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刺眼的阳光透过了窗户和我的眼皮,刺痛了我的眼睛,使我皮肤灼烧,将我唤醒。
初夏的阳光已经很有威力了。
“晤,今天是周末啊!”我从电脑桌上起来。
电脑桌上还显示着昨天刚看完的小说《无名的裘德》最后一页,我依然沉迷在裘德和他表妹淑那种绝恋的余韵之中。带着这股纯净的忧郁,我摇摇晃晃的站起疲惫僵硬的身躯,准备伸个懒腰放松一下。
一股噼里啪啦的骨节爆响声响起,我感觉熬夜阅读的疲惫感瞬间消失。那股子忧郁也随我口中吐出的浊气一起排出了体外,我感觉重新精神了起来。
或许是骄阳给我注入的能量,我感觉整个人都心情轻快疏朗,充满精力。
我已经许久没有如此畅快过了。
从四年级到现在,即将要五年级毕业,我已经有两年没出过房门了。
父母期间也找过心理医生,不过全部被我以沉默和紧锁房门拒绝了。
还有一周就要小升初考试了吧?
我透过狭窄的窗户,看见了那无穷无尽的蓝天。
苍穹是碧蓝清澈的,一朵朵洁白,松软,悠远的云朵,闲适地飘过。
我感受到了苍穹的广阔和宁静。
太阳透过窗户这个窄窄的缝隙,拼命地将光明塞满,我小小的封闭如同监牢的卧室。
将我关在这个监狱里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或许应该是时候将自己放出去了。
我将房门的锁拉开,打开了房门。
姐姐这时候正站在门外,手做着要敲门的姿势。
她看到我后,脸上显出惊异的神色,随后眼睛张大,嘴巴轻呼一生,神色大变,展现出欣喜的色采,转头像客厅大喊道:“爸爸,妈妈,小燚出门了!”
“什么?”
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并逐渐迫近。
母亲突然扑了过来,抱住我,我允许她抱了几秒,然后轻轻推开了。
母亲说道:“小燚,你终于是想开了。”
“嗯。”所幸日常聊天的时候,偶尔会进行语音输入,我还没有完全丧失语言能力。
我转头看见了姐姐。姐姐的样貌有了很大的变化,头发是长长了,五官面容似乎也长开了。明亮的杏眼,弯弯的眉毛,修长的睫毛,小巧玲珑的鼻子,还有,光洁的皮肤,如樱桃一般红润的双唇,再往下则是白皙的脖项。
她的身材已经显出微微的曲线,似乎已有了一抹少女的风情,不过这种风景并不明显,更多还是儿童的天真,那一双杏眼更多的还是清澈。
我打量了姐姐光洁修长笔直的腿,还有那雪白的露出的一线脚踝,止住了视线。
我突然感觉自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心跳的很快,脸上泛起一抹热气。
我并没有什么邪恶的思想,我敢肯定。只不过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已啦!
我又将视线移到了她的脸庞之上。
她忍住了抽噎,将我一把抱住。
这时候的女孩子都是比同龄的男孩子要长得高大一些的。在这个身高差之下,我的头正好抵在了姐姐的脖子处。
她将光洁柔软细腻如丝绸一般的脸颊贴在了我的脸颊上。随后,我感觉到了温热的液体在我脸上淌过,那应该是眼泪。
我感受着这种细腻香软的触感,我的鼻子也闻到了那股湿润香甜如草莓一般的气息,我贪婪地**着这股体香。不过两年不见,姐姐的身体好像就已经长开了。
“不能让姐姐哭……”那句话又浮现在我心上。
“好啦好啦。”我今天服了服姐姐的后辈,最后小心吸了一口身上的清香,将头移开,温柔的在姐姐的脸上拂去了她的泪水。
“小燚,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闹脾气了好吗?”姐姐也擦擦擦眼泪,说道。
我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转身对父母说:“爸,妈,我决定参加小升初考试了。”
父亲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你已经很久没有上过学了,能考的了试吗?”
我们要上的初中,虽然是公立,但是教育资源是异常好,只有四个班的名额,其中一个重点班和三个普通班,所以不可能将学区内所有孩子全部招入,只能摇号或者是分数达标。
当然,这是我现在才知道的,在它还没有建成之前,我还是以为可以直接升入的。
父母把房子买在这,就是为了让我们能上到这个初中。
姐姐的分数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这放心。”我这样说道:“我在网上搜过五年级的题目,语文,数学,英语都不是问题。”
“真是这样吗?我可不想送两个孩子到不同的学校去。”父亲这样说道。
“唉,他爸!”
