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持节,牌匾上写着这四个字。
大堂之上,王常高居首位,左手边依次坐着刘縯、刘秀、李通,右手边则是成丹、张卬以及校尉以上的将官。
王常心细,士人以左为贵,刘縯兄弟既是客人也是贵人,不能怠慢。
自家兄弟就随意了。
“把大家叫过来,就是要议一议结盟的事。”王常开门见山地说,边说边打量各人反应。
刘縯兄弟本就为了结盟而来,听到王常主动提出这个事,面带喜色。
然成丹、张卬面含愠色,王常没有就此事跟他们提前沟通,他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
这种做法让二人心里很不舒服。
成丹站起来先说:“大哥啊,你要三思,可不能听信小人蛊惑,咱们兄弟快活自在,好吃好喝,干嘛要看别人脸色。结盟之事,我坚决不同意。”
成丹第一个表态,张卬也是脸色不善地说:“俗话说宁为鸡头,勿为凤尾,大哥难道你要做鸟屁股”
张卬话音刚落,众人忍不住要笑出声来,看王常大眼圆睁,只得憋住。
“我部兵多将广,无须结盟。”张卬也表态了。
其他将官则纷纷表示:“但凭首领差遣”
都是老油子,关键时候含糊其辞,无功也无过。
王常也是人精,早知道他们会这么说,表情很淡定地看着刘縯,意思是看你的了。
刘秀笑而不语,端着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刘縯原指望刘秀说两句,没想到这时候,自家兄弟也变油了。
“这”刘縯一根筋脑子快速运转,想着该说些什么才能说服众人。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话到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刘縯心里一叹:为难我这一介莽夫
只好眼神求助一言不发的李通。
李通也不说话,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成丹、张卬则冷笑一声,等着看笑话。
“既然是议事,畅所欲言”王常无奈,只好发话道。
刘秀轻咳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将军之才能如何”
王常有些诧异,这小子不按常理出牌。
只好如实回答:“我王常凡夫俗子,空有一身莽力。”
“比之严尤、严说如何”刘秀继续发问。
“比智略者,我不如也。”
“诸位将军比之岑彭如何”刘秀意味深长看向成丹等人。
“岑彭勇武,吾不敌也”众将心惊,不知刘秀葫芦里卖什么药。
岑彭,乃是东汉开国元勋,云台二十,武勇非凡,不在颜良、文丑之下。
“以将军之智,战不过严尤、严说;以诸将之勇,胜不过岑彭,何不结盟耶”刘秀给出自己的答案。
王常震惊了
刘縯、李通心悦诚服文網
成丹、张卬还想找茬,一时找不到说辞。
“文叔所言,振聋发聩我意,与舂陵刘氏结盟,诸将勿要多言”王常终于下定决心。
成丹等人还想劝说,不想有人火速来报:“启禀将军,我方密探探得:严尤、陈茂及甄阜下辎重于蓝乡,如今正统率五万大军向我大营进发。”
“什么”王常暗叫不好,之前与严尤等人交战,下江兵败退宜秋。
现在又率五万精兵来攻,五千对五万没有胜算
更何况宜秋只是一个小村落,连最起码的城墙防御都没有,营寨周围仅是布置了木栅栏,营门口放了两排拒马,能起啥作用
正面交战,必定全军覆没
“如何是好”王常已没了主见。
诸将你看我我看你,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不如撤退”成丹继续说:“贼军势大,真打起来以卵击石,自取其辱。”
张卬点头道:“成丹兄所言极是,咱们赶紧跑路。”
王常也知道正面是干不过的,撤退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可难处就在于,撤到哪里去
你才撤,对方又来攻打,怎么办
一直逃跑吗
刘秀示意刘縯,刘縯心领神会地说:“将军勿忧,棘阳城乃我根据,将军可与我一同驻防。”
不等王常答话,成丹、张卬点头如捣蒜,赶紧劝说:“大哥,咱们既然结盟,理所当然退守棘阳,正好与新市、平林会师,咱们三家联合”
“四家联合”刘秀纠正道。
“对对,四家联合,我们三家联合舂陵刘氏,一定能顶住。”成丹、张卬恨不得现在就收拾行装,逃往棘阳保命。
大难临头,保命最要紧
“你等不是不同意与我结盟吗”李通来了句神补刀,顿时让成丹、张卬及诸将沉默以对。
“形势逼人,由不得同意不同意。”王常淡淡说了一句。
“大哥说的对。”众人赶紧附和道。
刘秀轻咳了两声。
王常见状,看了一眼众人,又对刘秀言道:“大家安静,文叔你有话就直说。”
“面对敌人优势兵力,宜秋肯定守不住。”刘秀依然很淡定。
没等刘秀说完,成丹打断说:“你这不是废话么”
张卬应道:“就是,谁不知道宜秋守不住。”
“诸位,方才探子来报,你们也听到了,贼军在蓝乡下辎重”
李通一点就悟:“文叔的意思,我们去偷袭蓝乡大营”
“正该如此。”刘秀笑道。
“好计策”刘縯、王常抚掌称快。
众人开始就偷袭蓝乡做计划安排,一直聊到饭后掌灯。
这一天大亮,一支兵马神不知鬼不觉出宜秋,先后渡沘水、黄淳水,走小道绕到新野西边,到达蓝乡,就此埋伏在蓝乡附近。
一个时辰过后,大队人马走官道,急行军,赶往宜秋方向。大纛旗帜迎风招展,豁然书写一个“严”字,这便是纳言将军严尤的军队了。
不愧是五万大军,足足排着好几公里长长的队伍。一直等这支队伍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埋伏在蓝乡附近的人马开始行动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