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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脂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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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神医,久仰大名,我一定要敬陆神医一杯。”几道女声传来,拉回了陆夭的思绪,抬眼就看着接连有人走过来向陆九阴敬酒,看着陆九阴一杯接着一杯喝,正咬着食指,其中一个女人一杯喝干,突然低下视线看过来,“这是?”

“师傅。”陆夭拉了拉陆九阴的衣摆,那女人笑道,“原来是陆神医的高徒。”她笑了几声,又道,“陆神医,你这徒儿,当真是玉雕出来的小美人胚子,再稍稍长足些,那要下场,可不得把我们杭州府这些美人都比下去?秋水公子,你这么看?”

“那是自然,陆大夫的高徒当然是不同凡响。”钱秋水笑得一脸温婉,眉梢眼角看向陆九阴,唇角轻掀,带出一个媚态横生的笑容。

言不由衷,陆夭心头暗自呸了一声,眼前这人,一看就知道是钱缪想要拉拢师傅派来的,他轻哼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得陆九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皮猴一个,没得比。”陆九阴又干了一杯,将杯底亮给那女人看过,坐下身来,陆夭拉开自己的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他有这么差吗?

挺白的,也挺滑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师傅最喜欢的乖徒儿呢,原来在师傅眼里他和猴子是一样的。

居然还不如眼前那个笑得那么假的男人,他忿忿地扁嘴坐着,难受地盯着陆九阴的侧脸,她却没再看他,一反常态地不停喝着酒。

酒过三巡,半数人都有了醉意,陆九阴对面那女人站起身来,拱手行了一大礼,“不瞒陆大夫说,在下此次听闻陆大夫在钱府,特意带来在下最钟爱的一匹西域宝马,身高九尺,日行千里,毛色随四时而变,只因家母病入膏肓,访遍名医也不得治,恳请陆大夫…”她话尚未落定,陆九阴突然身子一歪,朝着陆夭身上倒了下去,陆夭一惊,两手一起抱住她落下来的身子,拍了拍她的脸,抬起眼来,不开心地睁大了眼,“都是你们那么灌她酒,师傅酒量又不好。”

“这…”那女人为难地看着钱缪,“陆大夫这是醉了。”

钱缪站起身来,“既然如此,那就先送陆大夫回房休息吧,秋水,小侍手脚不免粗心,你去照顾一下。”

“不用,谁都不用,师傅我来照顾就行。”陆夭双手紧紧抱着陆九阴歪倒下来的身子,一脸戒备地盯着钱秋水,又转向钱缪,“再说师傅有洁癖,她不喜欢别人碰她,要是明早醒来发现了,她会不高兴的,你找人和我一起送师傅回房就行了。”

***

天色已渐沉,陆九阴躺在床上,陆夭歪着嘴看着她,戳了戳她的脸,醉得跟死猪一样。

小侍打好水进来又离开,他拧干巾帕细细替她擦好脸,正转身回来想给她解去外衣,陆九阴突然睁开了眼,有些迷离不清的看着他,神色恍惚,呼吸间还有酒气扑鼻而来。

“师傅,你睡吧。”他爬上床替她脱外衣,好不容易收拾好,一转身发现她还是睁着眼,眼神朦胧,半靠在床头,一手搭上他的腰际,含糊不清道,“我,教你认穴。”

“你现在都醉了。”陆夭推着她的肩膀想把人按下去,可他哪里有陆九阴的力气,腰际被人扣住,酒气在颈项间不住传来,伴着温热的呼吸,他那么差的酒量,再多闻闻他都觉得有点醉了,“师傅。”

“我教你。”陆九阴言语不清,眼皮半睁半闭,一手已经探上了他胸前,“任脉…”

“师傅。”

“中庭,巨阙…”她的手在他胸前不轻不重地按下,半掀的眼皮带着平日难得一见的慵懒,脸颊上微泛着红,陆夭有些不知所以地心跳加速,“师,师傅。”

“关元,曲骨,会阴…”

陆夭身子一弹,整个人躲了开去,她的手停在身前,眼神迷离,伸手就想捞人回来,陆夭左躲右闪,“师傅,你不能这样。”他怎么说也跟着师傅学医这么些年,虽不甚大懂却也略知一二,她居然在他下身乱揉,酒后乱性四个字,看来师傅也难以免俗,“你不能和我干这种事,这是你和师爹做的事。”

陆九阴眼神还是迷离不停,掀起眼皮,双眼慢慢闭上,倒在了床上,没多久,呼吸沉沉,似是睡了过去。

陆夭等着她安静了半晌,从床脚慢慢爬过来,凑到陆九阴身上,又推了推她,“师傅。”

没反应,似乎是睡着了,陆夭正要侧身下来,手臂被人重重一拉,整个人倒在了她身上,“师傅?”

