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本的历史上,王允因为将张让门客与黄巾勾结的证据交上去,皇帝只是责骂了张让几句就算了,张让却以其他的事情将王允下狱,差点没要了王允的老命。后来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多番上书求情,王允才幸免于难。出狱之后,王允隐姓埋名,辗转多地,直到天子刘宏死后,才被何进重新起用。
那时已距离黄巾之战四五年矣。
如果这四五年的时间深耕一地,筹措粮草、兵马,他不香吗
王景看着王允“喜提”张让通敌函的神情,忍不住上前道:“父亲,有一件事情孩儿想私下跟你谈谈。”
王允点了点头,携王景入帐。
孔融正欲凑上前去窃听,荀爽一把拽开了他,训斥道:“人家父子私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却说王景从王允手中取过张让的通敌函,看罢之后,低声道:“父亲,这份竹简不能交上去。”
王允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王景道:“当今天子昏聩,信奉十常侍为父母,文官多有进言,皆未得善终。父亲不见郎中张均之事乎”
张均便是劝谏天子远离十常侍,最终被十常侍逼死的。
王允右手握着那份竹简,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桌案,道:“我跟他们不一样,我这儿有真凭实据。”
王景劝道:“此乃张让门客所写,张让只需要把责任一推,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当初马元义勾结十常侍,最后背锅的仅封谞、徐奉而已。”
王允纳了个闷儿:“背锅”
王景解释道:“就是承担责任的意思。”
王允道:“那不也是因为证据没有直接指向张让的原因吗我今天所获竹简,可是直接关系到张让。”
王景:“的门客。”
王允气急反笑,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才慢慢说道:“为臣者,但竭忠尽智耳。今我得竹简而不上达天听,是欺君也。至于圣上如何裁决,自有圣上明断。”
王景讪笑道:“圣上若明,天下何至于此”
王允正色道:“不可出此无父无君之言。”
王景道:“只怕你告不倒张让,反为张让所害。”
王允道:“为人臣者怀利以事其君,是君臣终去仁义。怀利以相接,然而不亡者,未知有也。”
王允这段话语出孟子,意思是说:做臣子的怀着求利的念头侍奉国君,就会使君臣背离仁义。如果大家都怀着求利的念头相互对待,就没有不会亡国的。
没错,指证张让或许会遭到他的报复,但这是为臣者应尽的本份。你一边不把证据交上去,使皇帝蒙在鼓里,一边又骂皇帝昏聩,这哪里是为臣之道
王允话已至此,王景觉得自己只有把后果再说严重一点了,遂道:“父亲知道孩儿料事如神,言无不中,此番上交竹简,必会遭到十常侍的报复而殒命,你也在所不惜”
王允:“”
的确,自打王景“开窍”以来,所料之事没有不中的。
难道,我王允真会因为交上这份竹简而丢了性命
王允沉默了半晌,对王景道:“取布帛与笔来。”
王景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便取了布帛与笔给他。
王允坐在案桌旁边,沾上墨水,奋笔疾书。不一会儿,扬扬洒洒的一篇帛书便大功告成了。
他将帛书交给王景,道:“汝可速回太原,将帛书交与汝伯父。倘若为父有任何不测,太原王氏一脉,就交托给你了。”
王景的鼻梁骨微微有些酸。
他开始明白了,古人所做的那些在后世某些人看起来傻乎乎的行为,并非他们真的傻,而是他们坚毅的恪守着这个时代的价值观。
现在再次回想起史书上所记载的王允拒绝拥兵自重一事,王景终于明白到,未必是王允不理解其中的利害,而是想要以身作则:别人割不割据他管不着,他自己作为皇帝身边的重臣,是不允许自己做出有违臣伦之事的。
所以王允死后,天子感恸,百姓丧气。
后来汉献帝刘协被曹操迁到许都之后,仍不忘改葬王允,又派虎贲中郎将吊祭,还封王允之孙王黑为安乐亭侯,食邑三百户。
王景突然觉得自己很无力,他来到这个时代,什么事也没改变,什么事似乎都改变不了。
王允道:“在上交这份竹简之前,为父打算把你和荀采的亲事先定下来。”
王景:“”
现在是说亲事的时候吗
王景俄而明白到,王允这是在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王允真有不测,王景身为荀家女婿,无论是继续活下去还是取回太原王氏家主的地位,都多了一份保障。
王景默默出帐,换荀爽、孔融入帐。
不久,营帐里传来孔融的笑声,荀爽似乎也笑了
光和七年十一月,皇甫嵩平定冀州黄巾。
至此,黄巾主力全部被汉军消灭,黄巾起义在坚持了九个月的斗争后,终于失败。
十二月,天子刘宏改年号为中平,是为中平元年。
乙酉日,颍川街道披红挂彩,身着红袍的王景骑在头系红花的高头大马上,迎着百姓的欢呼,正徐徐往荀府而去。
百姓之所以会欢呼,是因为王景让许褚一路抛洒喜钱,共计九千九百九十九枚五铢钱。
接回了新娘,拜完天地,王允在颍川所购置的府邸布置了筵席,整个氛围洋溢在喜庆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府门有人喧哗。
许褚大怒:这种日子有人闹事看我不出去将他劈成两半
转身便要去提刀,王景急忙制止道:“我先出去看看。”
许褚握紧了拳头,跟在王景身后,到了府门,却见一少年郎嚷嚷着要进来讨杯喜酒喝,而侍卫不准其入内。????
那少年郎道:“我跟你说,我跟新娘子的堂兄可是至交好友,你敢不让我进”
侍卫冷笑道:“就你王豫州与荀府的联姻,是什么人都能进来讨杯酒的吗你要能进,那岂不是整个颍川的百姓都能进了哈哈。”
王景见那少年衣衫朴素,可能是很久没吃顿好的了,他有此胆气闯刺史府讨酒喝,定非寻常之辈,遂上前问道:“你与我家娘子的哪位堂兄相熟”
少年郎未及开口,侍卫已对王景耳语了一番,王景听罢大惊:“小兄弟,快里边请。”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