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朝仓的体型判断,他应该属于力量型的选手,当第一球入手的时候那强大的冲力坐实了他的判断。比力量的话,自己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赢的,所以还是要从技巧方面着手,手冢一边来回奔跑接球,一边思索。
手冢双手握球拍,增强握力,一边前后左右的吊球,让朝仓来回奔跑接球,出乎意料,朝仓巨型的体格移动的竟然相当灵活,不论球路早球场上怎样前后左右的变化,都能一步到位,准确接球。一边回球还一边大声笑道:“很不赖啊,田中,你这个徒弟控球能力不错。恩,这样的话,我也应该认真了。”
手冢心中一凛,严阵以待。只见朝仓一个回球贴近前场,便快速奔跑向前,可球并没有过网触地弹起,而是紧紧的贴地滚动向前。
手冢一下子呆愣了,这是,这是零式削球!
“怎么样,厉害吧,小子,这可是我的绝招之一哦。”
手冢震惊的看着朝仓,又回头看了眼田中。在这几年练习中,他曾经试图尝试练习零式削球和手冢领域这些技巧,可都被田中阻止了。“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想要跑的话先要走的稳”,田中是这样说的,所以这几年他只是不断在田中的指导小加强控球、力度和对身体感知的练习。
田中曾经在球场上放置一个易拉罐,然后让他击打,要求将这个易拉罐打到想左偏倒下,或是向右偏倒下,或是向后倒,都有指定的要求。为了能够准确的打到易拉罐,他就练习了不短的时间,又花了更多的时间控制力度,学会或是打中,或是擦过,通过不同力量的牵引使易拉罐倒向不同的方向。每天带着力量环,不断的做俯卧撑,仰卧起坐,蛙跳,举哑铃,以加强手臂及全身肌肉的力度。高度集中精神,回击田中击打向他身体的球,好多次的遍体鳞伤,田中说,因为人体保护自己是本能的力量,当球向身体攻击时人是最敏感的,这个时候最能集中精神,调动身体的全部感知。
不断重复着类似这样的训练,什么时候可以接触更高级的技巧,好多次手冢这句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了,又咽了回去。他信任田中老师,到了时候田中老师一定会告诉他的,手冢这样坚信,继续咬牙坚持这些枯燥而无聊的练习。那么今天,田中老师带他来这里,亲眼见证有人在他面前使出零式削球,是为什么?
看着田中搔着自己脑后大笑,道:“朝仓你再欺负小孩啊!”眼神扫向他时却带了几分莫名的光彩,手冢一下子便明白了,老师是说已经可以了,自己可以放开手脚去前进了。
手冢再次看向朝仓,眼里有熊熊火焰在燃烧。
又连续打了几球,手冢发现朝仓的打出的并不算是零式削球,零式削球是球过网后像自己方向贴地返回,而朝仓的球是贴地滚动,不确定方向,有点像不二的燕回闪,可也不太一样。
手冢努力看轻朝仓的击球,通过朝仓的姿势,球的旋转、路线、力度来破解这个球的奥秘。
场上的比赛激烈进行,每个球都被来回击打,拉锯很长的很长,除非朝仓使出那种贴地的球,否则手冢便会把他的每个球击回。
“很厉害呢”,田中身边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道,“在这个年纪就能和朝仓打成这样,田中你真的收了飞不错的徒弟。”
田中看注视着比赛,笑道:“恩,手冢是天赋十分出众的孩子,又肯吃苦,能够持之以恒,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打败那个人。”
瘦高的男人笑道:“这么多年了还念念不忘啊!”
田中搔搔后脑勺笑道:“没办法啊,岛庆,输的实在太惨了,相忘都忘不掉啊。”
被田中称为岛庆的男人道:“虽然如此,但田中你真的想让那孩子走这条路吗?那个孩子,恩,叫手冢是吗,学习应该不错吧。”
田中愣了一下,道:“你想说什么,岛庆?”
岛庆看着球场上活跃的手冢,小小的身躯灵活的腾挪,精致的脸上满是认真坚毅,道:“这条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看看我们就知道了,如果手冢在别的方面也很优秀,不一定要他以网球为职业。”
“不用担心,岛庆,手冢会做好的。”
“嗯?”
田中瞥了一眼岛庆,道:“手冢和你这个门门不及格,只擅长体育的家伙可不一样,我相信他不管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网球也好,课业也好,都是这样。”
岛庆脸有些尴尬,瞪了田中一眼,道:“你还真是自信啊!”
田中哈哈笑了笑,道:“我看着他长大的啊,岛庆,我可比你更了解我的徒弟,他就是应该站到顶峰的人”,说着搂着岛庆的肩膀,“不过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徒弟就是你们的徒弟,可别藏私啊,有什么绝技多倒倒。”
岛庆吹了田中一拳,道:“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耍滑头,让我们帮你免费教徒弟啊!”一边说,一边关注着球场,只见朝仓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觉有些奇怪。
田中一注意到了球场上的一样,只见朝仓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眼神中有些凝重。
田中发球,手冢击回,两人拉锯,朝仓看准时机,有一个贴地球打出,球飞过网。
只见一个人影飞速移动,快速上网,球尚未落地,快速击回。
朝仓回球。
那个人影快速后退,球拍一挥,那个黄色的小球快速过网,然后贴地滚动,划向朝仓脚下。
岛庆也楞了,道:“他怎么学得这么快!”
田中在微微诧异后回过神来,对岛庆笑道:“我说啊,岛庆,我比你更了解我的徒弟”,看着球场上的手冢,微笑,“真想知道他能飞到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