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者讲究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心狠手辣以及对于各种招式的悟性。
至少王景占了眼疾手快和拥有超高的悟性这两项,故王越认为其有可塑的机会。他现在欠缺的是力量,以及致人于死地的狠劲。
关于王景拜王越为师这件事情,王允虽然依了王景的意思,但仍然觉得未来太原王氏一族的接班人不能是一个单纯的武夫。在与王越接触之前,王允已致信颍川,但颍川方面回复王允道,慈明公为躲避党锢之祸,目前正在汉滨潜心专研古籍,不问政事。
王允又遣心腹赵戬往汉滨拜访荀爽,同时深感党锢之祸所带来的危害,遂上书当今天子,希望能够解除党锢。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日,王景习武之后随王越于洛阳街上买酒,见有府邸恢宏大气,如宫殿一般。
王景问道:“天子脚下,谁敢这么放肆”
王越笑道:“此乃张让于宫外所置之府邸,每逢休沐之日,便会到此居住,皇上并不知情。”
王越指着皇宫方向的一处高台,道:“此乃永安候台,皇上若登台上,可俯看大半个洛阳城。只是宦官恐皇上望见他们在宫外的府邸,谏曰:天子不当登高,登高则百姓虚散,皇上竟信以为真,遂不敢登高望远,对宫外之事,一无所知。”
王景一边听着,感叹皇帝像后世影视剧那样动不动就微服私访,还是挺有必要的;另一边又打量着张让的府邸,只见其朱门玉雕,飞檐下的两条金龙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之状。区区宦官,竟能膨胀如斯,也是历代少见了。
正行走间,一队官兵如洪水般冲散集市,所到之处,百姓避之不及者,皆被推翻在地,箩筐及货物散落四处,却无人敢吱一声。
一个兵卒抓住王景的肩膀,正欲将王景推开,王景反手握住起手臂,左臂一绕,轻松将其擒下,痛得那士兵哇哇直叫。
能打官兵,真特么太爽了
队率拔刀而来,正欲发作,却见王景身边站着的竟是虎贲将军王越,当时就跪了:“不知王将军在此,还望恕罪。”
王越道:“出什么事了”
那队率起身俯在王越耳畔道:“有太平道贼寇马元义私通常侍封谞、徐奉,欲图不轨。现马元义就在城中,吾等奉命擒拿。”
王越点了点头,挥手让队率速去擒贼。
王景耳聪,哪怕那队率已经尽可能的压低了音量,但所说之话也被他听了个清清楚楚。
贼寇马元义
这可不是寻常贼寇啊,这是黄巾贼呀
根据史书记载,马元义被擒之后,张角知道事情败露了,遂星夜举兵谋反,一时席卷大半个中原。
王景却又故作不知,问王越道:“马元义何许人也”
王越:“”
这都能被你听见
王越道:“似乎是民间太平道的成员,这个道派奉事黄、老,以妖术教化民众,而民众愚鲁,竟信以为真。”
王景心道,并非民众愚鲁,而是民众已经被逼得走投无路,任何能给他们一线希望的组织,他们都会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
不反抗是死,反抗,至少死得痛快一些。
王景提醒王越道:“这些宦官身居高位,财势滔天,今能与马元义合谋,可见太平道在宦官身上花费甚巨。太平道付出这么多,所谋之事也必然不可小觑。若是捉不到马元义倒也罢了,倘若捉到马元义,太平道知道事情败露,恐怕会连夜举事。师父当速回朝中准备。”
王越听王景这么一说,细细思来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
没想到王景只凭着只言片语便能将事情始末分析得如同亲临,王越更是对其刮目相看。
王景也不敢在外面多作逗留,因为太平道一旦举事,王允也不得悠闲。他将被特选派为豫州刺史,讨伐黄巾贼。
时光和七年二月也。
天子刘宏下诏,命令三公和司隶校尉调查皇宫、朝廷官员、禁军将士以及普通百姓中信奉张角“太平道”的人,数日之间抓捕了上千人。
洛阳城的街上,随时都可见有人被套上枷锁,拉拽着往天牢而去。凡有反抗者,或皮鞭侍候,或就地斩杀,这里面有没有被冤枉的还真不好说,所以一时间人心惶惶,难以自安。
次日,王越将王景带到野外的一处空地上,说要教他剑术的精髓。
王景跟往常一样,稍作准备便跟着去了,只是有些纳闷儿,为何不在自家院子里练呢是嫌自家院子不够宽敞吗
到了那里,王景才发现空地四周皆是守卫森严的官兵。文網
难道是要与这些禁军过招
正疑惑时,只见一队禁军押了十余名犯人进入空地之内。
王越道:“这些都是我手下勾结太平道的禁军,皇上令我将他们处死。景儿,交给你了。”
王景:“”
王越看了王景一眼,微微摇头,道:“百姓随太平道造反,可能是生活艰难,尚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可这些禁军卫士食朝廷俸禄,而与太平道贼勾结者,没有其他原因,都是因为贪婪而已。在纯良的百姓眼中,他们是恶吏;在朝廷眼中,他们是反贼,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王景虽然已经把手握在了剑柄上,但是他的内心仍是有些犹豫。
他没有杀过人。
哪怕当日在馆驿外,黑衣蒙面人突袭父兄,王景拔剑上前,也是以自救和救人为目的,从不是为了杀一个人,而拔剑上前。
王越正是看出了这一点,他认为无论是一名剑客还是一个将军,如果没有突破亲手斩杀一个人的瓶颈,那都是不合格的。又无论是江湖还是战场,双方一旦打斗起来,稍有半分犹豫,死的那个人就会是自己。所以,他必须帮王景突破这个心理障碍。
打人和杀人,又或者看别人杀人和亲手杀人,感观上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不能突破这个心理障碍,哪怕王景的剑术再怎么精妙,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苍啷啷”的声音从剑鞘里传来,王景正缓缓的拔着剑。
王景需要克服的,除了本来这具身体从未杀过人的心里障碍,更需要克服灵魂深处那个来自两千年后的自己的心态。
生在太平盛世的宅男,别说杀人,就是猎杀一只体型稍大些的动物,那都极其糟心的事情虽然吃的时候并不糟心,甚至还有点开心。
但同时,王景也告诫自己,百年乱世将至,自己无力改变,就只有去面对。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