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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恶!”白术用袖子擦了擦汗,赌气似的坐在了一棵树下。
已经在这个树林里转悠了半天,白术依然走不出去。过了许久,他的木箱上已经积满了落叶,他的银发也被秋风吹得散乱。
坐定下来,白术才有机会看清楚这一片白桦林。白色颀长带着灰褐色斑纹的树干,仿佛是灰白色的迷宫,金色与嫣红的叶子铺了一地,灿烂得让人迷惑。而抬头看,则是干净湛蓝到刺眼的天空。
一阵风吹来,略微干涩的空气让白术不得不把脖颈间的围巾裹紧。
这样的景色虽然美,但是一望无尽的红黄白的混杂刺激着他的神经,也让他迷茫无比。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里呢?
正在他踌躇莫展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双脚拨开树叶的声音。
很快,一个体格健壮的年轻男子从树丛里钻了出来。他齐腰的褐色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身上那件淡绿色的长衫在腰间松松垮垮地由一条灰色腰带系着,裸露出大块小麦色的肌肤。他什么也没有带,不像是旅人,不像是农民,也不像是商人。
“喂!我说你,迷路了吧?”那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低沉,却颇富磁性。
他这副样子,和看起来苍白瘦弱的白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嗯,是啊。走了很久都出不去呢。”白术的脸微微发红,也许是因为刚才走得太热吧。
“唔,果然,”男子说着挑了挑眉毛,说:“要不我带你出去吧,我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呢。”
“那么就麻烦你了。”白术站了起来,竟然比那个男人还矮一头。
“没关系,叫我苍耳就可以了。”男人笑着说。
果然,花了不过几分钟,苍耳就带着白术走出了林子。
树林外就是一条小河,而河的对岸就是一座小城。有人推着堆满蔬果的小车,或者牵着牛马朝城里慢慢走去。
“你看,对吧。”苍耳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白术很吃惊,怎么刚才自己一个人走了半天就是走不出来呢?
“唔……很厉害嘛,”白术拍去肩上的枯叶说:“你是城里人么?”
苍耳眨巴了下眼睛:“算是吧。那么接下来你要去哪里呢?”
白术揉揉发酸的肩膀说:“我想先找家旅店休息一下。”
“那好吧。”苍耳说着往回走。
“你不是住城里么?”白术忽然问。
苍耳一愣,但很快笑了起来:“哦,我还有点事情。有什么麻烦的话,就来城里的觅古屋找我帮忙好了,我很快就回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术想想似乎也没什么,便也随着人群进了城。
夕昼城也是个很大的城市,因为日照时间相对较短而被命名夕昼城。与曾经去过的洛城相比较而言,城市规模相对娇小,但是由于处在商线的交叉点,因此拥有的人流量与货物流通量绝对不输给洛城。
现在正值中午,随便逛逛也没有问题吧。
找了一家旅店,稍事休息之后,白术就习惯性地带着三件物品出了门:伞,木箱与人偶。
既然无事可做,那么就去那个觅古屋看看吧。从名字就可以得知,这是一家古董铺。
白术看见一家酒屋门口坐着一个抽着旱烟的老人,那么就去问问他好了。
“你要去觅古屋吗?让我想想,”老人眯着眼睛想了会,道:“你沿这条街一直走,然后在第一个口子左拐……”
“怎么是左拐呢?当然是右拐。”另一个老人从酒屋的窗口探出头来,大声嚷嚷着,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你这个老糊涂,当然是左拐。我看你是喝多了吧!”
“你才喝多了……咯……”话还没说完,就从窗口滑回了屋里。
老人嗤笑一声,继续跟白术说:“左拐后,然后再一直走,走过一座桥,那就到了。”
“十分感谢。”白术作了个揖。
但是老人还是自顾自地唠叨起来:“我看那个老板真是疯了,好好的儿子不要,硬是要把自家的古玩店交给一个陌生人打理。”
“他的儿子……是叫苍耳么?”白术试问。
“苍耳就是那个陌生人。说是陌生人,其实他也在这里住了很久了。他一直一个人,没什么亲戚朋友,也就在古玩店打打工。不过话说回来,他的能力的确比老板儿子强很多,对于各种古玩都特懂行,什么年代的东西,一眼就看出来了。”
“老板的儿子不介意么?”
