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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的两位给我添麻烦的女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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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刚才,准确来说是中休铃响过后的十秒内,学校的环境委员给我下达了一个命令:

“今天郝同学没来,他原本应该负责这周的后山巡逻,但你知道的,他生病了,因此需要一位靠得住的同学来完成这份富有意义的工作。”

环境委员在说话时从不动用与说话无关的肌肉组织,他只会用圆睁的双眼瞅着你,看起来就像是莫得感情的僵尸。

许多人看他的第一眼都难免起一身鸡皮疙瘩。

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高足有两米。

并且,这家伙十分看中学校赋予自己的任务:管理并分配学生们,让他们进行对学校环境起到维护作用的工作。

所以,我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给自己便接受了。

才不是因为怯懦,我这样做好歹也是有报恩倾向的,郝同学之前可是帮助过我的,他给我买过一个口哨糖。

“谢了小鸟君,学校的环境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付出而得以美好。”

喂喂,拜托你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睛好吗?双眼最起码也要有对焦的迹象啊,像车灯一样直勾勾地看人很可怕的,好像对方变成了空气似的。

我之所以这样害怕高个子,跟我的侏儒特性有关。

我只有1米62,超级残酷的现实,也是当今营养普遍过剩的社会中难得一见的自然奇观。

我并非从一开始便发育缓慢,而是在上了初中后,在某一天和同学的谈话中,突然意识到曾经与我肩并肩的伙伴比我高出了那么一点点,而这一点点在日后我细致的观察中,逐渐变成一寸、一个拳头、一个脑袋。

我为此苦恼不已,虽然并没有因此遭到同龄人的羞辱。

但我意识到自己无法成为社会意义上的理想男性。

我那个时候便对未来有所憧憬。

娶四个媳妇——这是当我对非洲民俗略微了解后心生的愿景。

个个美若天仙,对我百依百顺。

曾经我还将这个愿望对人讲过,但现在则完全没有勇气那样做了。

那时的我虽然个头不高,但学习方面较为出色,长得也还算白净。

现在可不一样。

如果有人和我一样,体验过从天堂到地狱的经历,也许会引起共鸣。

曾经引以为傲的优点,在我即将中考的那一年里全部被摧毁殆尽。

那时我阴差阳错地迷上了垃圾食品,内分泌失调遭到了严重扰乱,几乎可以断定每吃一包辣条,脸上便会多一个痘痘,以及日后的一个痘印。

这对一个花季少年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啊!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能挺起高昂的头颅,那里没有清秀与纯情,人们会忽视一丝丝被遮盖的睿智与神秘,通过我的脸庞看到他们最隐秘的恐惧——不想成为我这样的人。

痛失了最宝贵的东西后,我无心学习,失去了原本可以升入重点高中的机会。

或许重点高中会好一些,那里的学生一心都扑在学习上,才没有心思去研究人的身高与外貌。

之后我才知道,早恋和打架是即便重点高中也会发生的事件。

还有出于成绩的嫉妒。

如此说来,我现在身处的这个二流高中,方案是最中庸的选择。

不过无论在哪里,我都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群体中闪耀的一员,因而很识趣,在此之后便选择过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

当然不是指隐居。

我尽可能避免与人说话,不去参与必要的活动,不打算与任何人搞好关系,也不希望与任何人为敌。

神啊,祝福我平静地度过这三年吧。

因为这一志向的根深蒂固,平均下来,我每天在学校说出的字数不超过200字。

我的嗓子极大地减少了耗损机会,却也失去了与人沟通的磨炼机会。

只要能网购,绝不去超市。

只要能打字,绝不会语音。

能一个字表达的意思,绝不会用两个字。

(甚至很多时候连语气都省了。)

我已经放弃了通过与人社交来生活的计划,未来也许会成为一名居家办公的御宅族。

我安于现状,没有什么情景值得我费心地社交。

因此可想而知,当我在后山巡逻,看到两名女生蹲在灌木丛后,叽叽歪歪地说些什么时,内心该有多么的惶恐。

“为什么你会没带呢?”

“我以为你带了……”

“……”

老天,明明我是第一次,却不得不直面如此高难度的社交场面吗?

她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

我这种人绝对不能靠近的。

不如说,男人们完全不能靠近。

话虽如此,就是女性也不一定确保她们是否产生反感。

现在他们正在埋怨彼此,显然没有发现我。

就这么跑掉?

对对,她们很快便会离开,我只需要躲一会儿就好。

我想扭头就走,哪成想环境委员高大的身躯堵在我身后的小路上。

“你要去哪里?小鸟同学。”

我必须离开这里,否则场面会无法控制!

