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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放弃躺平的我却被魔鬼狼人班主任一刀爆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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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又是回收灵魂又是死神使者的,那种三流轻小说都不怎么使用的设定,裴雅老师二次元禁断综合症这么严重的吗。

我忍不住抿住嘴唇、用力压了一压盖在脸颊上翻开的书册,竭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大爆笑的冲动,肩膀不住地颤抖着。

“你是在发抖吗、为了偿还早应引导你的灵魂归还彼岸的死亡之刻的到来?”小雅老师关切地问道。

继刚才短暂的驻步之后、她又重新踏起轻快的步伐,拉近和我之间的距离,然而随着距离的缩短,那声音听起来却变得低沉。

我确实是在发抖、不过是忍笑忍的——

我本来想回答、可是小雅老师那生草程度堪比“比黄昏还要黑暗比鲜血还要鲜红”的台词,我想我一开口就会“哈哈哈”地狂喷出来吧。

小雅老师说得那么一本正经、再说她好歹也是我的老师,就这么放声大笑也挺不尊重人的。

“没关系。纵比起教师的责任、显然是死之使者的使命对我来说优先度更高——毕竟比起我作为教师的短短几十载、作为死之使者而存在的时间要长得多。但是、作为教师而存在的这段时间,我过得还是很愉快的,对我的学生,我也都有远超陌路人的好感。

所以、纵然我无法放你离开,但我会在死之使者规则允许的范围之内,赐予你最大的仁慈,尽量一击之内净化你的灵魂。”

拜托老师您就不要再继续一本正经说这种沙雕台词了。难怪您会非要把校名报全了,毕竟中二还没毕业嘛。

脚步声和语声同时停止、小雅老师深深地呼吸——

呼吸的声音,就在我被书卷覆盖的头顶。

在把深深吸入肺部的空气全部挤压出之后、她再度开口——

“迷途的羔羊啊、游荡于世间的孤魂,此刻、正是你偿还代价之时。速回到应至之地,沉于曼珠沙华环绕的忘川之底吧!”

这种羞耻到爆炸的台词、一般来说只是听到都会让人尴尬到用脚趾抠出一套芭比海景房来——

如果这是萝卜包连载的小说的话、我想我看到这句台词的时候的恐怕就会留一句吐槽“这台词特喵的到底啥玩意,尬死了。作者是小学森吗……还有几句一个破折号到底是在搞什么东西,也太不方便阅读了”立刻点击退出来以保证精神安定。

但是、此刻,从小雅老师的口中缓缓倾斜而出的时候,我没有感觉到尴尬、也没有感觉到羞耻,只有冰冷感从心脏蔓延开来、逐渐蔓延到全身,就连我刚才抑制住的笑容都在不经意凝固了——

那不是听到了冷笑话时手足无措的恶寒、而是纯粹的冰冷——生命的温度被冻结的冰冷。

本来应该是一句充满中二病充满妄想的无用咏唱、结果我却真的体会到了死亡就在头顶盘旋的绝望。

一阵狂风在教室之中席卷、我盖在身上的试卷以及脸上的书都被这不科学的风螺旋卷起。

我看到了、高举着镰刀、戴着大灰狼兜帽的裴雅老师,睁着一双作为美瞳而言质量有点好过头了闪耀着血红色光辉的眼睛,带着和往日在教室中软绵绵、甜蜜蜜笑容不同宛如同机械一般无情的表情,静静道——

“安息吧、我的学生。很高兴教过你。”

银光一闪、镰刀落下。

一阵刺痛从我的喉咙蔓延开来。

“怎……”

那锋利的镰刀本该干脆地切断我的头、结果却在中途停下,收回——

伴随那不科学的风卷、裹挟起从我的咽喉迸溅出的赤红血液编织成的花朵。

戴着纯黑色半指手套、露出的指装饰着大量链状装饰品的手抓起我的头发、将我的头微微抬起,在重新落下前抓住了我的双颊。

借助着窗外洒落的苍青色的月光,我的脸映在了她的瞳孔。

在我的脸映在了她的瞳孔的刹那、那双血红的眸子收缩了。

“该死、怎么偏偏是你——?!”

