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瑕不掩瑜了?”老者摇着头以手捋须。
万里长空淡淡摇头:“在如今的朝廷中贪不是瑕疵,朝廷律法中便有一条是法不责众,整个朝廷皆是如此,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如同明末一般,现在的朝政堪称腐败,
不过威仪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游牧民族实力并不是很强,也没有出现什么强大的首领统一部落,朝廷不用花很多精力在对外上面。
但是如此,朝廷中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内部,勾心斗角,贪污腐化更是日趋严重。
白玉般的指尖无意中抚上,腰间的白玉玦,这块玉玦他始终没有丢弃。
在他穿越来的时候,他身上便系上了这块玉玦。
玉玦的意思是刚毅果决,这块玉玦便是承颙出生之时,他父皇给他的。
承颙,《易经》“盥而不荐有孚颙若”,《尔雅·释训》:“顒顒昂昂,君之德也”。
这无一不寄托着对承颙的希望。
一代明君。
脑中闪过这四个字。
万里长空心中无声的冷笑,即使曾经如此期颐,但是如今不是连骨肉之情都可以舍弃了吗?
“万里长空。”
耳边传来冷漠如冰却带着雪一般清澈的声音。
松开握着玉玦的手,看着西门吹雪,眼神平静,却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朝廷的确是腐朽不堪。”听到万里长空的话,老者带着一丝感叹的声音响起。引得西门吹雪和万里长空的目光都到了老者身上。
老者摇着头叹息:“我也是走南闯北的多年,各地的情况也都略知一二。西门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大雪吧!”
西门吹雪淡淡的点头。
万里长空看着西门吹雪,刚刚他感觉到了一丝的杀气。
“可叹一场惊天雪灾,却被上报为瑞雪兆丰年。”老者突然仰头大笑,语气悲愤。“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那场大雪掩埋了多少百姓的性命。”
“那的确是一场百年难遇的雪灾。”
万里长空轻轻的说。
说实在是的,这种事情其实瞒不过皇帝的,皇帝直属的锦衣卫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而且那次雪灾如此之大,即使是在京城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皇帝知道,很清楚。
万里长空还记得那个是他父亲的男子对着那一本本密奏叹息的神情。
不是不知道,只是不能知道。
一旦知道,就代表着要处理这件事情。
对于雪灾有何办法?
唯有二字。
赈灾!
赈灾,那时正值年末,国库里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已经没有什么余钱来赈灾了。
而且如果赈灾,会有多少赈灾银两能流到灾民手中?
所以虽然知道下面在瞒着,但是也必须顺着他们,当做自己不知道。
万里长空不得不说,他父皇那个皇帝当得很辛苦。
明明不缺乏才智,也不缺乏一颗为民之心,但是,他不够强势,不够果决,所以注定只能做一个弱势的皇者。
“的确是一场大雪,让人心凉的大雪。”
万里长空的声音平淡而飘渺,几乎没有人听的出里面的感情。
唯有西门吹雪平静的看了万里长空一眼,突然觉得这个冷漠不逊自己的少年在哭泣,心在哭泣。
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明明便从万里长空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只能说是直觉,西门吹雪直觉感觉到万里长空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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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在一片静默中,三人又行了半个时辰的路,终于来到了一个稍有人烟的地方。
这是一个不大的小镇,但却算得上是方圆十里之内,人口最多的地方了,毕竟这里是古代,论人口密集程度,远不如现代。
镇子里的人不多,但是恰好今天是初一,刚好是赶集的日子,这个不大的小镇倒也称得上是有些热闹了。
万里长空一行三人虽然其中年龄最大的老者穿着平凡气质也颇为和蔼,似是一位慈悲老者,但是万里长空和西门吹雪皆是性格冷漠之辈,周身气质与常人不同。
西门吹雪冷傲如雪,即使是平时身上都带有凌厉的剑气,你看便是不好接触之人。
而万里长空,即使是最平静的表情,即使是与常人并无不同的动作,但是当了七年的皇长子,自然有一番别样的威仪,因为西门吹雪和老者皆不是普通人,所以可以很自然的接受万里长空的与众不同。但是其他人可不是这么容易便能接受的。
所以这三人一走进小镇,便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并且走到何处都有人自动退让。
这种情况,自西门吹雪跟自己行走江湖便已经发生了,老者也见怪不怪了,只不过今天加上万里长空,这路走的更顺畅了。
万里长空一行人是早上便出来了的,本来这段路程只要花费一个多时辰近两个时辰的,但是路上为了救人耽搁了一个时辰,所以现在的天空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高高的太阳散发出灼热的光芒,人流涌动格外闷热。
既然已经是正午了,而且已经走了一个上午的路程,正是要休息的时候,老者便带着万里长空和西门吹雪走进了一家酒楼中。
因为此地也不是什么繁华之所,所以开着此地的酒楼也是有些简朴的。
这只是一家小酒楼,只有两层楼,并不宽大,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窄狭。
虽然老者的衣服并不怎么样,看上去也不像是有钱人,但是架不住老者身后两人的气质,店小二,直接把三人引上了二楼。
果然比起一楼,二楼显得要宽敞明亮一下,人也不是很多。
店小二在西门吹雪冰冷的目光下,把原本有些长年累月积累油污的桌子擦的明如镜面,然后在西门吹雪的冷哼之下,迅速离开。
因为万里长空和西门吹雪皆不是挑食之人,老者随意点了几个菜,然后笑着对去而复返的店小二说:“我的徒弟喜洁,务必要把食物清洗干净。”
此时又有几个人走上了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