“你打算逃避责任吗?她们需要你的帮助。”

这种事……为什么要落到我头上?我根本没有能力去应对。

“我们最深的恐惧不是自己没有能力,而是我们的能力不可估量。”

拜托,这样哲理的话只是好听罢了,做的人还是我啊。因为做好事而惹上麻烦,被冠以变态之名,过上暗无天日的中学时代,这与我一开始的计划完全相悖。

我们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僵持不下。

忘了说,刚才那些没加引号的都是我的心理活动。因而可以推断出,眼前的环境委员是惊吓过度所产生的幻觉。

说是幻觉,其实我是知道的。每当我面临两难抉择时,就从自我中分裂出一个具现化的精神体,进行超我与本我的对抗。

“唔……”

女孩们发出不知所措的呢喃。

她们现在明显身处紧要关头, 是最需要他人出援助之手的时刻。

但没关系的吧?虽然这里是后山,但也许不久后便会有其他人到来,给她们提供需要的帮助。说不定她们身上带着手机,这样就更好办了。

我虽然进行了周密的假设,不过究其原因,难道与懦弱无关吗?

我虽然喜欢孤独,但不喜欢懦弱。

只见代表超我的环境委员,以坚定的步伐向我走来。可以感觉到他的魄力几乎将我震慑。

合二为一。

就这样子吧。面无表情的与她们搭话,询问需要的帮助,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这个年纪的女孩,应该会因为帮助者的冷酷无情而不知所措,说不定她们会完全呆住,任由我掌控话语权。

我正在向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正在向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向灌木丛的方向走去。

……

时间也许有点久,因为我是蹲着前行的。

看来超我只是暂时占上风,本我的恐惧软化了身躯。

我就像蜗牛、老鼠、屎壳郎——这个比喻似乎因为与实事关联而显得有些不妙。

就要进入可以对话的氛围了!

好,准备发射台词!

就在这时,我踩断了一根树枝。

这树枝出奇的脆。

咔嚓!

在这片寂静的林地,不亚于一声轰鸣。

倒霉。

我又被老天玩弄了。

“什么人?”

随着一声呵斥,灌木丛上方露出两个脑袋,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好不容易在脑中拼凑好的台词,此刻就这样轻易地被撕毁了。

哇,心跳快得好像在蹦床上翻滚的可怜虫。

我颤微微地举起双手。

用同样颤巍巍的声音说道:

“我……”

“你在干什么?”

还是刚才那个声音,虽降了调门,却多了几分审判的意味。与我此刻囚犯般的姿态相得益彰。

“我是来巡视后山的。环境委员派来的。”

呦西,通过深呼吸冷静下来了。就这样简单地讲明自己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吧。

“撒谎!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手机。如果不是她的提醒,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手中一直有部手机。

我们的高中虽然不允许课上玩手机,但在课间休息时则例外,相当人性化。

现在这部手机因为长时间紧握不放,上面已经布满了浸湿了灰尘的汗珠。

我居然出了这么多汗?

“是我的手机。”

我特意强调手机是自己的,下意识地想要避免被诬陷成小偷。

曾经有过这样的遭遇。

如果她们不相信,我可以展示只有我才能解开的密码。

“我看见它刚才发光了,你在偷拍吗?”

出现了与我最无缘的一种罪行。

不,从他人的角度来看,我这种人应该最有做出苟且之事的可能,毕竟这幅看上去一无所有的样子,反而有理由犯下破釜沉舟的过错。

我早该预料到这样的结果。帮助他人对我来说太过遥远,仅仅是不让她们感到危险便足够困难了。

消极的念头渗入我的谈吐,令我的话语死气沉沉。

“我没有那样做。”

“扔过来我看看。不要走过来!”

我抿着嘴唇,照做了。

这部手机用了很久,细缝中囤积了灰尘与分泌物。一眼便能看出使用者的生活状态。

我特意在丢过去前解锁了屏幕,如果让她们知道我的密码,一定会招来嫌恶。

她们一边嘀咕一边操作我的手机。

“好像真的没有。”

“会不会在隐藏的角落?”

“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回复出厂功能便是了。如你们所见,我的手机中没有任何可以将视频上传到网络的软件。”

她们显然因为我的决心而陷入沉思,一时半会儿没吭声。

“没关系的,我没什么可以联系的人,电话簿里只有父母;其中的游戏也是随便打打,本是为了娱乐,但很多时候反而觉得被它们控制,删掉也好。除此之外再就是漫画与小说软件了,这种东西可以再下回来。没关系。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他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我们是不是冤枉他了?”

另一个女生说话的方式截然不同,轻柔得仿佛马上都会消失一样。

“给你——”

手机以恰到好处的弧度落回我手中。

我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被那个咄咄逼人的声音叫住了。

我停住脚步,并没有回头。

“呃嗯,那个……”

现在她倒是体验了一把脸上火辣辣的滋味。

我丝毫不打算替她解围。一句话也不说。

……

午休快要结束了吧?

“你有纸吗?”

她弱弱地请求到。

我想起在洗澡时,由冷水转为热水,身体所感受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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