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荒笑意莞尔,他对嬴渠梁高看了一眼,不愧是让大秦崛起的君王,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
国师,看似高大上,实际上没有多少实权。
毕竟国师,往往由帝王给于一些世外高人的封赏,即不能随意插手文武,也不能权倾天下。
就像是他给于嬴渠梁的话一样,不会强秦,却能够让秦万世,高大,而又空洞。
这一刻,嬴渠梁在赌。
以一个国师名号,赌荒有真才实学,赌大秦万世。
“国师么”
他既不会炼丹,也不会观察星相,占卜凶吉,唯一与国师沾边的则是他可以看透千秋历史真相。
“既然秦公如此看重,荒应下了”荒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在这一刻收敛。
一国之师
虽然没多少实权,但身份足够好,就算是面对嬴渠梁也是平等的地位,也不需要称呼臣下。
“君上”
“国师”
一来一回的称呼,从此秦国有了位国师,这也意味着秦国历史从此走向一条谁也无法预知的道路。
两人再一次落座,嬴渠梁目光中带着考究:“国师,如今渠梁刚刚登基,秦国内忧外患当如何”
问策
这是君王的习惯,也是一种考验,让秦万世,终究是太过遥远,嬴渠梁想要的是当下。
在嬴渠梁想来,若荒有真才实学,便大用之,若只是夸夸其谈,则束之高阁。
一个国师,秦国还养的起。
“哈哈,君上还是不死心啊”轻笑一声,荒深深的看了一眼嬴渠梁,道:“常言道:攘外必先安内,有公子虔坐镇军中,放权给甘龙等人,以老氏族稳定秦国朝野。”
“虽然君权尚未集中,君上也犹如傀儡,但秦国内部趋向于平衡,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毕竟公子虔鼎力支持君上,有秦军在手,其他的都可以徐徐图之。”
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凉茶,荒皱了皱眉,凉茶的口感实在不怎么好:“军权在公子虔手中,治国理政有甘龙等人,君上正好可以腾出手来处理公叔痤一事。”????
“以公叔痤为契机,与魏言和,让秦国有喘息之机。”
说到这里,荒淡然一笑:“想要处理外部,需要秦国内部的稳定,同样的,君上想要收权,处理秦国内部,也需要外部大环境稳定。”
“在秦国没有生死存亡的危机的时候,君上才能整顿秦国内部,要不然,腹背受敌”
荒侃侃而谈,短短的几句话,犹如暮鼓晨钟,一下子剥开了嬴渠梁心头的雾霾,让他豁然开朗。
初登君位,嬴渠梁大目标明确,可从那一步入手,如何徐徐图之,让他心生茫然。
如今荒的一番话,让他看到了一条清晰的路。
“国师大才,渠梁受教了”嬴渠梁长身而起,朝着荒拱手。
“哈哈,君上不必如此。”荒摇了摇头:“我乃秦人,自然希望秦国强大,我乃君上所拜国师,食君之禄,自担君之忧”
“哈哈”嬴渠梁也是笑了起来,朝着荒开口邀请:“国师可愿随渠梁一同见一见这公叔痤”
“好”
点了点头,荒也站起身来:“君上,别忘了让景监将卫鞅也叫上,有时候你我身份不适合劝说,反而卫鞅更适合。”
“我们是秦人与公叔痤这个魏国丞相,身份天然的对立,会让他产生强烈的戒备心。”
“好,就依国师”
嬴渠梁微微颔首,转头向景监吩咐:“叫上卫鞅,让黑伯带着孤的亲卫赶往骊山军营。”
“诺。”
一刻钟后,卫鞅等人到来,一行人朝着骊山军营疾驰而去。
天色渐暗,一行人紧赶慢赶,到达骊山军营已经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连余晖都看不到了。
得到消息的前军主将子岸前来迎接,看着眼前的嬴渠梁也是惊讶莫名:“君上刚刚登位,怎么只带百名士卒就出了栎阳”
子岸可是清楚,朝中暗流汹涌,这个时候,嬴渠梁出现在这里,只怕
没有解释,嬴渠梁沉声,道:“子岸,公叔痤怎么样了”
“这老匹夫”
子岸气愤:“君上,这老匹夫从回来到现在,不说话,也不吃饭,就孤坐着。”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在灵前杀了以慰先君在天之灵”
闻言,嬴渠梁脸色一沉,朝着子岸,道:“带孤去见他,同时传令将士们守住骊山军营,在孤出来之前任何人禁止入内。”
“违令者,杀无赦”
“诺。”
点头答应一声,子岸朝着嬴渠梁伸手示意:“君上请”
除了子岸与景监,无论是嬴渠梁,还是卫鞅,亦或者说荒都清楚公叔痤为何如此。
自从吴起出走,公叔痤便成了魏国丞相,打败过韩军,赵军以及楚军,也打败过韩楚联军。
这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杰。
只可惜,他遇到了宿敌秦献公,以至于一生清名付之东流。
大才都是骄傲的。
走进关押公叔痤的石室,年过六十的他脸色苍白,整个人身上暮气笼罩,奄奄一息。
“公叔丞相,嬴渠梁有礼了。”嬴渠梁向蜷卧在墙角的公叔痤深深一躬。
与此同时,卫鞅也是朝着公叔痤行礼:“鞅见过老师”
石室中,只有荒没有动,他心里清楚,在这里他就是一个看客,好好看戏就好。
闻言,公叔痤艰难的睁开双眼,诧异的看着卫鞅:“鞅,你怎么来秦国了”
“鞅此来,只为营救老师”卫鞅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口,退后了半步。
见到卫鞅退后,嬴渠梁目光如炬,朝着公叔痤:“公叔丞相不必为少梁之战愧疚,这一战,你与公父谁也没有赢。”
“丞相被我军俘虏,但公父也因冷箭而薨,认真算起来,也是魏国胜了,是丞相略胜一筹”
公叔痤第一次正视了嬴渠梁,双眸逐渐明亮:“秦公薨了”
“嗯。”
公叔痤挣扎着,在卫鞅的帮助下坐直身子:“嬴渠梁让老夫饱食一顿,派人送卫鞅离开秦国。”
“只要你做完这些,老夫的人头随时都可以取”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