她咬着牙、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方才那份面无表情的淡定从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充满了肉眼可见的困惑和惊慌失措。

她猛地一松手,我的头重重地撞击在桌板上,发出“磅”地一声来。

知觉本就在我的身体渐渐流逝、被这么一撞更是满天星星在眼前闪烁。

她噙住了拇指的手指、“咯吱咯吱”咬着,不断地重复“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真是糟糕呢。早知道刚才不应该光顾着耍帅,应该在动手前先看看脸的——这下要和那位王牌死之使者‘遮月’为敌了。”

为什么在这里提到了“月遮”的名字?

啊不对、仔细听一听好像是“遮月”……

当然也可能什么都不是、纯粹是我太虚弱了幻听了。

她摇晃着我虚弱的身体:“喂喂、我问你,你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了?”

虽然我很想回答“我觉得我应该能再抢救一下的”,然而现实却不容得我开这种玩笑——事实上、现在的我已经连点头摇头都做不到了,就连她的脸看到的都是乌突突的黑影。

“看来是不能了呢。”

小雅老师松开了我的肩膀,有些可惜地叹气,于是我的头又一次撞到了桌板上。

老师、老师,您到底是想要把我的身体抬起来还是想要让我平躺在桌子上,麻烦您能事先思考好吗。虽然脖子上的伤口让我的知觉变得迟钝了,可是反复磕碰后脑勺还是很痛的!

“既然如此——”她重重地咬下了嘴唇、嘴唇被牙齿的挤压下浮出白色的线,破开的唇瓣上被印下了一丝痕迹。

“也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遮月、对不住了,你理想的终点,就由我收下了!”

裴雅老师再一次挥下了镰刀。

这一次、不再有犹豫也不再有迟滞,只是带着纯粹的杀意,将镰刀挥下——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正式落下帷幕的瞬间。

无数次幻想着死亡、无数次模拟生命终结之时的心情,当那一刻真的来临时,我的心情却是平静、不可思议的平静——

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死到临头连“万念俱灰”的念头都是多余的心情、勉强还算元气满满地活着的我总觉得自己曾在什么地方体会到。

差一点就能窥视到、然而记忆却沉在大脑的深处,混合成了一团黑色的泥浆,我试图去在这浑浊之中捕捞到什么,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其实对于我来说,尽管不觉得活着就像是接受拷问一样辛苦,然而仔细回想起来其实乐趣却少得可怜。

如果唯独有什么放不下、大概就是我的竹马陆月遮了。

甚至于在即将被隐藏着死神身份的老师所杀死、我的耳边都在武器碰撞的幻听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了他的声音。

“裴雅、你这家伙疯了吗,竟然敢动我的奴隶凝云?!难道你不知道凝云是我的特殊契约对象吗。”

“谁知道半夜三更在学校里游荡的高阶猎物竟然是她啊?等我发现她的真面目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反正都没法抢救、无论如何都要得罪你,比起把她白白丢在这里浪费还不如我吸收掉算了……”

不过、那也只是不会有回响的,寂寞花痴的一厢情愿的单箭头自恋少女的妄想罢了——

正如我的告白会被干脆拒绝一样、我的死亡或许会短暂影响月遮的心情,但那也只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被抚平的一道微不足道的小伤罢了。

但是、早知道死期将至的话,不曾开口确认对方的感情怀揣着幻想死去、和知晓了残酷的现实和期待之外的答案闭上眼睛,到底哪一方更理想呢——

然而、如果选择了前者的话,也许今天自己就不用死了,又或者是与这份平静心情截然不同的死不瞑目。

人生不是GALGAME也不是乙女游戏,不知道另一条选择枝所呈现出的世界才是其有趣且最残酷之处。

我耳边宛如战斗番的武器碰撞声和咒语咏唱声、坏掉的布朗管电视发出的“嘶嘶”的喧闹,以及透过我紧闭的眼睑仍在闪烁的光辉皆停止了。

在一片不合时宜的寂静中、一只手从我的后脑抄起,我好像从平躺的桌子上到了谁的怀中。

“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苏凝云你是大笨蛋!这么晚出门好歹打个电话啊、就算是没有给你设定门禁时间的人,你就不知道深夜独自外出有多危险吗?你的脑袋难道是融化了的薄荷巧克力冰淇淋再淋上过期的枫糖浆,清凉透风一片浆糊除了甜腻一无是处吗?”

