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老国公主动去向陛下请罪,承认失察,以老国公的功绩威望,以及祖上的余荫,陛下定不会真正责罚您”
看着侃侃而谈的杨佑,朱纯臣不由微微点头,之前因为皇帝要查京营,就赌气装病,现在想想,这招实在太蠢,而杨佑这着以退为进才叫高明
不等杨佑说完,就忍不住道:“那第二呢”
“这第二嘛,当然是要弄几个替死鬼了,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一点交代没有,朝臣们会怎么想那些吃饱撑没事干的御史们,就又该跳出来了”
第二点也在朱纯臣接受范围内,不由自主地继续点头
就听杨佑继续道:“还有最关键一点”
杨佑说到这,微微一顿,叹口气才又道:“说句心里话,老国公,您的一些部下,是该管管了,今天是咱家来处理这事,知道维护您的面子,若弄个愣头青出来,再真查出点什么,那不是打您的脸吗”
杨佑这番话说的虽隐晦,却也等于是在点拨朱纯臣,搂差不多就该收手了,别到最后弄的下不来台
“素闻杨总管仗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老夫佩服,来人,摆酒”
片刻间,老奸巨猾的朱纯臣,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遂也变得热络起来,只是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杨佑摆手打住了
“老国公且慢,今天咱家不是来喝酒的,先把这事处理完,回头咱家自会来叨扰对了,咱家其实也有点事想求您”
“杨总管请吩咐,只要老夫能办到”
“是这么回事,兵部最近从我那调了个游击回京营,理由是他母亲病重,需要人照料,咱家也查了一下,确实有这么回事,这小子在辽东时,一直挺孝顺咱家的,既然调回京了,也请老国公多照应一下”
“没问题,这个游击叫什么名字”
“叫周遇吉,听说现在只是在五军都督府挂了个闲职,一个从战场回来的,让他闲着,容易闲出病来,烦请老国公看着给安排个实缺”
有句话叫礼尚往来,杨佑送朱纯臣这么大个人情,朱纯臣要是一点表示没有,那即说明这个人不值得交,小杨同学也可能直接翻脸
就见朱纯臣微一沉吟,然后转头对一旁侍候的儿子朱秉国:“拿老夫的条子去五军都督府,看看今天是谁当值安排周将军去三千营,以参将任职哦还有,今后但凡辽东调回来的将领,全部优先安置”
“好的父亲,儿这就去”
简单吧
其实任何朝代,官职升迁都有严格的考核制度
但那些制度都是给普通官员定的,不然那些酒囊饭袋的权贵子弟,怎可能一下坐上高位
这就是传说中的黑幕,搞黑幕,小杨同学也是很认真地
目的已经达到,再没留下去的必要,杨佑遂起身告辞
“老国公,咱家在辽东让人泡了些补酒,回头就派人给您送来,告辞”
“哈哈还是杨总管最了解老夫,那就多谢了,慢走”
朱纯臣亲自将杨佑送到厅堂门口,然后悄悄向候在门外的管家递了个眼色
“杨总管您慢走起轿”
老管家把杨佑送到府门外,在杨佑进轿子的同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轿子,然后示意轿夫起轿
杨佑此来并没想过勒索朱纯臣,不过人家好心送礼,却也没有不收的道理
坐在轿子里拆开信封一看,好家伙竟是整整十万两银票
这老家伙,没少贪啊
不收白不收,将银票重新装好塞入怀中,思绪又随着轿子的晃动漂浮起来
京营是块毒瘤,必须要整,但不是现在,自己走后,魏忠贤或许会借整顿之名插手京营,然后借机安插他的人
可以想见,魏忠贤的这种做法,跟从严治军屁关系都没有,不过就是换了一群人,接着吸食朝廷血液而已
所以想要彻底杜绝这种情况,就必须给京营来一次大换血
安插周遇吉,不过是第一步
自己这么做,怕是要让孙承宗和袁可立失望,但没办法,自己不是神,不可能一下治好大明的所有顽疾,饭,要一口一口地吃
“总管,涂公公来了”
正胡思乱想着,轿外忽然传来范九弟的禀报声
就在杨佑和涂文辅找地方密谈的时候,朱纯臣也跑去向朱由校请罪了
“老臣该死,老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老臣请陛下免去老臣国公爵位”
一见面,朱纯臣就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跪在朱由校面前请起罪来
“陛下,老国公身居高位,怎可能事事亲力亲为,依老奴看,他也是受人蒙蔽”
朱由校紧锁眉头,正不知怎么处置朱纯臣,一旁的魏忠贤忙开口道
杨佑已经示弱,又正可借这个机会交好成国公,魏忠贤自然要把握好机会了
正如杨佑所想,朱由校不可能处置朱纯臣,对这些勋戚,他还是比较袒护和放心地
冷哼一声道:“那你也有御下不严之罪,说吧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臣已经命五军都督府和兵部相关人等,重新彻查京营在册兵员名单,今后将以实际兵员数量发放军饷,同时在最短时间内,将缺额兵员征召齐,其二,对欺瞒老臣的各级官吏,杀头抄家,以儆效尤,用他们的人头向陛下谢罪”
来的路上,朱纯臣就把处理办法想好了,而他的这番回答,也让朱由校大为满意
还能怎么样京营有守护京城之责,问题肯定还有,但也不能一棒子全打死不是
朱由校想到这,转头对魏忠贤道:“命人把杨佑叫回来吧先让成国公自行处理,你让锦衣卫和东厂盯着点”
“老奴遵旨,另外老奴斗胆,还有个想法,想奏请陛下”
魏忠贤答应一声,却没有离开,而是耷拉着脑袋继续道
“什么想法”
“老奴问过太医,宝公主得风寒不假,但最严重的却是心病,老奴知道陛下最疼宝公主,所以老奴斗胆,奏请陛下准许宝公主出宫散散心”
“嗯”
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由校不由愣住了
宝公主喜欢杨佑的事,怕是地球人都知道,可杨佑终究是个阉宦,是不可能娶公主的
但现在宝公主已成了望门寡,根本没人敢娶,当然,也不是不能随便找个人嫁,可那不是太委屈宝公主了皇家脸面也过不去啊
也就是说,宝公主现在俨然成了朱由校这个当哥哥的一大难题,可魏忠贤这个提议,也未免太那个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