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甘于平凡的人”
卫鞅至今还能想起那天正午,阳光落下,照耀在少年的脸上,那种令人心折的自信。
这种人就是雏凤,就是乳虎。
“我相信你的判断”白衣女子浅笑,笑颜如花:“你也一样,相比于他,我更相信你。”
“哈哈哈”
轻笑一声,卫鞅想了想,道:“这也就是他家贫,而且当时的处境不妙,否则那样的人绝对不会让你承情的。”
“雪儿,你回去吧”卫鞅长身而起,朝着少女:“此去,鞅必将老师迎回。”
“一路保重”
“嗯。”
卫鞅离开安邑,一路向西,朝着函谷关方向而行,他要救师,然后探访诸国,游行天下。
与此同时,远在临洮的荒,正在热火朝天的修缮房屋,雪灾发生在献公的治丧期间,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会,也不可能在临洮久留,此番房屋修缮,家中过冬的粮食准备充足,留下一些财物,他就得离开了。
在荒花钱如流水下,修缮房屋的速度很快,短短三天时间,就将原来的房屋推到重建。
“父亲,这是一些闲散的财物,你收着,别让小九和丫丫饿着肚子。”
“闲暇时让母亲多做几身衣服,等孩儿在栎阳站稳脚跟,便回来接你们二老和小九与丫丫。”
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荒脸上满是宠溺:“到时候,再托人找找关系,让他们进入学室学习。”
“父亲,母亲,保重身体。”
接过荒递过来的财物,付拍了拍荒的肩头:“如今你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想法与主见,为父不会阻拦你。”
“家里有为父在,你放心便是,出门在外不比家里,你要注意身体,也要注意安全。”
这个时候,霞也是点了点头,语气哽咽:“荒,你父亲说的对,出门在外,要照顾好自己,实在不行,你就回来”
闻言,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这种温情让人心醉:“我知道了,孩儿一定会尽快接二老”
“小九,丫丫,大哥不再家中,你们要听话,等大哥下一次回来,给你们买好吃的。”
“驾”说完,荒翻身上马,朝着官道东行。
“锅锅”
有道是,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只是如今他的家庭情况,不允许他有所停留。
此去,当博一个公侯万代。
再一次返回栎阳,栎阳城中的气氛发生了明显的变化,白布,白旗挂满全城,哀伤的气息笼罩整个栎阳。
回到住处,便见到景监与固站在门口,荒不由得愣住了:“景监将军,上吏,你们这是”
景监笑着解释,道:“卫鞅入秦面见君上,君上让我带你过去”
“带我过去”荒有些不解,他只是一介白身,嬴渠梁找他能有何事。
“嗯。”
见到景监点头,荒微微颔首:“那,请将军与上吏等一下,我将马与行李放下。”
“好。”
一刻钟后,三人同行,进入了栎阳城中的一家酒肆,来到了一间雅间,固退了出去。
“君上,人带过来了。”景监朝着嬴渠梁行礼,道。
嬴渠梁点了点头,随及朝着荒轻笑,道:“荒,我们又见面了。”
“荒见过君上”朝着嬴渠梁行礼,荒感慨,道:“几日不见,再见已是沧桑巨变。”
“鞅兄”
一番寒暄后,嬴渠梁朝着荒,道:“此番卫鞅先生入秦,意图营救公叔痤,一如你当初预料。”
“如今你觉得此事可行么”
此话一出,景监,卫鞅两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荒身上,甚至嬴渠梁也是如此,三个人心思各异。
他们都想知道荒的想法,从而佐证心中的判断。
“君上,此乃国家大事,我只是”一介白衣。”说到这里,荒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道:“不过君上毕竟只是新君,不是先君。”
“先君二十载东出大战,胜多败少,早已打出了赫赫威望,可以压制朝野内外。”
“如今,荒以为君上当以稳固秦国为上,稳固君权为主。”
“当然了,具体如何,当以君上为准,荒只提供参考。”
这一刻,卫鞅也是感慨万千:“秦有如此大才,又有如此明君,必将大兴”
“哈哈,秦国有鞅兄,有君上才会大兴,荒才疏学浅,只能锦上添花,没有雪中送炭的能力。”
这个时候,荒朝着嬴渠梁示意:“君上,天下大才也许有很多,但能够比较鞅兄的少之又少。”????
“若鞅兄肯仕秦,君上心中大业,必能够实现。”
“荒过誉了,鞅只是一个中庶子,当不得如此赞誉。”卫鞅连忙摇头,推脱了一番。
半响之后,嬴渠梁断然开口,道:“秦国可以放了公叔痤,让其载誉而归,但本公需要公叔痤答应一个条件。”
“这是老师与秦公的事儿,鞅只负责营救老师回魏。”卫鞅轻笑,然后朝着荒:“有酒么”
“有,上好的秦酒。”荒点了点头,脸上笑意更甚:“酒逢知己千杯少,今晚当不醉不归。”
“景监,带卫鞅先生回馆驿。”见到卫鞅与荒相约,嬴渠梁朝着景监开口,道。
“诺。”
点头答应一声,景监朝着卫鞅一伸手:“先生,请。”
卫鞅与景监离去,嬴渠梁看着状态大变,整个人变得器宇轩昂的荒:“这个卫鞅,当真有如此大才”
“君上,此人可强秦”荒点了点头,对于卫鞅的才学与能力他给与了肯定。
“哈哈,不说他了,我们说说你”嬴渠梁深深的看了一眼荒,一字一顿,道:“那你呢”
“我所擅长的并不是强秦,而是让秦万世”这一刻的荒,自信犹如大日,褶褶生辉。
闻言,嬴渠梁心头大震,在思考片刻之后,朝着荒行礼,道:“请先生仕秦,佑秦万世”
“可”
嬴渠梁大喜,只是仓促之间他想不到合适荒的职位,大秦万世太过动人,随及一咬牙,朝着荒断然,道。
“不知先生可愿为大秦国师”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