“放心吧,我不会连这一点点难度都也通不过的。”
接下来的数日,我复习了一下五年来的知识,并用一份模拟试卷打消了父母的疑心。
艳阳下,我拿着自己的文具用品包,和姐姐一起跨入了考场。
许久没有暴露在阳光之下,突然在这一页阳之中,我倒是感觉了有些眩晕,脚下路都走不稳了。
姐姐赶紧扶住了眩晕的我。
我报以一笑:“谢谢。”
我的出现让同学们吃惊了,我听到了一些议论的声音。
有几个看着似乎和姐姐很是要好的人,她们拉住了姐姐,小声问着什么。
我没有心思去多理会我找了片阴凉休息,等待入场的铃声。
考试并不难,至少对我来说并不难。
上午考语文和英语,中午吃了饭继续考数学。
除了英语之外(因为两个年级都没学了),其他的都还不错。
经过一周的等待,成绩出来了。
姐姐的成绩是一如既往的优异,我的数学和语文成绩还不错,至于英语就只有呵呵了。
不过我们足够上那所学校了。
小学到初中的这个暑假,俨然成了我们的蜜月期,不过只是第一个月而已;随后我们就被丢进各自的补习班了。
姐姐在暑假的时候,先我获得了自己的手机。
在暑假的尾声,我们被送进了新的学校进行军训。
在此之前,我们进行了一次分班考试,虽然此后有人告诉我,重点班已经被内定了,除了老师的子女,就是前几十名;不过当时还单纯的我依然热情的准备了考试。
姐姐当然进入了重点班,而我则进入了普通班。
长期的不运动,让我体能极差,几乎被晒晕了,好不容易捱到了休息时间,我赶到阴凉地里,将冰凉的矿泉水灌到嘴巴里。
“我叫侯明玉,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留着锅盖头,肤色黝黑,笑容灿烂的男生向我打招呼。
“秦英燚,四个火的那个燚。”我回答道。
“嗷……秦英燚啊。我记住了。”他点了点头,问道:“对了,你和秦英昺什么关系?”
“哦?你是说那个吗?”我指了指姐姐的方位。
“这样生僻名字的,除了她还有谁?”
“哦,那是我的同胞姐姐。”
侯明玉仔细地观察了我的脸庞,然后看了一下我姐,说道:“你们俩人长的还真有些许神似。”
“嗯,说回来,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姐姐呢?”
“因为她是我们学校入学考试成绩的第三名。”他一口将自己水平里的水喝干,然后对我干笑两声,摸了摸后脑勺对我说:“分我两口呗!”
“喏,”我将水瓶递给了他:“别对嘴喝。”
他毫不客气地将我水瓶中的水往自己嘴里倒了一半,擦了一下嘴巴边上流出来的水,说道:“而且你姐姐长的也不错…”
我一把抢回水瓶:“后面才是重点吧。”
“嘿嘿,确实的……”
吹哨声响起。
“不好意思,我们班要集合了。”他只写上了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了。
“原来你不是我们班的?”
“那当然。你在你们班的方阵里有看到我吗?不过我不是重点班的。”他笑道。
随着军训和开学典礼的结束,我开始了正式的初中生活。
由于长期独居在家,我丧失了和别人主动沟通的能力,唯二认识的人除了隔壁班的侯明玉就是我姐姐,而我又不好意思主动去找别人,初中开头的一个月,我根本就没有交到朋友。而当班级的社交圈子形成之后,就更难加入了。
社交生活的匮乏,让我更迷恋网络。于是我一回家就飞快写完作业,投入到水群之中。至于学校生活,课余时间就拿着本诗词书或者是历史书,哪怕放学时候回家,和姐姐共处在父亲或母亲车子的同一车厢内也是一样。
其实我并非是没尝试过和姐姐交流,但是我每当讲到历史时,她便意兴阑珊,反复几次得不到回应,我便也放弃她交谈这些东西了。至于平时,也没什么好说的话,于是度过了暑假的“蜜月期”之后,我们的关系又开始冷了 。
我上课并非没有乐趣,最起码语文老师和体育老师我都是非常喜欢的。
我们语文老师是个东北大姐,性情十分豪爽,在上课的时候总是和和气气,喜笑颜开,讲课也十分幽默,讲述善用比喻,深入浅出,同学们都很喜欢她的课。
我日后的言谈说话方面,都受到她很多影响。
在他的影响下,我逐渐学会用比喻去表达自己的观点,也会加入肢体语言了。
从几次作业中,语文老师了解到,我有一些诗词功底,多次鼓励我主动回答问题,并找到我的父母,告诉他们:“这孩子很有天赋,就是语言表达上差了一点,应该在这方面进行强化。”父母也确实在下半学期带着我去学了演讲技巧,这让我从本不善言谈的性格变成了善于摇唇鼓舌的诡辩家。
六年级第一学期过半,为了检验同学们的文化常识,所有文科老师聚在一起准备了一张试卷。
而我的性格从抑郁到开朗,从不善言辞到能言善辩,从固执呆板到左右逢源,却都是在这场考试中开始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