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氛围,人们的幸福是可以触摸到的。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爆竹燃放后的火药味,千家万户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鲜红的、各色各样的门联,行人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大人小孩们说出的一声声祝福话语……
生活在这样一个社会里,人人都是幸福的。二狗这么想着自己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
“你干嘛傻笑?”杨芝在一旁牵着他的手笑问道。
二狗转过身用双手轻捧着杨芝微红的小脸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因为我觉得虽然有很多不好的事情发生,但我此刻也是世上最幸福快乐的人之一。”阿良抱着杨芝在她的耳旁轻声道。
来往的行人在大年初一的街头逐渐增多。人群的欢乐喧嚣和拥挤车流的汽笛声淹没了这对小情侣。
阿良拉着杨芝的手走在前面,杨芝脸色羞红地跟着,侧头望着阿良阳光下的笑脸,用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了了一句“我也是。”。
有时候身处欢乐之地的人内心却不一定是快乐的,有人迷茫,有人痛苦,有人孤独。阿良听过一句‘人生来孤独’,他很赞同,你可以不去注视它,你也可以和它分个高低,但最终它还是摆在那里。孤独就是孤独。但有时候它们却可以彼此共鸣,奏出和谐的音乐,就像阿良和杨芝。
城市里步行街的生意很火爆,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稍微僻静的地方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餐馆。店不大,大约一百平米,可是装修的很精美,桌上镶嵌着玻璃板,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椅子软软的坐上去很舒服,每一桌旁边都有一个像书架一样的柜子每层都放满了盆栽,餐厅中间有一别致的小喷泉。
进到这家饭店,像是走进了花园。
食物很好吃,两人都满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会心一笑。
“师傅,手艺真不错,价格也不贵,你们又这么勤劳,生意相必挺好吧。”阿良付账过后跟着老板闲聊。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这生意却是不景气哟。”老板笑着叹了一句。
“没道理啊,这么好吃的东西,还有这么好的环境。”阿良重新看了看店的整体环境发现顾客确实很少又接着问道。
“这个事情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冥冥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来判定,有些店一开就生意火爆,有些店注定惨淡收场。”老板摇了摇头。
阿良和杨芝没有久留,和老板祝贺了一句新年快乐、生意兴隆就离开了。
杨芝挽着阿良的手,像赖在阿良身上的一只小猫咪一般头偏在阿良的肩膀上。两人在路上慢慢地走着,看着路边树上冒出的新芽,行人脸上欢喜地表情,聊着过往的一些事情。
阿良也是直到今天才了解到杨芝的身世,杨芝五岁成了孤儿,被继父母收养,日子还算能过得去。到了她九岁的时候,继父因为失去工作整日在外酗酒,回家醉了就打杨芝出气,说她是丧门星。杨芝那时候很小,只是哀嚎着妈妈救我,我再也不当丧门星了。可是她的继母只是在一旁落泪,话也不敢说,因为她无法生育才领养的杨芝 ,她觉得对不起他老公。
阿良听了很气愤,他们大人的事跟杨芝有什么关系呢?
到了杨芝十五岁的时候,杨芝便离家出走了,她小时候的愿望是当一名医生治病救人,她的父母便是因为没钱治病离世的,她只想这世界少一些和自己相似的女孩。她不是考不上,而是没读了。出了社会之后,起先是给饭店刷盘子,后来慢慢的大了又开始做商店,服装店的营业员。她喜欢看书,说是书籍能引人思考,当演员是她出生社会后的理想。
阿良听了心情很沉重,他想自己小时候至少还有爷爷,吴家沟的村民还有吴志强老爷子。而杨芝呢?什么都没有,只是她一个人。
阿良不由的抓紧了杨芝的手,心里默默发誓自己一定要保护好身边的这个女孩子。
恋人眼里的世界很奇怪,刚开始周边的风景人物还很鲜明,慢慢地,眼睛里便只有彼此的身影。
两人相互依偎着在这个热闹的街道上远去,斜阳照在他们身上,只留下一个长长的冷清的影子。
第二天阿良带着杨芝去了青城山,他们听说那里风景很好,山顶上更有宏伟的道观。
年节时期的风景区那是出了名的挤,两人没有坐前山的观光缆车直入云霄,而是从后山出发爬到半山腰才坐缆车上山顶。
坐在缆车上,阿良抱着杨芝看着缆车外的景色。当时已然是初春时节,而从山下到山顶就像又回到了隆冬时节一般。刚开始还能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青葱树木,到了后来便是白茫茫一片,玻璃也蒙上了一层白雾。阿良在玻璃上呵了口热气,再用手擦了擦,只看见外面云翻雾涌像是仙境一般。
到了山顶,气温很低,阿良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杨芝的身上,杨芝则握着阿良的手放进了自己暖和的上衣口袋里,两人对视会心一笑,仿佛这天地都失了颜色。
山顶道观门前一个松形鹤骨的老道长正带着一群道士打太极拳以供游人观赏。道观旁边有一圈一米多高的石栏,站在栏边从上往下可以隐约看到山底,行人在山底是真如蚂蚁大小。
两人在山上慢悠悠地逛着,来到了一颗系满红丝带的树旁,旁边还有一堵挂满锁的墙。两人也买了一把锁一起挂上,锁上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也各自买了一条红丝带在上面写了字后系在树上,阿良本来想偷看,却被杨芝硬牵着走远了。
满树鲜红的丝带随风飘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像是在为祝愿这树上丝带的归属者而发出的轻声祷告。
杨芝写着我要嫁给阿良,阿良写着保佑杨芝永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