我最爱的竹马咒骂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回荡。

甚至还有湿咸的泪水从呜咽啜泣的他眼眶涌出,落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两道长长的痕迹。

“你可是我的奴隶啊、无论是灵魂上还是精神上,甚至在爱意上你不也是我的俘虏奴隶吗。既然如此、作为主人的我还没发话,谁允许你擅自死掉了?”

啊、啊,我知道了——这就是方才小雅老师所说的“鉴于师生一场的仁慈”吧。

还真是温柔的临别赠礼——

如此有现实感的眼泪温度、以及如此有现实感的温暖臂弯——

就是台词沙雕了点,少女漫画的强势男主混合着某个十八禁绿色鬼畜勇者才会说的台词,不得不吐槽中二病的小雅老师想象力还真够贫乏的。

什么“你是我的奴隶”啊,我可射不出炎之矢哦。

不过竟然还有人会卖给小学生外表的小雅老师十八禁游戏啊、真是勇气可嘉,就不怕被警察逮捕吗。如果可能的话,我还真想认识一下那位勇气可嘉的卖游戏老哥,这样我就不用总是拜托月遮的姐姐了。

仔细想想看、总是拜托自己姐姐替她买十八禁游戏的变态,一开口不是玩梗就是开莫名其妙的黄腔,经常强塞做多的可爱点心和炖菜、甚至还非逼着人家吃下学着漫画女主角精心准备的各种卡通人物的便当、还经常会对着路过的可爱美少女以及美少年流口水说“唉唉、你不觉得吗,刚才那家伙如果是游戏角色一定是个可攻略角色,还是能H那种”的女孩子,根本就哪里都不可爱嘛,亏得我之前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缠人讨厌、还以为和人家心心相印。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

小雅老师赐予我的仁慈、不仅仅有温度有声音,在我睁开双目的时候也有着实体。

还真是太好了呢——我刚才还想着如果仅仅是在感知上是完美的,一睁开眼睛就只有熟悉的天花板该怎么办才好呢。

“月遮……”虚弱的我的幽幽开口:“别再说那些脑袋有大病的男主角的油腻台词了,一点都不适合你,甚至有点恶……”

就连倒吸了一口冷气的声音、手足无措的神情,都制造得如此真实。

小雅老师还真是了不起呢。

果然合法Loli都是怪物啊——在不该心存幻想的地方我谜之自信、结果在应该以充满梦的视角去看待的东西比如某合法Loli我又由于现实主义忽视——

不过能够让我确认这里是梦的,大概是平放在地上的那把镰刀。

半透明的淡紫色、在刀刃上仿佛绘着鸢尾萝的图案,在镰刀的柄和刃的连接处、挂着一条半透明的穗——对于总是在做手工的我来说,一眼就能看得出那是使用造花液制作出的仿真的花朵。

月遮不喜欢紫色,即使我没能看穿他是否喜欢我,我还是有着掌控了他大半喜好的自信。

反倒是、我所在意的另一个人,喜欢鸢尾萝——那是一直饱受我的骚扰,到最后都没能和我成为朋友的、在三年前就死去的少女。

“月遮、拜拜。”尽管知道这不过是幻影,然而下定决心和过去的一切告别的我仍旧对着那最爱的青梅竹马的影子低声开口、向着回荡在我心底脑海虚空的脸:“如果有来生的话,希望从一开始就再果断一点、不要对我那么温柔,别再让我会错意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然而说出这些话已用尽了我全部的力气。

我终于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了。

不过、这样就够了——果然是死之使者呢,把这份情感吐露出来之后,我确实感觉舒畅了不少。

眼皮的沉重感让我知道至少我不会加入死不瞑目组了,至于是否能够顺利往生什么的,那是下辈子的事情了、算是数据reset,我才不感兴趣啊。

“……”

在一片寂静的沉默之中、泪流满面的青梅竹马挑起了唇角。

那双苍蓝的瞳孔之中,熊熊燃起了斗志之火。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让你那么轻易死掉。”

他把手掌覆盖在我的额头上,暖意从额头渗入我失温的身体。

“如果是为了你、凝云;不,如果是为了您,凝云大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伴随着这句宣告、他的嘴唇翕动吟念起了我听不懂的咒文。

在听不懂到底是哪国语咒文停止后,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了八个字——

“死灵使者、权限转让。”

这八个字是我意识前、听到的最后的八个字。

我彻底失去了对这个世界感知,陷入了虹色的螺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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