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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一位王国的大忠臣竟有意称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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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灰白的尸体横七竖空,一切他们认为有价值的东西皆被掠夺。

贫穷激发起巴尔默克维京人的强烈掠夺欲,现在兄弟们陆续上船,目标南方的班堡。

一艘长船载着留里克抵达抛锚漂在海上的阿芙洛拉号。

大船上扔下多套绳梯,一行人开始攀爬。

一根绳索抛下来,留里克的精锐佣兵娴熟地在被俘的国王身上打捆,埃恩雷德活像一只肥羊,被船上人调运起来,运抵这巨大的船上。

虽是耻辱傍身,真的坐在一艘巨大的船上,埃恩雷德心里满是震撼。

想想自己的王国,庞大的国家明明坐落于海岛,竟没有一艘像样的船只。

甚至自己年轻时前往法兰克,甚至是前往罗马教廷朝觐,都是乘坐舢板在最近的欧陆海岸停靠,接着便是全程陆路漫步。

他看到维京人有很多船只,自己做着的这艘,航行竟全靠风帆,此小山一样的船竟无一副桨叶

埃恩雷德毕竟是一个王国的大王,留里克并不想真的取其性命,当然前提是此人会配合自己的决议。

王被捆在主桅杆上,这样此人就能看清大船的构造,感受阿芙洛拉号的魅力。

水手一声悠长的吼声,捆绑大帆的绳索被猛力拉下,大船瞬间扬起巨帆,惊得埃恩雷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左臂的伤口也因情绪紧张立刻渗出鲜血。

他忍受着痛苦昂起头,痛失王冠的他恍若奴隶,这般仰望维京人,不,是罗斯人的巨帆,帆上巨大的蓝色交错条纹,竟让他在惊恐之余迅速萌生一些亲近感。

“那个叫留里克的野蛮人少年,竟把福音书看做宝物这对角交错的蓝纹,可以变成蓝色十字架么他们,能有阅览了福音书后就变成主的羔羊就能停止对我国的劫掠”

美好的幻想瞬间破灭,埃恩雷德不敢继续想下去。

自己现在的处境与奴隶没啥区别,还是保持绝对沉默,隐忍到自己获释,至于反击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他亦不愿去想野蛮的维京人改信他们荒谬的诸神,去接受主的召唤云云。

那些北方的皮克特人,浑身纹着靛蓝图案也敢自称羔羊。

南方的麦西亚、肯特,还有威塞克斯,他们的王都愿意去罗马朝觐,花钱“买”一个教宗的封赏,但他们对共同信仰的王国,手段不比这些野蛮人仁慈。

维京船队恢复航行,少了很多兄弟,获得一大批战利品。

远征到了现在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

巴尔默克的广大年轻男子,碍于极度落后的生产力,就算纳尔维克峡湾足够庞大,也是在养不起两万人之巨的部落。

人们都相信命运,一个战士死在战场,人们的惋惜或许仅仅持续两三天,便收拾好武器奔向另一个战场。

巴尔默克人和设得兰人,大家仍保持着斗志,心想着奔向班堡将赎买国王的赎金拿到,每个兄弟都能大发横财

甚至他们划桨之际已经在热烈探讨自己能分到多少银币,是否能带走一个纯洁女人做老婆。

他们还没有演进到带兵出征的家族首领可以通吃的局面,所谓战利品,家族首领自然天然有大功,他们有权吃最肥美的肉,而剩下的肉则是兄弟们一扫而空。不存在谁吃肉谁只能喝汤的局面。

