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生物钟准时叫醒,睁开眼睛,在床头摸索到眼镜。
洗脸,刷牙,穿衣服。
起床晨跑,俯卧撑,仰卧起坐。
回来洗澡。
练习柔道搏击。
和爷爷请安,开始吃早饭。
正在看报纸的爷爷看着他吃完早饭,放下报纸,道:“时间到了,该走了。”
手冢整理好餐具,起身,跟着爷爷一起出去,出租车已经在门外等着了。祖孙两个上了车,然后,两个冰山在车上一起制冷,使本来有几分燥热的空间立刻变得凉爽无比。
机场候机室,手冢和眼前的人大眼瞪小眼,“妈妈”这个词噎在嗓子里吐不出来。
“啊啊啊啊啊,好帅啊,真不愧是手冢国光呢,这么小就这么帅!”
手冢看着眼前像猴子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孩,抬眼看着比记忆中更成熟富态的女人,道:“妈妈,她——是什么人?”
“嗯?怎么,手冢不认识妹妹吗?”成熟端庄的女人温柔的笑道。
“我应该认识吗?”
“妈妈没有告诉你有了个妹妹吗?”继续温柔的笑。
“你有告诉我吗?”
“我没有吗,真的没有吗?”对着儿子冷冷盯着她的目光,温柔微笑的脸上似乎在滴汗,道,“那爷爷也没有吗?”转移战火。
转头看向爷爷,爷爷严肃认真严厉严格的道,“我以为你告诉他了。”
“我以为父亲告诉国光了。”
严肃认真。
温柔微笑。
飞机场上空,一群乌鸦飞过,呀呀呀呀呀。
“也就是说,我已经有了个这么大的妹妹,自己却还不知道”,手冢指着抱着他狂吃豆腐的女孩冷冷的道。
严肃认真,将目光撇开。
温柔微笑,四处乱撇。
“那个,呵呵,呵呵,一时大意,一时大意了,没事没事,现在国光不是知道了嚒,这是你妹妹陌香。”
手冢看着眼前这个皮肤黝黑低头和他说话的“大叔”,皱眉道:“大叔,你是谁?”
一个晴天霹雳击在手冢爸爸头上,令他顿时呆滞。
其实真的不能怪手冢不认识他,他出生不到一个月,就只在手中妈妈的怀里瞥过几眼手冢爸爸,而且那个时候手冢爸爸每天去公司上班,穿西服,白皙斯文,在中东呆了几年,被晒的像个非洲黑人似的,手冢就算出生就记人了也不可能认得出他了。
手冢妈妈带着怜惜看着自己的丈夫,帮他擦着那又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的眼泪。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儿子不认识我了,他叫我大叔,啊啊啊啊啊。”
今天,手冢一家在阔别十年后终于重逢相聚了,虽然过程曲折,但前途是美好地,帮手冢爸爸擦眼泪的手冢妈妈坚信这一点。
手冢一家回去时也是坐的出租车,其实本来手冢爸爸和手冢爷爷都有车,可是手冢爷爷年纪大了眼睛有些不太好,开车太危险,再加上退休后不出远门,就把车子卖掉了。手冢爸爸的车子因为出国,放在车房保养,手冢爷爷又不能开车,就不能开过来,所以最后一家人还要做出租回去。
结果一共五个人,一辆车坐不下,要分开坐,手冢妈妈带着让两个小孩子坐一辆车,手冢爸爸和手冢爷爷做一辆。
手冢目视前方,陌香在一边歪头看着他,目光强烈的想看到了烧肉的饿狼。
在如此强烈的富有饥渴感的目光下,手冢巍然不动,将冰山面瘫进行到底,坚决抵制陌香试图融化冰山的“激光射线”。
“国光,妹妹一直很期待和你见面呢?”看着两个孩子都不说话,手冢妈妈笑着开口试图调节气氛。
国光冷冷的目光扫过来,手冢妈妈立时噤声,心中哀叹,估计从此以后在儿子心里自己是个脱线妈妈了(你不脱线吗),虽说早有心里准备,可是看到国光的时候心里还是哇凉哇凉的,国光太像公公了,严肃认真,严重制冷,一个眼神扫过来,威力好比高玛射线,吓死人啊。
还是小时候可爱啊,肥肥短短的,跑都跑不快,长得粉嫩嫩的,脸上肥嘟嘟的都是肉,上手那么一掐,撇撇小嘴,眼中含泪的样子,啊啊啊啊,卡哇伊,那个时候,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就怎么□□。
“妈妈,你流口水了。”手冢一本正经的提醒。
“啊,是吗!”
手冢看着手忙脚乱擦口水的妈妈,仰头望天(望不到天的,顶多望到车顶棚),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为什么他觉得以后的生活会变得十分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