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小子的伶牙俐齿,指不定就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就当朱高炽寻思着一旦老爷子真要铁了心取那夏元吉的脑袋,自己必须要想办法通知朱瞻基那小子过来求情时,面前的朱棣却冷漠的扫视了四周众人一眼后,沉着声音问道:“请罪”
“宽恕”
“是你夏元吉的脑袋担得起这些罪责,还是你太子觉得朕的一句宽恕就能换回天下黎民百姓的性命”
“仅京城一地,七十多万百姓便有十数万百姓没有半分耕地,朕问问你们,天下有多少百姓,又有多少人因此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大明立朝不过四十余年,便已如此,再过个十年二十年,谁还能救我大明后人评说时,都会指着朕的坟头说大明百年基业毁于朕之手”
此刻的朱棣动了雷霆之怒。
言语之间毫不留情,无半点余地。
身为帝王,朱棣的话是不可能乱说的。
什么程度的事情说什么程度的话,这是身为帝王都明白的事情。
作为皇帝身边的重臣,在场之人又怎么会不明白。
而此刻朱棣话说到这个份上,放在往常不死几十上百个人是不可能平息的。
诚惶诚恐下,人人自危。
尤以那夏元吉和太子朱高炽为最。
朱高炽倒不是担心自个儿的安危,老爷子就是再生气,难不成还能将自己儿子给杀了不成。
他真正担心的是,老爷子的雷霆之怒下,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户部。
莫说是夏元吉本人,就是整个户部的那些官员们,一个都逃不脱。
而这六部之一的户部一乱,等同于整个国家乱了六分之一,整个朝廷也必然会出现自靖难之后最大的一次动荡。
不仅如此,在拿户部祭旗后,事情并不会因此解决,可以预见,那更为疯狂的腥风血雨还在后头。
自己这位老爹的脾气他太知道了,平日里贪点拿点,或许老爷子还不会计较。
不会像他爷爷那样,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可,是人就有底线,自家这位老爷子的底线就是百姓
这一点,他像极了自己那位爷爷。
尤其是自家老爷子登基的手段不太好看,他最怕的就是日后到了下面无颜面对太祖。
国家治理好了也就罢了,大不了咱就当个李世民二代。
可若是治理不好,怕是死了都闭不上眼。
如今平白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中间对大明朝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可想而知,还是在老爷子晚年之际,这不就是当着老爷子的面啪啪扇他脸嘛
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这事就绝不可能善了。
心知此刻已到万分危急的关头,一旦老爷子的旨意下了,就是神仙来了也拉不回自家老爷子这头倔牛。
想到这里,跪在地上的朱高炽赶忙劝说道:“皇上”
“夏元吉此番确有失职之过,可他几十年兢兢业业,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皇上看在他为朝廷效力几十年的份上,暂且饶过这次,也好替皇上做事补过。”????
朱高炽声音诚恳真切,让一旁同样跪在地上的夏元吉感动不已。
不仅是他,一旁的其他官员们也纷纷出声祈饶道:“还望皇上饶过夏大人这次,使他戴罪立功。”
随着众人再次的叩拜,站在他们面前,静静瞧着众人的朱棣在沉默了片刻后,突然长叹一声。
“万方有罪,罪在朕躬。”
说罢,朱棣一改刚刚愤怒的态度,声音中带着些悲切说道:“朕用夏元吉数十年,于户部兢兢业业,做事甚得朕心。若说责罚,朕又怎舍得责难。”
“可如今局势已至如此田地,若不严罚,肃清朝纲,朕如何面对天下百姓,如何面对地下先祖”
“罢了罢了”
“既然太子和诸位都替你求情,此番便饶你一次,不过”
“夏元吉,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身为户部尚书,失察之责你难逃其咎,不仅是你,户部大小官员,其余六部尚书,也难置身事外。”
“听命,传朕旨意,户部大小官员皆罚俸半年,其余六部尚书亦如此,除此外,传旨天下,朕对民间百姓失察有过,罚跪于太庙祖宗牌位前禁食三日,小惩大诫告天下官员,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随着朱棣此话说完,在场众人皆心中震惊。
尤其是那夏元吉,在听到老皇帝说出如此体下的话,并且在众人面前称赞了他多年业绩时,心中那一丝对朱棣针对他的埋怨也荡然一空。
俗话说,君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
此时的夏元吉对这位老皇帝哪还有半点的怨言,只恨自己没有提早为朝廷发觉这重大的隐患。
让如此赏识他的君主寒心。
心中悔恨的夏元吉重重的对着朱棣磕了三个响头:“臣有愧陛下便是砍了臣的脑袋,臣也没有半句怨言,只是皇上年事已高,岂可受禁食之苦,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再次叩拜,将脑袋埋在了地上。
一旁的众人,也纷纷担忧老皇帝身体,请求收回成命。
但朱棣就是这样,话已说出,哪有收回的道理,当即便驳了他们的请求。
同时,还严厉的警示众人:“此番惩戒只是警醒诸位,但士绅侵占百姓土地的事情必须尽早解决,此乃我大明的根本之所在,若不妥善处置,诸位与朕何来的脸面立于那朝堂之上。”
“三日,朕只给诸位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后,待朕走出太庙之际,朕要看到妥善完备的处置办法若不然,在场诸位与太子,数罪并罚,菜市口的刑刀和赏赐之物朕都给你们备好,如何选,便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朱棣对着身后的小鼻涕一抬手,那赵全当即便快步上前,将一份折子递在了朱棣的手中。
而朱棣在接过折子后也是开口说道:“朕这里有一份递上来的折子,便是有关处置此次事件的办法,诸位可先瞧瞧,以作抛砖引玉之用。”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