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讨伐黄巾军首战告捷,朱雋令粮草官杀猪宰羊,犒赏三军。
军中犒赏本属常事,既可以补充将士的体能,又能振奋军心,提升士气。
不过,现在的汉室已被掏空,军资有限。全军活羊不到十头,牛更是一头也没有,将士们都是拿没有阉割过的猪肉打牙祭,就这样两个人都分不到一只猪蹄子。他们去找粮草官要,粮草官说,要肉没有,人头倒是有一颗,你们看我这人头值几斤肉,就把我人头割了去换。
将士们有怨气啊,但是朱雋告诉他们,这事儿得怪黄巾军。
因为黄巾军打砸烧抢,原来的积蓄都被搬了个尽光,各地粮仓平衡之后,也就只剩这么多了。
王景负手在军营里溜达了一圈,发现虽然是骚味满满的猪肉,士兵们依然吃得很欢,可想而知,平时很难得才能吃上肉。
战争再这样持续几年,恐怕就要喝清粥了。
喝清粥,吃干粮,士兵的身体素质每况逾下,战斗力必然锐减。
于是,实力雄厚的军阀就会挑选精壮善战之人,将更多的资源倾斜到少数人的身上,使之成为一支战斗力强悍的精兵,担负更重要的突击任务。
筵席散后,朱雋留了一队兵马巡逻,其余将士都回营帐休息。
王景躺在床上,将白天的战斗细节如电影般在脑海里过了一次,对于鹤形阵的指挥调遣,旗号意义皆了然于胸。又对所见士兵打斗场景一一回顾,最终发现,没一个能打的。
帐蓬在夜风中发出“嘭、嘭”的声音,一缕风透过营帐的逢隙,将案上的油灯吹灭,只有营外的篝火倒映在帐篷上,显现出些许余光。
刚刚合上眼睑的王景突然瞪大了眼睛,他似乎察觉到有大队人马正向着营帐靠近。
王景翻身而起,掀开帐篷上的布帘,只见一支巡逻队正巧路过自己的营帐。
他缓缓放下布帘,又觉得不对。
这近处传来的脚步声和远处的声响截然不同,遂前往朱雋营帐,说有军情禀报。
朱雋正纳闷儿呢,寻思王景也不是他的直属部下,有什么军情需要向自己汇报的不过碍于豫州刺史王允的面子,朱雋仍是起身相见。
王景拱手道:“我军今日疲劳,又酒足饭饱,目前精神涣散,倘若敌军来袭,如之奈何”
王景这话其实是有科学依据的:当一个人的饮食远远超过平时的量,就会加重消化系统的负担,从而使身体其他部位向消化系统供血,导致其他部位供血不足,继而出现脑袋昏沉,精神萎靡的状态。
可朱雋只道是这小子没上过战场,故而紧张所致,正欲开导两句,忽有斥侯闯入营中,道:“将军,数里之外发现大批黄巾军。”
朱雋吃了一惊,整个人都精神了,遂使传令兵吹角备战,自己也披挂出帐。
跟普通士兵不一样,朱雋平时的食量就不少,今日所食与往常无异,也就谈不上加重消化系统的负担了。而那些暴饮暴食的士兵正如王景所料,根本打不起精神来,所有动作在王景的眼里都像是08倍速的慢动作。
王景顾不上汉军,忙到王允营帐查看。
此时王允、荀爽、孔融等亦闻声而起,只是身着单衣,连外套也没来得及披上,见了王景,忙问:“可是敌军夜袭”
王景道:“正是。赵副将呢”
赵副将指的便是赵戬,不多时,赵戬已率领那批新招的豫州士兵赶到。
王景上前对赵戬说道:“敌军来袭,我部兵力有限,战斗力堪忧,不如就将前方的事情交给朱将军的人马。赵副将只需要率部保护父亲和慈明公,倘若战事不利,便护他们先行撤离。”
孔融:“”
王景忙补充道:“还有文举公,一并交托赵副将了。”
赵戬问道:“那郎君你呢”
王景道:“我去助朱将军一臂之力。”
他见识过黄巾军的战斗力,凭自己的武力,至少可以在体力用得差不多的时候杀出重围。
现在赵戬要保存实力守护几个文官,自己就不能完全不出力了,否则落到朱雋眼中,自己这拨人马算什么都来混吃混喝的????
只要王景能够在朱雋的眼前晃悠,朱雋就不相信王允的兵马没有出力连豫州刺史的亲儿子都上阵了,其他士兵有不上阵的道理
王景牵了一匹战马,拔剑在手,冲入敌群。
师从王越之后,王景的武艺进步很快,但上阵杀敌,仍有一个致命的短板:那就是他的兵刃长度有限,尤其遇上对方使用长矛的时候,王景首先要突破长矛的攻击范围,欺身靠近,才能刺中敌将。好在一旦被王景靠近,敌将的长矛又变成了短板,远不如铁剑灵活。再加上黄巾军缺乏战斗经验,各种兵刃也是五花把小刀便当作长矛来使,遇上王景的利剑,基本上一劈就断。
混战一阵之后,朱雋靠近王景,道:“据斥侯回报,贼军甚众,郎君可随吾撤退。”
王景正欲拔马掉头,忽见一员贼将手持长刀直奔朱雋而来。
王景定睛一看,贼将身材魁梧,方形脸,三角眉,眉心一颗黑痣,正是当日夜袭馆驿的蒙面壮汉。
王景大怒,以剑指贼:“贼子纳命来”
忽一只手掌搭在王景肩上,道:“朱将军有令,郎君且随吾先行撤退。”
王景视之,乃朱雋身边的副将,生得广额阔面,虎体熊腰,容貌不凡,但不知其姓名。
那人只轻描淡写的将手掌压在王景的肩膀上,王景便觉有泰山压顶之力,整个右臂都难以抬起。
朱雋这支不打眼的汉军中竟有此等强人
王景有些纳闷,又有些欢喜,要知道很多大佬在这个时候都还没有出头,官职不高也很正常,若是能够找机会招揽哪怕仅仅是打好关系,这对自己将来的发展也是很有好处的。
退出乱军之后,王景便迫不及待的问道:“未知将军姓名”
那将拱手道:“某乃朱将军麾下佐军司马,姓孙,名坚,字文台。”
王景:“”
这个招揽不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