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克托在在楼梯的拐角处,半边脸隐在了阴影里,衬得她满脸的神色越发狰狞:“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你不要仗着主人对你的几分颜色,就太过张狂地为所欲为,连主人交给你的任务,都不能忠诚地完成。”
“哦?那请问卡罗小姐是以什么身份来指责我?”贝拉语气淡然,看着阿莱克托捏紧的手在身侧微微发颤。
“不要管我是什么身份,先想想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还敢连累我哥哥被主人惩罚。”
“我是什么身份我很清楚,我做错的事我也甘愿受罚,至于主人的决定,你不需要跑来质疑我。”说着,贝拉转身试图离开。
“别装了,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你以为主人对你的恩宠与不惩罚是对你另眼相看吗?主人只不过是因为你姓布莱克而已,你甚至没有被授予黑魔标记,还以为主人是真地信任你?你这个只会杀人的疯女人,冰冷得甚至不像个女人,还以为你自己会成为我们的女主人吗?”阿莱克托气得口不择言。
疯女人?原来,她还是成了他们口中的疯女人了吗?贝拉突然想狂笑,却忍不住那深重的无力感。
“钻心剜骨!”阿莱克托身后却突然传来voldemort的声音,伴着激射而来的咒语。他走上前,冷漠地看着阿莱克托倒在地上挣扎:“阿莱克托,你跟你的哥哥一样愚蠢,这就是你们卡罗家族的态度,嗯?”
随着上挑的尾音,看着阿莱克托终于疼晕了过去,他再一次将魔杖对准了她:“阿瓦达——”
他的死咒刚念到一半,贝拉终于忍耐不住,抢在他前面,解除了阿莱克托的钻心咒,并把昏迷的她用漂浮咒送下了楼。
Voldemort的眼神冰冷,悠然地看着贝拉的举动却没有阻止:“贝拉,你难道真是心软了?对隆巴顿我还勉强可以理解,可对阿莱克托?你会原谅一个侮辱你的人,你会不忍心看她的死亡?在我的认识中,你可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贝拉终于扬起了怒气:“voldemort,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卡罗兄妹对麻瓜的厌恶太过于明显,他们在战斗中采取的手段太偏激,那并不利于你最近策略的调整,会影响你试图树立起来的形象。而且,卡罗家族最近太过于猖狂,更不知进退地妄图通过阿莱克托的魅惑来借用你的势力,进一步抬高卡罗家族的声望,因此,你不过是想要找个借口,给卡罗家族一个警告而已。”
“还有呢?” 看着贝拉怒红了脸,voldemort的笑容却有些诡异。
“还有,只不过是你准备利用我作为这个借口而已,既使卡罗家族不敢太过放肆,又把所有的矛盾引到我的身上,挑起他们对我的仇恨。给我这所谓的无上荣宠,从不惩罚、从不责怪,置于众人的焦点之下,势必引起嫉恨,若哪天我离开,除了必然要面临凤凰社的麻烦,还将面对一部分食死徒的追杀,你这是在逼我,逼我不能远离你的庇护半步。”
Voldemort突然轻笑出声:“贝拉,你从不会令我失望。”他走上前,试图抚上她的脸。
别过头避开他的手,贝拉的语声冰冷:“可惜,你却总是令我失望。”利用、逼迫,他的所谓爱情里,参杂着太多的算计与阴谋。
只是,voldemort却没有恼怒于她的抗拒,依然强势地将她固定在墙角间:“贝拉,这是你这段日子以来,第一次展现自己真正的情绪,会恼怒、会生气,不如平时的冷漠疏离,仿似拒人于千里之外。”最后一句话,消失在缠绵的唇齿间,吞咽下她所有未出口的伤人话语。
猛然地将他推开,贝拉急促地喘息着,却已戴回平日的面具:“主人,是我错了,无论你的行为意图是什么,我都没有指责的权利。对不起,我先告退了。”扬起讥讽的表情,她转身推门而入,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
