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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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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笑。”

聂承岩的这声唤让韩笑心里一动,她把泪抹了,站到里屋门口应了一声。聂承岩在床上侧头盯着她,依然没有听到那活力十足的“是的,主子,奴婢在”,他不禁烦躁起来。

“韩笑。”这次嗓门大了起来。

“主子有何事吩咐?”软趴趴的应着没精神,应的字倒是多了几个。

“韩笑。”他看着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讨厌。

“主子请吩咐。”韩笑站直了,也提了嗓门应。主子这又是怎么了,说不高兴就不高兴,她刚进门的时候他还挺好的,这会又耍起性子来。

聂承岩瞪她,喝道:“你给我过来。”

韩笑心里也不痛快了,莫名其妙,有事就说话,干嘛又凶她。主子就是这样才让她心里乱糟糟的,一下对她很好,一下对她很坏,她是喜欢他,所以总把他对她的坏很快忘光光,对她的好反而记得清楚。可被石耳一说,他对她的好变得很不真实。她还没琢磨明白呢,他就又大呼小叫的。

磨磨蹭蹭过去了,聂承岩瞪她好半天,道:“站好了。”

“奴婢站得好着呢。”

嗯,不错,那个倔丫头有些回来了。可他还不满意:“没精打采的,你胆子越发大了,敢端脸色给我看。”

“奴婢没抹胭脂,脸上没色。”很好,伶牙利齿的劲头不减。

“那你垂头丧气的是在耍脾气?”看她眼圈还是红的,泪痕尤在,怎么这出去了半日功夫,她的精神头就没了?

“奴婢不敢有脾气。”

“今日有人欺负你了?”她摇头。

“那是你想欺负别人没欺负上?”她忍不住偷偷瞪他摆在床榻边的手,她才没有象他这般喜欢欺负人。

“那你说说怎么回事?你弟弟的病目前尚算稳定,吃好喝好睡好,你主子我也日渐康复,你还有什么不舒坦的?”

韩笑咬着唇,她当然不能说真话,低头半晌不语,听得聂承岩重重“哼”的一声,她一抬头,就见他凶巴巴的瞪着她,她一下子也来气了,脑子一热,大声道:“奴婢是难过怎么有人给解惑只解一半的,后一半怎么没了?”

什么?她还真敢说!聂承岩一指头就朝她脑门戳过去:“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韩笑捂着额头退了一步,抿嘴没说话,没心没肺就没心没肺,反正她与他不可能有什么,她早前打定主意要把心思埋起来,结果不够坚决,趁这次一定要做到。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待她不错,她便对他加倍好,不亏不欠。可她怎么就觉得自己这么别扭招人烦。

她退这一步,让聂承岩怒火中烧,他这边拖着个残腿病体,得给百桥城谋事,得破这毒案迷局,还抽着空关心她的学医功课。原本想着她回来若看到,得多欢喜。结果不欢喜便罢了,在外头也不知从哪惹了不痛快回来,竟拿他的好意做借口撒谎。

他顺手拿着枕头便朝她摔了过去,看枕头砸她身上她疼得一缩,他更来气。握了握拳,自己撑着床便躺下,动作太快,碰到痛脚,“嗤”的吸了口凉气,但他停也不停,枕头也不要了,被子扭七歪八的也不管了,腿脚没摆好也不顾了。背对着她,闷了一会,喝道:“滚!”

韩笑僵立了片刻,弯腰把枕头捡起来,知他喜洁,便换过了新布套才拿到床上,摆在他的头边,她拉好被子给他盖上,又去摆平他的腿。他闭着眼不理她,她扶着他的头摆到枕上,替他拂开脸上的发丝,又掖了掖被角,把床缦放了下来。

他睁开眼,知她仍站在床边,可隔着那层布缦,她与他,竟是不得见。他深吸一口气,她看不到他,他却是冷静下来了,有些怪自己为何不多给她点耐心,她还小,自然是会毛毛躁躁的。

他听着韩笑离开了床边,在屋里走动了一会,然后出去了。怕听不到他唤,里屋的门是从来不关的,于是她的声音再小,他还是清楚听到她在外头翻册子,时不时认真念着他给她解答的那些问题。他听着听着,竟觉得心里宁静起来,真睡过去了。

第二日,吃过午饭小憩片刻,聂承岩又让韩笑去看弟弟去。韩笑爽快的应了,拿了本医书便走了。她到了小屋,让连翘去休息,自己守着韩乐坐着,韩乐午睡,她看医书。直看到韩乐醒了,韩笑边照例给他点穴按摩,边跟他说了要留心提防的事。

韩乐拍着胸脯,小大人似的:“姐,你放心,我从一上山开始就提防着呢。老早就跟你说了这山里的人都怪怪的。”他翻出那张地图,这段时日,又补充了好些地方:“姐,你快看看,把路都认好了,若有啥情况,我们就逃。”

