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天半月,刘秀、朱祐走遍棘阳大街小巷,各乡、聚,通过实地走访,了解到乡民生产生活的情况。
结果令人很不满意,甚至于很担忧。
全县1000余户在籍住民,除官绅人家,绝大多数农民,无地可耕,或地极少,少到家中之地养不活一个成人。
一些无地可耕的穷人,只能给地主家当佃农,或者做长工,拿极少的佣金,即使拼命干活,也养不起一家老小。
而今年南阳先是大旱,然后又是大寒,导致全县境内出现了很多饥民。
坊间开始流传,百姓为活卖儿卖女,更有甚者易子而食。
这百姓无衣可穿,无饭可食,很容易激起民变。
绿林、赤眉起义就是典型的例子,更不用说陈胜、吴广了。
再者死难者众多,处理不当,会酿成可怕的瘟疫。
这是身为父母官的刘秀,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瘟疫,放在这个时代几乎无药可医
比如说,绿林山中那次瘟疫,让王匡、王凤的人死伤惨重,绿林军为了活命不得不出山。
必须做点什么刘秀意识到。
在刘秀一再坚持下,总算撬开了县衙府库大门,原以为箱子里沉甸甸的,装的都是粮食、金银,打开看时,刘秀气得三尸神暴动。
娘皮子箱子里装的居然是有棱有角的石头
石头啊拿什么去赈济灾民
县丞梁甫诚惶诚恐,只好道出实情,别说府库啥都没有,他们这些基层官吏,大半年没有发放俸禄,或者发一半欠一半,试想更始朝的官吏都发不出粮饷,谁还管百姓的死活
要知道更始朝的高官,贪图享乐,大鱼大肉,仅有的一点家产恐怕早挥霍一空,哪还有钱财给手底下官民文網
实在没办法,刘秀决定从自己私人粮库中分拨2000余公斤大米,按人头每家每户发足2公斤的粮食,以期帮助官民渡过难关。
这多亏系统新手礼包奖励的杂交水稻种子,让他承包的二十亩水田大丰收,喜得7万多斤的大米。
区区2000公斤,九牛一毛算个啥现在的刘秀富可敌国。
翌日清早,在一干县差张罗下,把临时的救济场所设在大衙门口。
没过膝盖的大雪,在衙门口堆积了厚厚一层。朝阳将出未出之时,比下雪时候还冷。
然而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饱受饥寒的灾民携老扶幼,一拥而至。如果不是公差维持现场秩序,恐怕就得哄抢,甚至自相践踏。
“都不用急,每个人都有。跟你们说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本县县尊,刘秀公字文叔,是他大发善心,你们要学会感恩。”县丞梁甫对灾民们说道。
“这位就是新来的县公,看起来好面善。乡亲们呐,俺们有福了,终于能过上好日子。”一个辈分极高的老者,止住了乱哄哄的人群。
“县公是好人呐,知道百姓疾苦。”
“感谢县公”越来越多的难民加入进来。
大伙儿议论纷纷,都夸赞刘秀仁德。
刘秀被夸的不好意思,这个时候不讲两句,好像说不过去。
咳咳,轻咳了两声,见大伙儿立时安静了下来,眼巴巴望着他。
“乡亲们呐,我也是农民,我受过挨饿受冻的苦。对于咱吃饱穿暖比什么都重要,等到来年春啊,我带领大家种杂交稻好不好”
“好”人群鼎沸,刘秀一番话引起了乡亲们的共鸣。
刘秀本想亲自盯着,奈何朝廷派人来传唤,只好交代几句,匆忙忙随使者觐见更始王刘玄。
原来朝廷要断粮饷了,刘玄开始着急,王凤、陈牧等人听说刘秀在放粮,更听人说刘秀藏有私人粮库,故建议刘玄召见刘秀,商议借粮之事。
刘玄放下君王的架子,软磨硬泡,再加上王常等人的担保,刘秀这才答应从个人粮库拨出20000斤粮食,让朝野上下俱感激刘秀这份恩情。
等刘秀回衙里,民众渐渐散去。
刘秀正好在街角碰上一位大娘,便问她:“大娘,你家领到了多少口粮”
妇人怀里搂着三岁的娃,肩上搭着粮袋。
“不少咯,足足五两大米呢,够我家吃上半旬。”大娘笑嘻嘻地说。
什么才五两,刘秀提前计算好的,每家每户至少2公斤口粮,谁他吃了回扣
真是丧尽天良
老百姓救命粮,也敢克扣,刘秀隐忍不发,继续问道:“五两米怎么可能吃上半月”
一个成人一天的饭量,他有理由相信,要说这点口粮能吃十天半月,肯定认为在胡扯。
“你有所不知,俺们平时吃些野菜,煮些豆子就算充饥了,大米是何其稀罕物,怎么舍得吃呢只有过年过节才煮点米饭,或者怕娃儿饿坏了,水里煮点,熬成米粥。”大娘很实诚,说出这样一个事实。
“原来如此。”刘秀恍然大悟。
穷苦人家别说大鱼大肉,连米饭都吃不上,能吃上饭的无一不是富绅。
故门有狗肉臭,路有饿死骨。
古代的贫富差距,富的流油,穷的只剩皮包骨
刘秀回到县衙,把大小官吏叫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好你个贪嘴的猪猡,我私人给老百姓的口粮你也敢克扣有没有把我放眼里,还是说我对你们过于仁慈,让你们不断挑衅我的底线”
怒火中烧的刘秀,把众官吏唬得不敢动弹,大气不敢喘。
“说谁的主意”刘秀两只眼睛喷出火焰。
大伙儿低下头不敢看他,更不敢顶嘴。
半晌过后,刘秀又问:“谁干的,敢做不敢当,有没有一点骨气”
这时候一个弱弱的声音答道:“回禀县公,是我的意思,我擅自做主,是我该死。”差头鼓起勇气,站了出来。
“没吃饭啊,说话大声点”刘秀怒斥道。
“是我干的,要罚罚我。”差头扯着喉咙喊道。
“大人息怒,我等也有错。头儿,是为了我们才犯糊涂。”众公差不忍心差头受罚。
这些差役已经超过半年没领到俸禄,都有老有少逼得没办法。
刘秀只好网开一面,但措辞依然严厉。
“我命令你们,把私吞的口粮,悉数交到朱祐那,由他统一安排。这一次死罪可免,但不可饶恕,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谢大人宽恕”众人千恩万谢,小命算保住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