡黠的笑了笑,拉着涂慕真到一旁的湖边坐下。
这里本来就有好几个小姐聚着了,柴芸也一一介绍了她们与涂慕真认识。
几位小姐对涂慕真的态度还算友好,但并不热络,更像是碍于情面客套一下,打过招呼后便不再理会她了。
涂慕真乐得轻松,倒是巴不得如此。
唯有将涂慕真拉过来的柴芸心生愧疚,歉意的看向她。
涂慕真忙向柴芸笑了笑,示意自己并不介意。
柴芸本想要说些什么,旁边一个穿着浅蓝色遍地金通袖袄的姑娘急急忙忙的拉着她道:“芸姐姐,这次卫国公府春宴的真正目的,你们应该都已经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