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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魏!我把白术先生带来了。”女人推开竹栅栏,走进了院子。
“娘!”在院子里剥着豆子的一对儿女见到女人回来,就像两只欢乐的麻雀,蹦跳着迎了上去。
女人笑着摸着孩子的脑袋问:“乖,爹呢?”
“爹到地里去摘瓜了,爹说今年的瓜一定特别甜。”女孩说。
“娘,这位先生是……”男孩盯着白术奇异的相貌问。
“这位是白术先生,给你爹来治病的。”女人回答。
“白术先生贵安!”女孩行万福,男孩作揖道。
“哎呀,免礼……”白术忽然有点不知所措。只是农户人家,但是这双儿女却有礼至极,这是白术意想不到的。
女人抬起袖子掩嘴笑道:“好了,你们去玩吧。”
女人领白术进屋,请白术坐在席上,并给他上茶。女人说:“这茶叶糙得很,恐怕先生喝着不习惯。”
“您谦虚了。”白术抿了一口茶,并不觉得有多涩口。
就在这时,院里传出孩子们的欢呼,显而易见,父亲回来了。
“绛,我回来了。”男人把身上背的竹篓卸下放在门边,篓中是一个西瓜。
“阿魏,我把白术先生带来了。”绛说道。
“白术先生,我的病就麻烦你了。”男人脱了鞋,走上席子盘膝坐了下来。
绛把袖子卷起,走入用布帘遮住的灶房内。不一会传来了切菜做饭的声音。
阿魏想了一会,又看了一眼白术,忽然说道:“其实白术先生……我觉得我仿佛在哪边有见过你。”
白术愣了一下,问:“在下可是如此面熟?”
阿魏仿佛在回想:“嗯……只是有个很模糊的印象,似乎有过一面之缘。”
白术摇摇头:“抱歉,我不记得有和您见面过。”
阿魏尴尬地笑笑说:“没有关系,有可能只是我记错了而已。不过先生,您看我这病……”
“从您的外观上来看,虽然您很结实,精神也很好,但是却有一点虚,这是过了苍术的人难以避免的。”白术端起了乘着茶水的陶碗凑近嘴边喝了一口。
阿魏听了这话,疑惑地眨巴了下眼睛问道:“苍术?请问那是什么?”
“诶?如果没有经过苍术的话那么您的银发银眼从何而来?”白术惊异地问,手中的茶碗微微一颤,茶水随之泛起了小小的涟漪。
阿魏挠挠头皮,想了一会道:“这我真的不知道……好像某天一觉睡醒就这样了。开始大家还以为我被妖怪附身了,但是久而久之大家还是把我当做原来的我看待。”
白术喝了一口茶水,陷入沉思,被妖怪附身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那么……只有在晚上您睡觉的时候来观察了。”白术放下茶碗,做出了这样的结论。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家里就白术一人醒着。他靠在外屋的墙边,抽着药草。窗外没有月光,漆黑一片。深秋的夜晚有点冷,他从抽屉里拿出之前苍耳留给他的薄毯披到身上。
里屋的蜡烛本来还是亮着的,不知何时自己熄灭了。
他就那么坐着,想等到阿魏陷入深层次的睡眠的时候再去观察。他望着远处被黑暗淹没的山脉,不知怎么视线略有些模糊了。
他的面前似乎出现飘满落叶的山道,一个男人背着竹筐走在前面。而自己跟在后面,走得慢吞吞的。双耳听见的,是秋风扫落叶的刷刷声。
那男人回头,五官看不清楚,似乎被薄雾掩盖,但是轮廓却是异常熟悉。他张口说话,但是说什么白术听不见。男人笑了,向白术伸出自己的宽厚的手掌。
风过,一片枫叶悠悠飘落于眼前的手掌之上。白术凝视着那片叶子,伸出了手。同男人的手相比,自己的手还要小一大圈。他的手盖住了枫叶,而男人握起了他的手,温暖而可靠的感觉从手心传来……
“白术先生?白术先生!”绛的声音打破了梦境。
“唔……”白术睁开双眼,发现天光大亮。
眼前站着绛,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是略有埋怨之色,却又像是关心。
“白术先生你没事吧……”