从林迪斯法恩修道院到班堡所在的沿海小湾,就是走林间的道路,准备好行囊的强壮旅人,最快走上一天就能走过这段旅程。

碍于林间路的弯折,两地陆路距离实际接近四十公里。

本时空的不列颠岛人口仍然稀少,饱经内乱摧残的诺森布里亚情况更糟。这段旅程中,孤独的旅人必须带着武器防备狼的袭击。不过现在的境况,森林狼也只能保持戒备回避。

败逃的诺森布里亚军队,无论是正规的王国战士还是武装农夫,大部分逃亡者丧失了自己的武器,只得在林间找到合适的木棍,以来最拐杖,而来做防身的短矛。

他们仍具有一些战斗力,就是被国王战死、教士被杀、圣地毁灭之事吓破了胆。

他们发疯地直奔班堡而且,奈何丧失了太多的体力,当第一批人陆续抵达班堡的木头城墙下,仍有一群人在森林中艰难挪步。

直到这个死后,蛰伏待机的森林狼,才在夜间针对落单的战士、农夫发动袭击。

这群人的逃亡苦难和维京人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的逃亡倒是有一个好处,当溃兵出现之际,等待捷报的班堡之民只觉得天塌地陷。

那名叫约翰的骑兵战士护送着国王的金冠头盔,骑兵们聚成一团,发誓不能让任何他者再玷污国王的金冠。

是陛下的高贵骑兵他们就在城下

班堡为数极少的守军立刻放下吊桥,骑兵策马进入。

约翰等人刚刚进城,等待消息的民众顷刻间围过来。

“你们都闪开我要找王后王后在哪里王子埃拉在哪里”约翰高举着国王的金冠头盔,人们看着这高贵之物,顷刻间便有不详的预感。

这是难以启齿之事,没有人大声嚷嚷自己战败。

须臾,人群让开一条道,感觉大事不妙的王后安娜带着自己懵懂的小儿子,在多名侍女的护送下,颤颤巍巍走近丈夫麾下的高傲骑兵。

见得王后陛下,一众骑兵接连单膝跪地。

唯有约翰,绷着脸极为大胆地抱着那金冠头盔向前走去。

“国王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身上有战斗痕迹”

“国王难道真的”

约翰自知冒着不敬之罪,可自己没有和兄弟们一同战死,没有救出国王,他甚至一度希望自己事后被判处死刑。

他谢绝回答王后的话,颇为粗鲁地摘下埃拉的绒帽,将代表国王军权的沉重的金冠头盔扣在小王子埃拉的头上。

至此他猛然单膝下跪,虽是仍没有回答王后的质问,现在这悲壮的场景,哪怕王后安娜是单纯的女人,也能判断出国王已经战死。

国王的死讯在班堡伯爵的宅邸被确认,虽说没有拿到国王的尸体,王后对此很有怀疑,但自己儿子已经戴上他父亲的金冠

作为王的女人,就注定不能有普通农妇该有的悲伤。身为王国的顶级贵族,王后安娜顷刻间明白了自己的责任。

自己的儿子埃拉是诺森布里亚正式的王位继承人

就算埃恩雷德有多个儿子,另一个埃尔伯特家族也有权竞争诺森布里亚王国的王位毕竟是两个小王国合并。现在这些全成了往事云烟,新王就是埃拉

她还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担任国王高兴,严峻的事态就要逼疯她的头脑,奈何懵懂的埃拉还在询问母亲父王去了哪里

根本不需要有人散布消息,逃回来的骑兵的身后,一批失神落魄的步兵就开始进城了。这些身体素质不错的步兵,在极度的惊恐下竟逃遁一夜抵达班堡,也算是一个被恐吓逼出来的奇迹。