韩笑摸摸韩乐的小脑袋:“乐乐真聪明,现在并无太特别的状况,我们小心行事便好。在这里有好大夫好药,快把你的病治了是正经。别的都没关系。”

韩乐用力点头,韩笑想了想,把匕首拿了出来交给韩乐:“乐乐,这个你留着藏好了。要遇到危险,你腿脚不便,用这个防身。”

韩乐吃惊:“姐,你怎么会有这个。”

“是主子给我的,我且用不着,留给你用。”韩笑拿着按聂承岩教的,比划了两下,让韩乐也学学。

韩乐皱紧眉头:“若非必要,他怎么会给你这个?姐,这山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韩笑想想,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这弟弟脾气大,要是把事情想重了,闹着要走就麻烦了。“没什么,只是主子是被人毒害的,他自然防心重,所以给我也配把匕首,万一有什么状况,我也能助他一臂之力。”

韩乐撇嘴:“他可真会打算盘。讨厌。”

韩笑失笑,却听得韩乐道:“不过,他也不算坏,把匕首给了姐姐,总比他拿着匕首防身,却让姐姐手无寸铁的替他挡着强。”

韩笑正要说话,却听得外头有人敲门,紧接着是陆英唤:“韩姑娘,韩姑娘在吗?”

姐弟俩对视一眼,韩乐赶紧把匕首藏在枕头下,韩笑去应了门,陆英看到她,松了口气:“韩姑娘,公子唤你回去呢。”

韩笑一惊,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急匆匆的去隔壁跟连翘交代了声,然后跟着陆英回去了。

一进门,聂承岩好端端的坐在床上,只皱了眉对她说:“怎么今日又去了这么久?”

韩笑小心应付:“乐乐睡着了,我看医书,一时忘了时候。”

聂承岩虽然不太高兴,但却没追究,只道:“下次不可离我太久。”

韩笑应着“是”,心里头计较着他话里的意思,一边觉得自己多想,一边还是忍不住要想,不可离他太久,这话让她着实有些欢喜。

聂承岩又道:“你收拾一下行李,我们今晚下山,回百桥城。”

“啊?”这下韩笑是真惊讶。

“龙三来了,我要回去见他,在山上不方便。”聂承岩耐心跟她解释了一句,韩笑明白了,开始动手收拾,一边问道:“主子现下状况,下山可以吗?”

“无妨。”

韩笑想起石耳所言“公子早该嚷嚷着回百桥城养伤了,可现在他还留在这里,为的什么?”韩笑甩甩头,奴婢就只是奴婢,不要多想,不要多想。棋子也罢,她能自保,这么多苦都熬过来了,她从不抱怨什么,如今也得从主子的立场想,他这样做,也没错。她别多想,便不会难过了。

她手脚麻利的把聂承岩的东西都整理好,又问:“神医先生知道主子要走吗?”

“我让他们准备马车,他该是知道了吧。”

“那神医先生能让主子走吗?”

“这脚长在我身上……”一顿,反应过来如今这脚长跟没长没区别,聂承岩咬咬牙,改口道:“我要走,谁能拦我。”

“那主子还回来吗?”韩笑假装没听见长脚的那句话,她不要替他难过,不要为他心软,这样她也就不会伤心了。

“当然回来。”聂承岩答得理所当然,那语气仿佛韩笑问了个傻问题。韩笑咬咬唇,没由来的在心里松口气,主子还回来,没有不要她。

“主子请放心,主子回来前,奴婢一定好好守着,不让他们乱动这的东西。”看,她是忠仆,就算他真的把她当棋子,她还是忠仆。

可她没想这句话又踩了聂老虎的尾巴了,他问:“什么意思?”语气里有着一触即发的怒火。

韩笑吓一跳:“主子不在,奴婢就不能呆在这吗?那我,我去跟弟弟住好了。”

“什么跟弟弟住?你当然是要随我下山的。你不是我的奴婢吗?”他凶巴巴的,脾气又出来了。

这下韩笑是真吃惊了:“可是,可是我不能离了弟弟,我不要跟乐乐分开。”

“我也不要离了你,你不许跟我分开。”聂承岩这话夹着火爆的怒火蹦了出来,可说出口,发现韩笑的脸蛋儿慢慢红了,他一想,回过味来,终发现自己失言,气焰一下灭了,清清嗓子,努力挽回形象:“你得有为人奴婢的自觉,你不在,谁来伺候我?”

韩笑脸上发烫,不是要回百桥城吗,那不是一宅子他的仆役吗?若说在云雾山上他不喜这山里的人近他,可回了自家府宅,又怎么可能非她不可?韩笑捏了自己的腿一下,别多想别多想。

两个人尴尬的静了一会,韩笑终于还是应了:“反正,奴婢不跟弟弟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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