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哥还是机智,完美把自己从风暴漩涡中心摘出来。
一开始青梧短短两句话,就把刘大春的真实面目暴露在同伴身前。
这位衙内日常出去调戏良家妇女,总会给自己编排一个身份:家有良田百亩,铺面数十间。
因为事后不想连累当县令的老爹。
刘大春一看自己又要编排无数的谎言圆谎,于是想了一个办法,把姜佑推出来顶包。
今日过来是为何济讨回公道,抓住姜佑这个贼子鞭笞一番。
于是刘大春挣脱众人,成功把姜佑拉下水。
姜佑不爽,本来瓜吃的好好的,就被人指着鼻子叫嚣。
“我不认识你”姜佑叫道,斜眼无奈,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不松手的绿袍儿。
刘大春咬牙切齿,死死地拽住姜佑:“我认识你就行了。”
“你说我逞凶伤人,勒索商铺,请问我伤谁了”姜佑觉得自己有必要把事情搞清楚。
“何济。”刘大春脱口而出。
那个小胖子
姜佑意外挑眉,很快明白了事情原委。
“他是你嫖友”姜佑试着问道。
刘大春顿顿,不知道姜佑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点点头。
“你是长安县衙的人”姜佑再问。
刘大春又点点头,强调自己高贵,与众不同的身份:“我是县令之子,我爹是长安县县令”
“那你知不知道我身份”姜佑嘴角笑笑。
刘大春有意识地想了一下,闭嘴不说话,就算你出身三品大员府上,还是前两年的举人,那也不行。
我绿袍儿刘大春岂是那等恃强凌弱,吃软怕硬的货色
我一定要为世道除了你这祸害,还天理昭昭
刘大春心存大义,坚定不移。
姜佑看这人一根筋,脑阔有病,有些无奈回头对看戏的老孙头吩咐道:“去找两个人,把这人拉开,老抱着我不松手算怎么一回事。”
老孙头哈腰,露出一口老黄牙,去找人了也怪,日常在门口站岗的兵甲今日不见了踪影。
刘大春一听这话,抱的愈发紧了,更甚至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成钳状,紧紧地夹住姜佑的一条腿,不让他跑。
山河苑。
火盆里的银霜炭熊熊燃烧,给冰冷的前厅带来不少温暖。
陆云起执册,像个正经的读书人,时而深入其中,勾画两笔,时而站起来摇头晃脑品读一番。
“咻”
门口跪了一人影,是死士头领,蒙面不知其面容。
陆云起眼皮轻抬,看向死士。
死士单膝跪地,拱手说话:“人抓住了。”
“扔到前门去,让姜佑处理。”
死士头领抱拳,“咻”地一下又消失不见。
死士退下不久,通向前厅的廊道响起脚步声。
青葵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漫无目的地从姜佑屋子里走出来,张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到了前厅。
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像水蜜桃一样,两只杏眼水汪汪的,像林间躲闪小鹿。
看见上将军,青葵下意识地一礼:“上将军,姑爷呢”
陆云起这才转过半个身子,有些吃醋:“怎么不见你先问候我一声”
语气带些责怪意味,或许一开始把青葵送到姜佑身边,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这丫头的心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
小丫头懵懂,站在原地,呆呆地问了一句:“那上将军,您吃了嘛”
心中万马奔腾,看着青葵一脸无辜的模样,陆云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捂住胸口顺顺气,一个劲地提醒不气不气,这丫头缺根筋,不能怪她。
“姑爷呢”青葵又问。
刚才一起床就没看见姑爷的影子,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姑爷的床,看样子睡了许久。
陆云起赶紧摆摆手:“大门口,自己找。”
“哦”青葵应了一声,像只小兔子一样,一蹦一跳地出了前厅,去府前找姑爷去喽。
刘大春抱住姜佑的一条腿不撒手,任凭姜佑怎么努力掰扯,他就是不松手。
到最后姜佑干脆放弃了,就支着手等老孙头叫人来帮忙。
一刻钟的功夫,老孙头没来,倒是从上将军府前街道的尽头,缓缓而来一队甲兵。
甲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从远处向大门口走来,到了近处,最后面的两个甲兵上前,他们抄起一位圆滚滚的胖子,这人鼻青脸肿,身上的衣裳也被拽烂了,一看就遭到了非人待遇。
把这胖子随手一扔,一队甲兵退后十余步,个个面无寒霜,看着府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姜佑弯腰换了个角度,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胖子,惊呼道:“何济”
何济
纨绔公子们一惊,赶紧三五成群围上来,对不省人事的何济动手动脚,掐人中,拍背顺气,人工呼吸额,没有人工呼吸。
有人见何济气喘平稳,但就是不见醒来的迹象,干脆撸起袖子一个巴掌给了上去。
“啪”
一声脆响,姜佑听的都脸疼,更不要说何济了。
一巴掌过来,何济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原本胖乎乎的脸红肿不堪,嘴也歪着,呢喃说不出话来。
眼睛左右瞧瞧,何济揉了揉脸,一个哆嗦疼的他又放下,神智不清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
众人还想问何济呢,怎么一回事
说是来给他报仇,讨回公道,几人一大早从芳华阁出来,到了上将军府,何济半路却莫名消失了
几人找了一圈不见踪影,以为这小胖子害怕报复先走了。
“你去哪里了”有人扶着何济,让他坐起来。
有人上前撑伞挡雪,何济脸像猪头,实在可怜。
何济想了一会自己按照老爹的吩咐,拉刘大春下水,希望借县衙的威力逼姜佑就范,伙同两个僚机演了一场大戏,在洛阳火锅店里上演一出痛哭流涕的戏,成功引诱刘大春上钩,天色已晚,又去芳华阁里潇洒一番,释放精华,第二日去上将军府找回场子。
在府外,何济在同伴的掩护下溜了,不给姜佑留下任何把柄。
可没走出两步,迎面走来一队黑衣汉子,他们个个脸蒙黑巾,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给打了,然后再醒来自己就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