曾经居民的任何怀疑现在都成了真,情况明显更加恐怖。

修道院被焚毁圣地被亵渎爱丁堡那边的消息也确定了,城镇被焚毁

王国的大军面对兵力雄厚的野蛮人惨败

那是比皮克特人更恐怖的野蛮人,他们有着铁的脑袋与极为坚硬的盾牌,他们的箭矢能轻易打掉人的脑袋,甚至是战无不胜的王国骑兵都惨败了。

那些吃不饱肚子的狼群,必然是正向班堡杀来

但国王、班堡伯爵、骑兵队长和全部的精锐战士、掌握圣器的班堡主教和大批年轻教士。他们全都死在那片战场

班堡实际进入到群龙无首状态,班堡也陷入不可避免的混乱。

入夜,饥饿的溃兵强行打开仓库,拿走麦子开始大快朵颐填饱肚子。

趁着混乱,一批浑水摸鱼的农夫也开始哄抢麦子。

混乱的场面岂是少数的守卫士兵、班堡修道院剩余的几名教士能够终结的。

终于,王国的骑兵再度出马

那位名叫约翰斯托克伍德,他救王不利的罪被王后安娜立即赦免。

王国遭遇重大危机,正是主少国疑之际,所谓没有军队捍卫的权力在这混乱的岛屿上完全是空谈。

懵懂的埃拉终于被混乱的常年吓得嗷嗷大哭,金冠的沉重让他难受,奈何自己的母亲勒令他必须头戴此物。

王后紧急册封约翰斯托克伍德担任临时骑兵队长,带领依旧坚定捍卫国王权势的战士,去将那些混乱制造者压制尤其是对于那些趁乱破坏抢掠、与野蛮人无异的避难挑明,就按照混入城中的习作那样,发现即斩杀。

也许,自己效忠新王,为已经是太后的王后效力,就是对死去先王的最大忠诚。

三十名骑兵带领一百多名披着锁子甲的步兵战士出现了。他们直奔粮仓,对着仍在抢掠粮食的民众直接冲过去。

马匹撞开抢粮之人,宝剑开始刺杀。

骑兵后面的步兵仍旧不依不饶,哪怕惊慌失措的“抢粮大军”已经在逃窜,追杀仍进行了一阵子。

一场血腥的压制迅速完成,年轻的约翰自觉自己比前任阿斯顿更为优秀。他甚至感谢阿斯顿的战死,给了自己一个发迹的机会。

完全是成功来的太突然,他明明的带着沮丧自责的情绪抵达班堡,这才是半天时间,夜幕中的火焰照明了他的脸,约翰站在大量的尸体中,沾血的脸写满了对权势的渴望。

在这血色中,一位忠君爱国之人,有意亲自去夺了至高权势。

“也许,我还能成为宫相。王后安娜年轻守寡,埃拉小屁孩一个。我能否凭借军权与功绩占有她是我亲自从埃恩雷德手里接过那顶金盔,它可以戴在的头顶我可以做国王。以后我掌控了骑兵队,哪个贵族敢不服我不服者就是被我的铁蹄踩死。”

也许一介骑兵战士不该有这等非分之想,但身为骑兵队长的自己如何不能

过去的时光,诺森布里亚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大王,王权不知在多少个家族手里易手。

担任国王的前提不就是军权嘛现在,班堡城里有着先王的家眷,自己就是骑兵队长,这个职位在诺森布里亚,就相当于仅次于国王的第二军权拥有者。

约翰的想法绝非妄想,他的确有成为王的机会。

他立刻聚拢剑刃滴血的兄弟们,向大家晓以利害:“兄弟们国王埃恩雷德带领我们走入失败,他令王国蒙羞他是一个暴君更无力击败野蛮人。现在你们跟着我,推举我做宫相。现在野蛮人的大军就要杀过来了,我们稳定人心武装起来,凭借着这座城,我们杀败敌人。你们推举我做宫相,等打退敌人后,最下等的战士都能做步兵小队长你们都能成为贵族,都能得到奴仆侍奉。只有我能给予你们这些请支持我。”

一开始有人怀疑,但随着有大喊着高呼自己支持后,一众战士全都欢呼起来。

毕竟,国王埃恩雷德不可能给注定一辈子做小兵的人发达的机会,所谓人各有命,下贱之人做了王国的战士仍旧是下贱的。

大家刚刚经历九死一生,还有什么畏惧的吗

约翰斯托克伍德,一个地方小领主的儿子,在王国实为最低级的贵族。这么一个认为愿意给贫贱的战士出头,兄弟们纷纷铤而走险。

他决定立刻组织城防工作,不过那都是明日白天的事了。

他擦干净沾血的剑,带着十多个志同道合的手下直奔班堡伯爵宅邸,面见太后安娜与新王埃拉。

不过埃拉还没有经过加冕礼,安娜现在的身份仍是王后。

伯爵的宅邸,安娜焦急等待着平定城内混乱的喜讯。

见得自己册封的骑兵队长凯旋,她激动地站起身,顾不得自己的体面迎了上去。

她本以为约翰会自然的单膝跪地行礼,但这人仍旧手握剑柄笔直地站着。

安娜顾不得那么多:“事情解决了吗我听不到喧闹,看来你成功了。”