“嗤……他介意什么?”老人摇摇脑袋,继续说:“他巴不得呢!他是个好享乐的人,不喜欢勤勤恳恳工作。我看啊,估计老板也是看上苍耳的能力,那就干脆把店子留给苍耳了。”
“哦。”白术应了一声,打算离开,不想老人又抱怨起来:
“但是不管怎么说,儿子再怎么不好,也是自己家的啊。怎么可以把苦心经营的店子给一个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呢?谁知道那家伙打着什么坏主意。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老板他哭也来不及了。”
这老人说得挺激动,像是自家事似的。
白术这么听着,也没摆在心上,随便应付了几声就离开了。
很快,白术找到了那家古董铺。店门是两扇巨大而华丽的红木雕花门,磕着的都是鸟兽鱼虫之类的的图案。白术推开那扇沉重的门,门发出了略微刺耳的“吱呀”声。在白术看来,这扇门一定积累了不少历史呢。
“这门啊,不是古董哦。”苍耳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背后,一手撑着门。他像是看穿了白术的心思。
“你回来了?”白术惊异地回头,这家伙速度倒是飞快。
苍耳笑眯眯地凑近白术的脸,轻轻说:“一看你这家伙就不识货吧。”
白术气呼呼地扭过脑袋:“我才没觉得这是古董呢。”
苍耳哈哈大笑,一把勾住白术的肩膀:“反正今天老爷子放我假,不如你来陪我玩玩吧。”
白术一下更火了,想挣脱开来,但是无奈力气拗不过苍耳,抱着木偶的双手又空不开,只能一脸窝火地发牢骚:“喂!凭什么啊!我们只是刚认识而已,还没要好到一起喝酒吧我说!”
听了这话,苍耳的笑容更加奸猾了:“这样……你就当这是对我的报答不就行了?我不是领你出树林的么?”
“啊……”白术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低声抱怨。
“哈哈哈哈……那么我们走吧!”苍耳大笑一声,拖着白术走了。
“店家你这次的酒果然味道很足啊!”苍耳大大咧咧地把喝光的酒盅扣在桌子上。
白术红着脸小口小口地喝酒。跟这样一个家伙出来真是有够丢脸的。他们坐在临河的酒肆里,窗外沿河的堤岸上是枯掉的柳树。
苍耳是个很开朗人,总是和周围的人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一会说古董的鉴别啊,一会又说那里能淘到稀有的宝物,然后话题忽然又跳到了地域气候之类的方面。似乎他对所有地方的风土人情,古往今来都了如指掌。
不知说了多久,苍耳忽然转回头来凑在白术的耳边问:“你怎么不说话呀?”
白术推开苍耳酒气熏熏的脑袋,皱着眉头大声嚷着:“你不要凑过来,真是臭死了。”
苍耳依旧豪爽地大笑:“哈哈,这才是男人嘛。”
“明明是你拉我来的,结果却把我丢一边……”
“好嘛好嘛,你想跟我说什么?”
“咦?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白术用围巾掩住鼻子。过了一会,他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苍耳点点脑袋,歪着嘴角笑道,:“多看书啊。都在这里呢。”
白术不语,便低头喝酒。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内心的疑惑,他总觉得苍耳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至少……从他的相貌。
“苍耳……这不是你的全名吧?”白术忽然问。
“是啊,我姓北山。”
“北山……苍耳……”似乎不能从这个名字里看出来些什么呢。
“那么是哪里人?”白术又问。
“北山人啊。”苍耳还是一副狐狸般的笑容,说:“我家在北山,住在那里的居民都姓北山,就是这样。”
这样听苍耳说来,白术感到更加奇怪了,但他依然觉得说不出哪里奇怪。总之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