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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四顺儿正百无聊赖的在院子门口站着,冷不防看见个美貌的女孩儿拎着个木桶走过来,顿时瞪圆了眼,魂儿都飞了,觉着自个儿花五两银子嫖一宿的有名粉头都成了粪土,忙不迭凑过去,堆上笑说道:“这位姐姐,手上的东西沉罢?我帮妳拎。”说着就去抢那个木桶,趁机摸香兰的手。

香兰曾在曹丽环和卉儿口中听说过四顺儿,如今一见便知道是他,心里便含了警惕,见四顺儿过来,急忙忙闪开了,低着头说道:“不用了。”便往里面走。

四顺儿哪能放过,一路跟着,拿着折扇摇了摇,自以为英俊潇洒,殷勤笑着:“姐姐可是在环姑娘这儿当差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今日见了这般面善,莫不是前世有缘罢?”

香兰听这话觉着可笑,又十分厌烦,绷着脸往前走,四顺儿还在没话找话,喋喋不休:“姐姐是伺候环姑娘的么?听姑娘说府里给了她一个叫思巧的,人长得跟仙女儿一样,还又手巧又伶俐,真真儿应了她的名字,难道说得就是姐姐?”

香兰站住了脚步,转过身肃着一张脸说道:“妳来这儿有什么事儿?这是内宅内院,妳再往里闯,我就喊了!”

四顺儿见香兰冷眉冷眼,却更有一番冷艳的滋味,骨头愈发酥了,堆着笑说道:“是环姑娘让我来的……”

“既是姑娘叫妳来的,妳就该在门口等着!姑娘传妳进来妳才能进来。到底懂不懂规矩?妳这样不要廉耻,是打环姑娘的脸呢!”说完水桶也不拎了,直接甩脸子进了屋。

进屋一瞧,见思巧没在屋里,炕上还扔着绣了一半的彩蝶牡丹,香兰便拿起绷子,待绣完一片叶子,悄悄将窗子拉开一道缝向外看去,见四顺儿已经走了,方才出去把水桶拎到茶房,灌到铜壶里烧水。

且说四顺儿,见了香兰掉了脸子,反倒觉着有股泼辣辣的风情,一嗔一怒的愈发娇艳了,心里面跟猫抓似的,正失魂落魄的当儿,听见怀蕊喊他进屋,便转回到曹丽环屋里来,曹丽环交代他两桩事,一桩是过几日秦氏做寿,让四顺儿从庄子上拉两筐新鲜的果梨;另一桩是让他给自己的哥哥曹勇带个信儿,说赵月婵允了一桩采办花木的差,只等秦氏点头,让她哥哥稍安勿躁。交代完抓了把赏钱便打发走人,谁想四顺儿却“噗通”跪下了,磕了两个头说道:“大姑娘,不,不,奶奶,祖宗奶奶,要是这件事妳不应小的,小的可就没法活了!”

曹丽环吓了一跳,问道:“什么事儿?”

“方才小的看见个拎水桶的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大姑娘说的,林家给的丫头思巧,小的一见就失了魂魄了,要是大姑娘能把她许配给我,我回去就把家里的婆娘休了,从此给大姑娘一辈子当牛做马,把这条命搭上都省得!”说着又磕头:“怦怦”作响。

曹丽环知道四顺儿是个好色的淫棍,心里其实也瞧不上他,可奈何身边没有再得用的人了,平时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背地里也没少跟卉儿骂他“浪驴公,一见女人腿就颤,管不住□□,成天就想着下流勾当,不得好死的玩意儿”,可当面还要和颜悦色的哄他给自己卖命,闻言心思转了转,捧起茗碗来吃了一口:“思巧?拎水桶的丫头?长什么样儿?”

四顺儿直挺挺的跪着,两手连说带比划:“就是……长得挺俊的,脸儿白嫩嫩的,眼睛大大的,小腰儿细细的,梳着个丫髻,身上穿着月白的裙儿……”

“行了行了。”曹丽环一听这形容就明白了,嘴上噙着一抹冷笑道:“我猜妳也瞧不上思巧,那个丫头是香兰,林家的,妳趁早死了这份心。”

四顺儿一听就不依了:“林家的丫头又怎么了?横竖都是伺候姑娘的!”舔着脸跪着往前蹭了两步,脸儿上打起十二万分的笑意,给曹丽环递了个眼色:“我的好姑娘,小的对姑娘的心,那一向是忠心耿耿的,这桩事妳要应了我,妳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再造爹娘。何况这些年我对姑娘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

曹丽环见四顺儿挺着一张脸来套亲热便觉着恶心,往后坐了坐,冷着一张脸说道:“瞧妳这点出息!”静下心来又一想,虽然这香兰有点傻,人情世故不大精通,也没个心计,干活儿还是任劳任怨,是个好拿捏的,何况做得一手好女红,自己也早有意留她。只可恨她长得太美,若今后自己成亲,留在身边儿绝对是个祸害,若是给了四顺儿,那便不一样了,一来可笼络四顺儿的心,二来下人的媳妇儿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三来今后也有个好摆布的奴才。思来想去觉着可靠,她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一门心思为自己策划,哪管什么阴司报应、他人死活,脑子一转,便想出一条毒计。见屋里无人,只有卉儿在暖阁儿里趴着睡觉,便道:“妳说的事,倒也不是不可行……”

四顺儿彷彿得了佛旨纶音,急忙忙往前凑,曹丽环一边说,四顺儿一边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末了一拍巴掌,咂嘴笑道:“若事成了,我真是死了也愿意。”

曹丽环笑得和煦:“原我就知道妳是个明白人,我也不求妳记着我的好处,日后妥帖办差就当回报我的一片心。”

四顺儿连连道:“明白!明白!小的不敢忘!”

曹丽环攥着手帕子,笑容里带了两分凉薄。其实她心底里也知道,她嫉妒香兰!香兰那小蹄子虽是个丫鬟,可身上就是带着一股气派,彷彿天生就该是主子,举手投足带着矜持贵气,她瞧着就讨厌,她想方设法的折磨打压,香兰也确实瞧着乖顺,唯唯诺诺,可她却隐隐觉出自己始终没驯服那一身傲骨。

曹丽环眼里透着冷意——姑奶奶倒是要瞧瞧,往后妳委身个猥琐赖汉子,那身骨头还怎么傲得起来!

屏风后面,思巧浑身瑟瑟发抖。原来房里开一后门,正设在这屏风后面,方才曹丽环让思巧搬两盆花到院子里晒晒,思巧搬花回来,待要关门的时候,忽听到四顺儿提到自己的名字,便大着胆子躲在屏风后头偷听,这一听便惊出一身冷汗。

思巧有些恍惚的回到她跟香兰住的小屋,进门便看见香兰正拿着个绣花绷子帮她做活计,她迷迷糊糊的坐到炕上,臀上一疼又立刻站起来,香兰一笑道:“哪能这么快就能坐了,如今妳走路还有些跛呢,再上两天药便好了。”

思巧看着香兰笑吟吟的脸,话都到嘴边了,却硬是咽了下去,什么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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