“的确是成功了。”

“哦真是太好了。”安娜清秀的脸上勉强挤出笑意,她觉察出情况有些诡异。吊灯柔和的火光下,他看到了约翰以及随行人员眼神中的贪婪。

“现在没有什么事了,你暂且出去。发生了太多的事,我要冷静。我还要去陪陪班堡伯爵夫人。”安娜下了逐客令。

约翰仍无后退之意,他令自己的随从回避,又邀请安娜去厅堂密实密议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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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心头一怔,突感情况非常复杂,便一改脸色厉声质问:“还有什么事。”

约翰的眼角见自己的活计皆回避,甚至是侍女也感觉到不妙纷纷躲了起来。

他大起胆子伸手袭胸,旋即被愤怒的安娜拿手拨开。

“放肆”

可约翰毫无停手,这下直接掐着她的脖子,当着年幼埃拉的面,将之拉扯到了那隐秘的侍女更衣室。

油灯被点亮,王后安娜被按在一张矮桌。她在叫骂、在踢腿,奈何裙子仍被约翰拉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阵痛苦,安娜直接嚎啕大哭

约翰完全知道这个安娜的身份,不过是下级贵族之女,因姿色被埃恩雷德看重,因生了男孩而被宠幸。

她仍是年轻的,不过是二十岁出头,正因如此,约翰自诩把握住时机。

约翰一边办事,一边凑到安娜的脸边,对着这痛苦的女人厉声说道:“你的权势全都是先王给的,一个小孩做了王谁会承认现在我是骑兵队长,我做你的男人,自然会给予你保护。我要做宫相。”

安娜在哭泣中喃喃:“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你要做宫相,用不着这种事。你在羞辱我,你还不如杀了我。”

“不我是在保护你。我比你年长,正是年富力强。那个埃恩雷德老头一个,如何能给你做女人的快乐做我的女人,我来做诺森布里亚的王我会把埃拉作为亲儿子看待我会带领班堡的民众打败野蛮人听着,如果我不站出来,几天之内这座城就会被摧毁,你的儿子会被他们砍掉脑袋,你会被他们抓走,会被剥去袍子刺字,会被捆起来当做肥羊出售。他们可比皮克特人更凶残。”

经过这等恐吓,安娜勾下脑袋。她没有多言,只能认命。

突然,她感觉腹中一股滚烫感,自觉一切已经回不去了。

新王是埃拉,简直是一个笑话。看起来这个约翰斯托克伍德才是王权最大的威胁,她为死去的丈夫惋惜,防了一生的邻国威胁,今一战败亡在海上蛮族手里,更恐怖的是,王权真正的威胁浮出水面

威胁不在外,就在内就在武功赫赫的骑兵队中

安娜终究是一个懂得妥协的女人,她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立刻双膝跪地,带着祈求的眼神仰望约翰:“我支持你做王,我会嫁给你。只求,你真如承诺的那样,把埃拉当做你的儿子。”

看到这女人那满脸热泪的祈求,约翰直觉神清气爽,一身疲惫荡然无存。

他轻抚安娜的脖子,高傲地说:“当然,我会册封埃拉伯爵。而我与你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太子。”

此刻,安娜的泪水湿润了约翰的手,引得约翰斗志再起。

他拉起安娜直奔寝宫。

已经任命的安娜令儿子埃拉回避后,终究主动的扔掉袍子,服侍自己的新男人,就像服侍先王那样。她是如此的主动、如此的识趣,皆是只求自己与儿子仍能以王国贵族的身份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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