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公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一家偏僻的酒馆内,杨佑和一脸衰样的涂文辅相对而坐
“咱家能怎么样魏老狗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大不了鱼死网破”
涂文辅恨恨地说道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杨佑及时返回、如果不是朱由校及时清醒,涂文辅即便藏在武骧卫,也一样活不了几天
“你说说你,多好的机会直接干掉他不就完了,届时由你入主司礼监,咱家在旁帮衬,可你”
涂文辅一边说一边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杀他老涂,不是咱家涨他的威风、灭自己锐气,别人不知道,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他身手什么样,你会不知道”
话说,杨佑确实有过直接干掉魏忠贤的想法,可真心怕打不过啊而一旦动了手,那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到最后指不定谁杀谁呢
听杨佑这么说,涂文辅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一下就蔫了下去
正如杨佑所说,他跟随魏忠贤多年,早知道魏忠贤武艺不错,还能拉硬弓,普通三五壮汉,根本不是魏忠贤对手
“那你说怎么办吧长此以往,咱爷们都得被他所害”
“涂公公,在外人眼中,你我皆是阉党,我们为什么要斗来斗去,让那帮狗官看笑话我建议你,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谈一谈,都是为陛下效力,没什么过不去”
“少来,咱家跟魏老狗势不两立,你也不用跟咱家打马虎眼,他都对你下几次手了我就不信,你一点不知道”
杨佑话没说完,就被涂文辅毫不客气地打断
“呵呵其实啊咱家觉得你一开始,目标就搞错了”
杨佑也不辩解,微微一笑,若有所指地道
“你以为咱家不想可明摆着,如果那贱人出事,陛下第一个就会怀疑我,到时候魏老狗没咋地,我先完蛋了”
涂文辅知道杨佑说的是谁,也确实有过这想法,不过毕竟不傻,还没蠢到去做引火烧身的事
“你懂不懂什么叫意外会不会栽赃嫁祸”
“嫁祸给谁你吗”
“对啊咱家说的就是我”
让涂文辅没想到的是,杨佑竟真的主动让他栽赃嫁祸,一时间没弄明白杨佑什么意思,看着杨佑竟呆愣起来
见涂文辅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杨佑一脸诡笑地继续道:“老涂啊你怎么真糊涂了这种事是那么容易查的吗到时候咱哥俩推诿个一段时间,你觉得陛下真会为个贱人处置咱俩吗”
“不错、不错兄弟啊你手下能人众多,能不能帮哥哥找几个高手”
涂文辅老奸巨猾,虽然赞同杨佑的主意,但显然也要把杨佑拉上
“没问题,等咱家回了辽东,立刻就给你找人”
老王八蛋,想拉老子当垫背你不急,老子更不急
“啊还、还得回辽东”
果然,杨佑不急,涂文辅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
“要么你要跟陛下说,寻个缺,外放吧等将来咱家回京了,再把你调回来”
“让、让咱家考虑考虑”
跟涂文辅分开,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杨佑在宫外有自己府邸,自然不用急着回宫,而等他回到府邸的时候,却发现燕三竟已等在这
“小人没能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请总管责罚”
一见面,燕三就跪倒请罪
“你做的已经很不错,我想知道的是,老贼真的要刺驾”
燕三的任务是怂恿涂文辅干掉那个刘氏,也就是说,这件事,他一直有参与,所以知道的一定很详细
“总管,以小人分析,这件事有很多巧合,但也不排除老贼有谋逆之心,据说他把伪诏都拟好了,陛下醒了之后,就全部销毁了”
当时燕三的手下已经潜在水里,只要刘氏落水,就会在水里刺杀她,可不想落水的会是朱由校,所以燕三才有此一说
此事的详细经过,也早就报与杨佑
究竟是巧合,还是早有预谋,怕是除了魏忠贤,没人能说清楚,而魏忠贤见事不可为,又肯定销毁了所有证据,所以这只能是桩悬案了
杨佑点点头沉吟片刻,忽地一笑道:“我觉得你更适合留在京城,你觉得呢”
辽东已经有邢墩,燕三去了,只能屈居邢墩之下,而燕三的能力显然不比邢墩差,所以杨佑才有此一问
“小人听从总管吩咐,哦对了,胡掌柜托人在福建弄了些种子回来,说是您指名要的”
燕三说到这,转身去书房外取回一个袋子
杨佑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几个还沾着泥土的红薯赫然出现在袋子中
“对、对就是这东西,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知道,这东西一旦推广开,就可以救活无数百姓,咱大明百姓在不用饿肚子了”
说到激动处,杨佑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红薯晾干磨成粉,跟普通面粉掺在一起做出的干粮,是绝对的美食
看到红薯,杨佑光顾着激动,根本没注意到燕三看向他时,那满是崇敬的眼神???????
好官坏官见多了,却从没见过如此把老百姓当回事的宦官
这一刻,燕三觉得,就算替杨总管去死,都值了
同一时间,乾清宫寝殿;
一场少儿不宜的运动过后,两个大白条正躺在榻上轻声细语着
“陛下,有句话,憋在妾身心里好长时间了,也不知该不该说”
“呵呵夫人跟朕还有什么秘密不成是你家人来京了吗朕回头就让大伴去安排”
“不是、不是,妾身不敢因私废公,让外人误解陛下,妾身想说的事,其实跟杨总管有关”
“哦”
听刘氏这么说,朱由校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僵硬起来
“陛下,妾身之所以一直不敢跟您说,是怕您以为妾身是受了九千岁的唆使”
“呵呵究竟是什么事啊,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
见刘氏一脸凝重,朱由校也不由来了兴致
被小鲜肉情人安慰,刘氏终于鼓足勇气道:“有人说,如果京城有事,杨总管可以率领二十万辽东大军杀回京城妾身不是很明白,他区区一个监军,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朕当是什么事简直是胡说八道,杨佑没那么大本事的”
嘴里这么说,朱由校心中忽地想起那些弹劾杨佑的奏折,好像有御史说过,辽东已成杨佑的一言堂,针插不进、水泼不进,袁崇焕就是最好例子
想起这些,朱由校的眼神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