他仰起脸,看着她的下颌,又抬起些来,陆九阴半睁着眼,蹙着眉,绑发的束带已经不知道掉哪里去了,碎发散落在额前,越发懒散起来,“我头晕,你陪我睡。”

陆夭摸了摸她的额头,“师傅,你以后别喝这么多酒了。”他拉开窝在床角之前被他躲来躲去弄皱的被子替陆九阴盖上,她慢慢又合上了眼。

陆夭在床头坐了会,轻手轻脚地又想要下床,身子还没下去,整个腰都被陆九阴抱住,“你哪里去?”

“师傅,我,解手。”

“不许去。”

“师傅。”陆夭苦着脸,陆九阴伸手来抓他裤腰带,“要解手站床头解。”

“师傅。”陆夭睁大了眼,“你不是醉了,你是疯了。”

“你又不是没干过。”

陆夭不敢置信地连连摇着头,“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

“七岁大的时候还尿床,床单都不知道被你尿湿过多少回。”

“这,这又不一样,我早就长大了。”陆夭红着脸支支吾吾,陆九阴把他按回了被窝里,塞在自己身侧,这次没再合上眼,“是长大了,翅膀也硬了。而我不想让你飞走,你说,我是不是该剪了你的翅膀,把你关进笼内?”

“师傅,你真的醉了吗?”

“醉不醉,还有区别吗?”陆九阴翻了个身,一手按在他身侧,“陆夭夭,你永远都不会有师爹,知道吗?”

“知,知道了,师傅,你起,起来了。”

“既然你怎么希望我能有一个男人,你自己来做我的男人,知道吗?”

“什么知道不知道,师傅,你真的醉得不轻,快点起来。”

“夭夭。”她的身子越俯越下,几乎贴到了他身上,呼吸相闻,只觉得她在抚摸他的身子,陆夭浑身发软,直到陆九阴贴在他耳边又喊了他一声的时候,他抽噎了一声,竟是哭了出来。“师傅,你是师傅,你不能这样。”

陆九阴的身子明显僵住,好半晌,极缓地从他身上慢慢起来,扯出一抹苦笑,满头散发,带着说不出的凄惨意味,陆夭用手背擦了擦眼看着她,她慢慢闭上眼,“是,我是你师傅,所以一直都只能是你师傅。”

她翻下身去,下了床扯过外衣披在身上转身就走,陆夭伸手来扯她衣角一拉没拉住,“师傅。”

可她已经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去,雨声瞬间变得清晰可闻,门复又被关上,陆夭呆呆地盯着那扇门,只想着下一刻,门会被推开,可是没有,他抱着被子在床上坐了许久许久,门还是关着。

“呜呜…”师傅不要他了。

***

天边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细雨打在池塘里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等到初旭升起的时候,雨声也渐渐歇下,假山后的八角亭围栏前斜靠着一个白衣女人,一头散发,闭着眼,神色萎靡,早已失了昨日风采。

钱秋水朝身边的小侍努了努嘴,那小侍识趣地离开,他缓缓走上前,陆九阴猛地睁开眼,微蹙起了眉,“是你。”

“陆大夫。”钱秋水福身行了一礼,“看样子陆大夫似乎是一夜无眠,这就是堂姐的不是了,也不给陆大夫安排一间舒适的房间。”

陆九阴挥袖就要走,钱秋水在她身后勾了勾嘴角,“真没想到陆大夫一代神医,竟也会为情所困。”

果不其然,陆九阴的脚步顿了一顿,半晌,终是转过身来,“你想说什么?”

“男人在这方面很敏感,而我,恰好是那种特别的敏感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陆大夫,正是那有情落花。”

陆九阴眯起了眼,钱秋水还是勾着浅浅的笑,“其实堂姐也是真的想结交陆大夫,她只是想不出别的办法,我才自愿来帮她,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帮陆大夫一个忙。”

陆九阴没说话,钱秋水叹了口气,“陆大夫,令徒由你一手带大,可你一个大女人,一点不懂男儿家的心思,害得他也对这男女之情似懂非懂,只要稍稍点拨,他自会开窍。”

“这于你,有什么好处?”

“陆大夫果然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人说话,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自然也想要一点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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