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想再和那堆人牵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他嫌恶心。
他梁兖不怕输,尽全力输给对手,没什么丢人的,只怪自己训练没人家多,没人家努力。
唯独假赛他一万个受不了。
那是把所有认真比赛的选手,把支持他们的粉丝,以及这个游戏的尊严和荣耀踩在脚下。
听完梁兖的壮举,梁大哥呵呵笑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有战队和俱乐部在和我接触,我先观望一阵。最早也要明年才能定下来。”今年国内小组赛的名单已经不可改变,想上场也只能等到明年三月的比赛。
梁大哥嗯了声,“自己有主意就行,对了,记得过年早几天回来。”
“好。”
电话挂断,手机屏幕上荒途的游戏壁纸渐渐暗下去。
梁兖正有些晃神,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左前方的客人对他招手,让拿一瓶可乐过去。
他摘下脖子上挂着的耳麦,点点头去冰柜里拿。
网吧里人多,这里没事那里有事,买这样买那样,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等到梁兖觉得口渴肚子饿的时候,窗外的天空已经完全被黑色的夜幕笼罩。
霓虹灯从玻璃窗外映射进来,仿佛带着一股烟火般的温度。
估摸着这会儿没什么事,他从货架上拿了一桶清汤的过桥米线,和一个卤蛋和火腿肠,边撕开边往烧热水的地方走去。
忽然,趴柜台上的那一小坨终于引起他的注意。
老板的大学生女儿?
还在这?
脚步顿住,梁兖偏头看了看不知道什么睡着的陶夕。她双手手臂伏在柜台上,半边脸埋在手臂间,半边脸冲着梁兖的方向。
秀气的眉,纤长乌黑的睫毛,小鼻子小嘴巴。
脸上的肉也不知道怎么长得,白乎乎软绵绵的,被手臂挤得溢出来。
梁兖手忽然有点痒,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掐点什么的感觉,在柜台上面拍了拍:“砰砰砰――”
陶夕揉眼睛,抬头看着他。
不过梁兖实在太高,她又是坐着,视线好巧不巧地就落在了梁兖手里的过桥米线上。
梁兖以为他也饿了,手一伸从货架上拿了一桶泡面,放她的面前。
“我不吃这个,我要和你一样的。”还迷糊的陶夕下巴杵在手臂上,舔着干涩的嘴唇说话。
“……”梁兖把泡面放回去,重新拿了过桥米线给她。
陶夕立刻双手抱住小妖精同款,站起身跟在梁兖后边一起去接热水,总共两个热水口,她左面,梁兖右面。
热腾腾的雾气蒸腾,很快米线就能吃了,陶夕依然坐柜台那儿,梁兖还是回刚才的位置。
望着他高高大大的背影,陶夕呼哧呼哧地把一桶米线全部吃光光,连汤都不剩下一滴。
同时下定决心,千万要跟这个小网管划清界限,老牛不能啃嫩草,不能干这种占便宜的事儿!
吃完米线,陶夕抹抹嘴就走了。
回到家时家里人都还没吃晚饭,她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在外面吃过了,关上自己房间的门,瘫在床上出神。
忽然,手机传来视频通话的邀请,看清是谁后翻了个身:“干嘛?”
“好不容易放假,你窝家里干啥呢?!”
“你管不着,我乐意(︶︿︶)=凸”
“乐意个勾吧,没人约你呦呦呦,”视频那边长相艳丽,穿着件骚包至极红色针织衫的女生把手机摄像头往旁边抬,一个穿灰色羽绒服的青年面带笑容地挥挥手,顺便把红色针织衫毛衣女生的帽子往下压了压。
满满的狗粮冰冷冷地往脸上拍。
陶夕把手机扔一边,女生赶紧大声嚷嚷:“别啊,我这不是想着你一个人无聊,让他送我到你家跟你打游戏嘛,快点开门,我到楼下了啊。”
“呸(*`へ?*)”陶夕把手机拿回来。
“你就住我家隔壁,装什么姐妹情深。”嘴里虽然很嫌弃,陶夕还是欢喜得跟什么似地,穿着毛拖鞋跑到门口。
刚从电梯里出来的沈思把男朋友推回电梯,冲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走走走,打游戏!”
沈思也不高,就比陶夕多四五厘米,两人抱在一块儿跟两大号的瓷娃娃一样。
她们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初中高中大学都没分开过,只不过一个是建筑系一个是历史系,没在同一个寝室。
陶妈妈见沈思来了,洗了两盘水果放他们屋里,让她们过会儿出来吃饭。
被男朋友灌得饱饱的沈斯摆手,“在外面吃过了阿姨,我明天中午来你家蹭饭,阿姨烧的红烧肉最好吃。”
“行,咱们明天吃红烧肉,管够。”不打扰两个小年轻,陶妈妈笑眯眯地把房门关上。
沈思和陶夕都是荒途的忠实玩家,说了玩游戏就玩游戏,马上打开电脑登录帐号。
沈斯知道她喜欢一个名叫梁兖的职业选手,也对最近的退役风波有所了解,看到她的游戏ID,想了想还是说:“要不要送你张改名卡,顶着这个名字我怕你要被喷。”
陶夕:“不换。”
还好,那种游戏里喷粪的垃圾没想像中那么多,顶着梁兖粉丝ID的陶夕顺顺利利打了两局,虽然都输得挺惨。
入冬了,荒途也应景地把地图弄成冰雪天气,玩家还能捏雪球打雪仗。
陶夕和沈思在厚厚的积雪里滚了一圈,和另外两个队友沟通后选择跳人少一点,竞争没那么激烈的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