白术吓得立刻爬起来,心想糟了,答应要给别人看病的……
绛倒似乎明白白术在想什么,温和地笑道:“没关系。”之后脸上流露出一丝遗憾,又说:“以前请来的大夫也是这样,不知不觉半夜的时候就睡着了。”
“对不起……实在是很抱歉……”白术愧疚万分。
绛笑着说:“我去做早饭,待会白术先生也来吃饭吧。”
“哦……嗯……”白术呆呆地站着,身上的毯子滑落到地上。
不过,虽然不小心睡着了,但是却做了个好梦。今天得想个法子,如果晚上再睡着而误了诊断的话,就要失信于人了。
吃过了早饭,妻子背着竹篓去打枣子,丈夫抱着茅草去屋后的牛棚。天气慢慢冷了起来,地上多铺一点茅草,牛就不会受冻。女孩坐在院里把玩着人偶,男孩则跨在竹竿上四处乱跑,嘴里还喊着“驾,驾”。白术则拿着烟管坐在屋子的门槛上看孩子们玩耍。
阿魏忙完了农活,见到白术,就坐在了他的边上。
“这天气还是不好啊,”阿魏望着暗淡的天空叹气道:“没有月亮,感觉月夕就白过了。”
“的确如此。”白术吐了口烟,问:“您夫人说到过您的病情,但是我想从您这儿更清楚地了解一下。”
“我也不知道,每天睡觉其实都挺正常的,但是一睡就睡得特别沉。如果说要有什么不同的话……嗯……睡觉的时候不怎么做梦,还有就是醒来的时候满身是汗,就算大冬天也是这样。”
“哈……”白术略微惊讶地叹道。他想了想,又问:“那么您的银发与银眼是怎么回事?”
阿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自嘲地说:“我那时一觉睡醒忽然发现自己变成满头白发吓得要死。不过我现在想想倒也好,似乎不会像别人一样,看着自己的头发慢慢变白,眼睁睁地看自己变老,我就慢慢接受这事实了。大概这就是长痛不如短痛吧。”
“真的不记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么?或者说,变成这样的前一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白术皱着眉问,他还是不理解阿魏变成银发银眼的原因。
阿魏拧起了眉心,仔细想了一会,慢慢说:“我实在不记得了啊……那天……嗯……好像……哦,对了,那天我本来想在后院种点花草,但是想不到挖出来一小瓶酒。”
“酒?”
阿魏伸出手比出一个蜜柑的高度,说:“嗯,是啊,只有这么一点点的小酒瓶。我还以为是我老爸藏好的的秘酿,就打酒瓶喝了一口。话说那酒瓶真是小啊,喝了一口就没了。我喝了就开始犯迷糊,然后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白术听了停下手里的动作,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僵硬。
“难道除此以外没有别的不适么?”白术问。
阿魏认真又迷茫地否认:“没有……”
他继续说下去:“不过酒的味道还真是不错呢,非常甘醇,酒劲也很足,白术先生不是喝了那种酒而变成这样的么?”
白术摇摇头:“不是啊。我是过了苍术变成这样的。”
“不是么……虽然不知道先生所说的苍术是什么,不过我一直以为我是喝了那酒的原因。”阿魏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道:“对了,那个小酒瓶我还存着呢。”
他说着进屋从矮柜里取出一个娇小的瓷瓶,瓶身的曲线仿佛是少女柔美的腰肢。
白术接来,打开包住瓶口的红布,里面一股清香的酒味扑鼻而来,与此同时,白术能够感觉到瓶里飘散出来的一种刺骨的寒意。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瓶中原来所谓的“酒”,一定就是某种物体的灵了。但是,很反常的是,除了犯困以外,阿魏没有其他症状。那么这种灵究竟是什么?
也许又需要麻烦莲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