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元吉第一个惊讶的喊了出来。
一旁的众人也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瞧着众人的神情,朱高炽赶忙摆了摆手,道:“不是,本宫的意思是,我家那小子知道写出摊丁入亩之策的人是谁。”
听到这话,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在他们的认知中,以他们对摊丁入亩之策的了解,能够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必定是对户部税收之策极为了解,并且有着丰富经验的人。
而长孙殿下朱瞻基连接触政务都没多久,怎么可能是他。
若真是他,这在治政上的天赋该有多强。
当然,这并不是看不上朱瞻基,这位长孙殿下的天赋之高,他们是清楚的。
所以才会出现好圣孙的说法。
可是,这天赋是需要时间和不断积累的经验才能兑现的。
没有人能仅靠着天赋就能在处政上有太多的建树,这一点他们都是经历过这个摸爬滚打阶段的,自然是越发的清楚。
而在了解了朱高炽所说这话的意思后,那杨士奇便接口问道:“既然长孙殿下知晓其中缘由,那太子殿下为何不”
说到这里,杨士奇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了。
而朱高炽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只能是无奈的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我这孩子从小跟着老爷子,我家老爷子对他的宠爱你们也都清楚,见识过。老爷子在我们三兄弟面前时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就没个好脸色过,可唯独对那孩子,是娇惯不已。”
“这么多年下来,这孩子没人能管住他,虽然本宫是他父王,很多时候却也无可奈何。”
“不瞒各位,今天清早本宫就去问过那孩子,可那孩子却死活不说,还给跑了。所以我也是没有办法,不过,那孩子虽然被老爷子娇惯坏了,但本质上还是识大体的。”
“我这个做父王的,有些话不好说,也不能逼他。可你们不同啊”
说到最后一句时,朱高炽的话里可是深意满满。
而在听到这话后,在场的众人也都若有所思的互相对视起来。
在场的都是聪明绝顶之人,哪里还会不明白太子朱高炽这话是什么意思。
以他们对那位长孙殿下的了解,贪玩是贪玩,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也很懂分寸的。
尤其是那些内阁中的大学士们,他们都跟在朱瞻基身边有些日子,对这位监国长孙的性格也更了解一些。
正如太子所说,这识大体还是没问题的。
如今这摊丁入亩之策事关朝廷根基,想来朱瞻基身为监国长孙,日后注定的继任之君,应该是不会拒绝他们的请求的。
想到这里,众人便没有说什么,直接说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我们明白,殿下放心,这件事便交给我们了。”
瞧着众人颇有自信的模样,朱高炽一时倒犹豫起来。
觉得是不是自己刚刚说的话给了他们什么虚无缥缈的信心。
然后脸色有些尴尬的说道:“诸位,虽说那小子还算识大体,但你们也千万别过于轻视了。”
朱高炽这话说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别过于轻视
难不成,长孙殿下还真的会拒绝他们
不就是说个人名,说一下那人的身份吗,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面对众人的疑惑,朱高炽尴尬的笑了笑,说道:“若是按照本宫的意思,夏尚书,你最好还是”
听着太子朱高炽的指点,众人不由的疑惑起来。
“殿下,微臣与长孙也有过不少的接触,长孙殿下该不至于此吧这可是国事”
面对臣下的质疑,朱高炽心中是又尴尬又无奈。
尴尬的是,这不成器的儿子是自己的。
自己还是一国太子,这些事情说出来总觉得有些儿戏了。
而无奈的是,自己说那小子不成器,这些人还不相信
满心无奈的朱高炽只能是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过多的诸位就不要再问了,你们只管照着本宫的法子去办就是了。”
见朱高炽这么说,一旁的杨士奇也是开口道:“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自然是有殿下的用意,我等照办便是。”
闻言,其他大臣们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纷纷躬身对着朱高炽行了个礼后,便一同转身走出了尚书房。文網
瞧着他们一个个离开的背影,朱高炽长舒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是露出了笑意。
“臭小子,这次我让你跑”
往日向来都一副与世无争姿态的老爹,这一次也是被朱瞻基这臭小子给气到了。
当然,除此外也是他没有退路了。
身为太子,总不能拿国事跟自家人去斗气。
老爷子喜欢砍人脑袋,他难不成还能在一旁再打着气,说:“砍的好,多砍几个”
都是一家人,有些事情还就得有那么一个人来兜着。
原本这个人应该是他们的母后,可没办法,母后死的早,老爹又是一个马上皇帝,性格刚直,他朱高炽身为老大,又是太子,他就是不愿意,有些事情也必须要他来做。
不光是体现在老爷子和朝政上,自家那两个惦记家产的弟弟不也是如此嘛。
尚书房外。
一干大臣一边走着,一边商议着一会儿见了长孙殿下后的安排。
可是,这商量来商量去,法子是想好了,却发现他们还不知道这位长孙殿下身处何地呢。
刚刚太子爷也说了,长孙殿下一大早就跑了出去,如今在哪,他们又去哪找
就当众人想着办法时,一名宫中的老太监突然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恭敬行礼后,说道:“诸位大人,如今长孙殿下正在汉王府内”
听到面前这太监的话,众人互相对视一眼,只以为是太子派过来告知他们的,便并没有多想,打发太监离开后,便径直朝着宫外而去。
汉王府。
朱瞻基在吃过早饭之后,便来到了二叔每天习武的地方。
在这习武场的中央,二叔孤身一人面对四五名护卫,左手持盾,右手握着木刀,整个身子也弯到了极致,仿佛一头猛虎正在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就在众人紧张的对峙中,一名护卫最先忍耐不住,提着手中的木刀便劈了上去。
看到其中一人的动作与周围人配合产生的空挡,朱高煦左手举着的盾牌往上一顶,右手瞬间劈在那人的腰间。
与此同时,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有所行动。
但在几人的合围已经被破了一角后,二叔朱高煦越打越顺手,将盾牌和手中的木刀之间的配合使到了极致。
在被四五名护卫合围的情况下,硬生生没有半点损伤的将其一个个打倒在地。
加上浑身上下那在战场上尸山血海中锤炼出来的杀气和刚猛,一进入战斗状态,真就好像那深山中的猛兽一般,煞气凌人。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