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齐霄的这件案子,可谓是一波三折。
起初时,由于证据不足,判罚的天平更倾向于梁首辅一方。然而,在抓到了关键人证后,利好的趋势又倒向了齐家一边。
梁首辅本想着通过联合施压的方式来扳回一城,却不料,竟被暗箱操作的钟义给截了胡。
政坛呀,拼得就是尔虞我诈,就看谁更加地棋高一筹了。
而傅作义,他从短线、中线、长线这三个方面综合考量,已经作出了他认为最有利己的正确决定。
大的原则就是,在确保自己全身而退的同时,也为子孙后代谋一些有用的资源。
常言说,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
那就舍一下吧
当下博弈正烈,两方皆是手段尽出。
前首辅在暗里忙活,现首辅也没闲着。
梁英忠见傅仁义托病不见,于是便萌发了去求苏皇后的想法。
东边不亮西边亮,何必一棵树上吊死文網
然而,结果如出一辙,依旧是吃了个闭门羹。
苏皇后也以凤体欠安为由,婉拒了他的谦恭求见。
这么一来,梁英忠就感觉有点膈应了。
因为,太医院的某御医才刚给娘娘千岁请过平安脉,他一脸笃定地表示说,坤极之主安然无恙。
事实上,皇后确实无疾。
此时的她,正在御花园里赏花赏月赏秋香,端得是朦朦胧胧的清雅淡然。
明月当空照,清泉石上流。
与花前月下的一个小石桌上,正斜倚着一抹寂寥的疏影。她时而遥望夜空,时而蹙眉思索,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就在此时,一个魁梧的身影倏然闪出,报道:“启禀娘娘,咱们的屠龙计划失败了。”
苏琉闻言一颤,奇道:“不对呀,明明高出他那边一倍的水军军力,怎么可能失手呢”
“呃是暗伏护送的琼州府军出手了,所以才功亏一篑的。”
“琼军出手”
“是”
皇后寻思了一阵,道:“王之藩,你速去安排相关的善后事宜,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推到扶桑人的身上。另外,还要把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处决掉,做到不留一个活口。”
“喏奴才这就去办”
然而,才刚刚走出了两步,王之藩又回过头来问道:“娘娘,梁首辅现在正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你为何不伸出贵手帮他一番呢世人常说,关键时的雪中送炭,是最容易拉拢人心的。”
苏琉却是摇了摇头,道:“目前火候尚欠,还是再等等吧。”
“尚欠”
“不错据我观察,大理寺寺卿傅仁义是个典型的两面派,他既不想得罪梁英忠,也不愿与齐誉为敌,力求于夹缝方中处事。因此,他极有可能会采取和稀泥的策略,倡议出一个两方皆无罪的方案来。而齐家肯定不会罢休,继而说出一些严惩之类的话来。而我呢,就选在这时出面擀璇,趁他们互相攻讦之际一举收服。”
意思就是,要等到他们全面爆发的时候,才是最好的渔翁得利之机。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地彰显出皇族人的非凡地位。
真是一手好算计呀。
可惜的是,却被一个大家都不注意的钟义给搅了局。
翌日,乃是秋高气爽的一天。
确实是非常的怡人。
然而,朝堂上的大臣们却一个个的脸红脖子粗,没有一点爽哉的模样。
才一开议,以殷俊为首的弹劾团队就发起了猛然攻讦,直接炮轰内阁首辅、九门提督、皇室宗正、兵部尚书、以及礼部尚书等人。
说,他们知法犯法,恶意行凶,委实是罪加一等。
然后就是,一大通的谴责之词。
说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都没有律法上的豁免特权。所以,该杀的杀,该关的关,绝不能心慈手软。
随着嘴炮愈发地升级,所有人都不由得看向了带病坚持上朝的大理寺寺卿傅仁义大人。
是呀,他才是判案的总大拿。
孰是孰非,都由他一个人说了算。
只见他病恹恹地扶仗而出,说出了一句令人莫名其妙的话:“老夫我积劳成疾,怕是离大限之期不远矣”
嗯啥意思
莫非是要嗝屁了
感慨了好一阵子后,他才对众官作出了表态,“诸位大可放心,老夫我一定会依法处置,给大家一个合情合理的结果。”
至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合理结果,他却没有明说。只是剧烈干咳了几声,便以身体不支为由提前地下朝了。
看着神秘兮兮的傅仁义,众大官皆挂起了愕然,就连准备接他话茬的殷俊,都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啧啧,寺卿大人这是怎么了呢
感觉有些怪怪的。
怪,只是官场上的说法。
老百姓们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觉得,今天的傅大人,几乎堪为官员中的楷模。
人家呀,直接上演了一出带病坚持审案的励志佳话。
据传,他老人家在喝了十几大碗的救命良药后,便让人抬着去了大理寺的公堂。
且,他还在没有任何旁听的情况下,独断独行地做出了齐霄案的终审判决。
大致如下:
以向佑为首的四少为案中主犯,他们无视国法,草菅人命,以致无辜的牧羊女含冤身死。依法,应判处死刑。然,又念其良知未泯,事后畏罪自杀,故特赦其鞭尸之刑,并允许其家人予以厚葬。
从犯,内阁首辅、九门提督、兵部尚书,以及倒卖科举考卷的礼部尚书,皆应自罢官位,并自领徒刑两年,以观后效。
从犯姚鸿运,见财起异,伤天害理,判鞭笞一百,发配边疆,未经朝廷的特赦,终生不得归来。
判罢了后,傅仁义直接将自己的官印垂悬于高堂,在留下了一封以病入膏盲为由的自辞折子后,便让下人们抬着自己归家了。
次日一早,傅大人又突然地举家返乡。
说,是要赶回老家去自掘坟墓,以求落叶归根的归宿感。埋骨他乡,绝不是他傅某人的人生所望。
这一波突如其来的骚操作,直接震惊了整个政坛。
其中,也包含了失算的苏皇后在内。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