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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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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把名字告诉那个家伙?”羽岑有些不满地嘟哝。温琰没有说话,只是细心地在羽岑的伤处涂上解药,缓缓系上绷带,“饿了没有?”毕竟是个没长成的少年,吃饭最重要,点了点头。温琰宠溺地理了理因打斗而略显凌乱的头发,掏出两个馒头。“咦,你怎么没有给那个乞丐半个?”温琰的手顿了一下,过了许久才说,“他不需要了。”“嗯?”羽岑啃着馒头,完全不理解,但终究对手中的馒头更感兴趣,一会就将这事给忘了。

今天是珞言的生辰,侍阁自是觥筹交错,莺歌燕语,好不热闹。华丽的大厅,黑色大理石铺满整个地面,高耸的立柱上是盘旋的五爪金龙,珞言坐在最高的位置上,黑色的长袍华丽而平整,上面用银线细细地绣着龙形,杀人的长剑就放在一侧。

珞言举杯“兄弟们,今晚不醉不归啊!"

寂静的大厅瞬间热闹起来,你来我往,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自是爽快。珞言却提不起一丝兴趣静静地享受西域美酒那淡淡的苦涩,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慢慢向外走去,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个巷口,不顾会不会弄脏精致的华服,坐下,就像往常扮乞丐一样,半曲着腿,却提不起一丝兴致,厌倦了,对这个世界厌倦了。父皇严肃的面孔,大哥那来自心底的宠爱,自己的无忧无虑,却在一夜之间物是人非,每天用酒精麻痹自己入睡,希望这只是一个梦,梦会醒,亦或者,那美丽的过去只是自己某天的梦境。总觉得遗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却怎么也没想起来。

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小巷深处,期待那脚步声,但心中早已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是晚上啊,叹了口气,偏过头,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直到天明。

夏日,秦泯的天气炙热异常,路上没几个行人,珞言走在街上,长发用一条细丝绸高高束起,嘴巴一嘟,把嘹亮的哨音吹出去好远。走着忽然听到几声呼喝,反正没自己什么事,便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已经围了好多人,珞言推开人群,隐隐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

“娘们,叫你陪老子喝酒,那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小心老子把你卖到侍阁里……”

现在珞言可以百分百确定里面的是温琰,她跪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苍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纤长的手指颤抖着,周围是散落一地的药材,那个呵斥的大汉见她不回答,更加恼火。刚说完,只见温琰猛然抬起头,一抬手,一支长剑划破大汉的脸庞,大汉的脸色一寒,眼中露出几分惧色,忙着后退几步。温琰的手不断颤抖,仿佛在忍受什么剧烈的痛苦。哐当,长剑掉落在了地上,温琰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瘫软下去。

“切,还耍威风,你把老子杀了啊!”大汉见她无力反抗,顿时嚣张起来,欺侮的话语倾斜而下,温琰一声不吭,眼中流露出强烈的恨意却无可奈何。

大汉伸手打算拉住她,突然觉得脖子有点痒,摸了一下,触到了一个类似喉管的东西,然后,血液疯狂喷射,在炎炎夏日显得诡异瘆人。

珞言提着长剑缓缓走出,稀碎的长发遮住阴沉的脸,挥剑,人群中发出一阵骚乱 满街瞬间没有了人影。

他快步走到温琰身旁,“没事吧?”她抬起头,过了半晌,才轻声说“没事。”说着就要站起,珞言努了努嘴,似乎有些不满,一咬牙,扳过温琰瘦削的肩,手从她的腿弯处绕过,一用力,把她从地上抱起,“……”温琰呆愣着,却无力挣扎,只得由珞言抱着。

第一次离她那么近,清晰地看着那张倾城的脸,皮肤像上好的白玉,微翘的睫毛如同羽毛。珞言的心没来由的一紧 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回家。”温琰咬了咬唇,终究是妥协了。

珞言缓缓走在街上,生怕走太急令怀中的佳人颠簸,又怕毒日当头,于是脱下衣服,盖在她的身上。

“回去。”温琰突然开口,却是这么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呃?”珞言没反应过来,温琰咬了咬唇,说,“我的药……”“哦。”他恍然大悟,突的心慌,“那是伤药啊,你,受伤了?”焦急从珞言的眼中溢出,一向冷静的温琰轻笑出声,“不是我,是羽岑。”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那笑靥依旧让珞言迷煞了双眼,“那这样吧,我把马牵过来,再去看郎中。”未等她回答,便擅自决定了。

珞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反应过来时,清脆的马蹄声已在忘归的街上掠过,穿过小巷到了温琰的家,珞言率先下马,想扶温琰下来,却被她无声拒绝了,珞言笑了笑,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谢谢,等羽岑伤好了,我会叫他把钱还你的,请回吧。”与刚才一闪而逝的软弱截然不同,温琰又回到了冷漠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珞言怔怔地看着她消失在褐色门后,其实,他很想说不用还了。在温琰进门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府邸的位置……

珞言半躺在床上,品着新酿的酒,思绪早已飘远。他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拜访温琰,但拜访的理由?其实我们有婚约了,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喜欢你,所以来看你?估计,还没说完就会被她杀死吧。

“老大,有个小子要见你。”

“怎么样的?”

“黑的头发琥珀瞳,狂的很。”

一说琥珀瞳就知道是那个叫羽岑的少年,珞言示意放他进来。羽岑走了进来,复杂的看着他这个“仇家”,扔下一个袋子,“10个金币,你数数吧。”珞言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说“不急,与我喝喝酒如何?”羽岑皱了皱眉,没吭声。珞言笑了,“怎么,不敢啊?”毕竟羽岑只是个少年 经不起这么一激,“谁不敢了?”扑通一声坐下,摆出一副“大爷我喝死你的”样子。

几个时辰后。

“珞言,你这酒,真,真不错,嗝,再,再来。”羽岑酒喝多了,有些大舌头,话也说不利索,珞言用手撑着桌子,但还是有些摇摇晃晃,“喂,喝太多了,你丫的,一,一个小,小屁孩,怎么这么能喝?”

“你,你也比我大不了,大不了多少吧,来,结,结拜个兄弟。”羽岑举起坛子说。

“行,还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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