在门口停留了一会,voldemort勾起了一个玩味的笑容,也转身离开了。
平安夜前夕,voldemort却一反常态地邀请较高层的追随者们前往他的庄园共同度过平安夜。Voldemort从不是一个温情脉脉的主人,他惯于发号施令、高高在上,却从不是亲近随和的领袖,但众人虽诧异于他的突然邀请,仍然纷纷正装恭敬地出席。
接到那精致的请帖,贝拉冷笑着看着上面一贯张扬的字迹,既然将她作为靶子,或许,她的确该尽力做好一个焦点,既然逃不掉,何不干脆就利用这份特殊,保住自己的超然地位,避免食死徒们中的那些排挤与明争暗斗。合上请帖,贝拉决定给他们一个印象深刻的平安夜。
平安夜那晚,气温极低,阴沉沉的天空中,雪花不断地打着旋落下,但巫师们显然对这恶劣的天气并不在意。保暖咒、防水防湿,有足够的咒语能让他们在保持温暖的同时也保持着自己的贵族风范。女巫们更是纷纷选择轻薄贴身的礼服,衬出那窈窕的身姿,试图在宴会上艳冠群芳,甚至得到主人的欣赏。
当贝拉到时,大厅中已是衣香鬓影、一派热闹,交际、寒暄、应酬,虚伪的笑容和深不见底的眼神掩盖着彼此间的猜测、防备、竞争。当家养小精灵细细的声音尖锐地报出:“贝拉特里克斯•布莱克小姐到”时,大厅霎时静了一下,毕竟,voldemort的特殊恩宠,使众人对她都着有些好奇和妒忌。
在贝拉从容地走进大厅时,却听见众人不可置信的低低的抽气声,她今天一身正红的抹胸式礼服,在腰际收紧,随后又骤然放开,如一朵怒放的花朵。裸露的肩膀上,披了一条薄薄的金色披肩,纱制的料子透着若隐若现的神秘。原应是如此热烈奔放的色彩,却被她穿出了清冷的感觉。
这太过明显的格兰芬多式的色彩,使众人都不由有些面露尴尬,在如此敏感的战争时间,却穿着代表敌对方的颜色,众人一时之间都不知该如何对她招呼。可是,作为一个女士的晚宴着装,在非官方的聚会中,却又不能代表任何的立场和态度,也找不出可以指责的理由,因此,众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在略微有些压抑的气氛中,voldemort终于走下了楼。看见贝拉的礼服后,他却只在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走到她面前伸出了手:“贝拉,有这个荣幸请你和我一起开舞吗?”
不给她拒绝的余地,他一拉她的手,就地一个旋转,带着她滑进了大厅的中央。乐声响起,却竟然是激情狂放的探戈舞步。Voldemort仍是一身华贵的黑色礼袍,在袖口、袍边绣上了银色的繁复暗纹,低调的奢华,却恰恰压制住贝拉一身张扬的红与金,鲜明地对比、却又意外地和谐。在乐声中,两人的舞步默契,靠近、远离、厮磨、纠缠,舞者不言,舞者无思,舞者念兹在兹的,是在这种狂暴的舞蹈之后两个人的高度和谐,而这种默契超越了语言和思维。就在极致的远近和收放之中,细细体味着最简单的男欢女爱,不愿牵扯进如今现实中的身份、琐碎,以及烦恼。
贝拉忽然想起两年前的平安夜,也是与他共舞,在雪中只有两人的清净世界,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没有如今周围众人的复杂眼色,可如今,却在短短两年间已全然物是人非,再不复当初的心情。她突然就不想看见他那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沉稳,在又一次对视时突然勾起了嘴角,缓缓一笑,而在擦身而过时,又胶着着眼神突然放开了他的手。乐声渐渐行至高潮,贝拉却感觉难得的舞得淋漓尽致,舞步纠缠、重心偏移,推开他,就好像决别后永不再见;拉进他,仿佛是永远不愿意分开。贴身而靠时近身的暧昧、远离时却依然以手相牵,眼神交错间的逃避、和着乐声起舞时如欲望的低喘,引燃了他眼中的火苗,却也诱惑了贝拉的神智。
当一曲终了,他们静静地对立无言,只留下身边众人或妒或羡的种种神色,贝拉却不知道,在这其中,到底谁输谁赢,到底又是谁再次沦陷。
Voldemort突然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吊着的榭寄生,似笑非笑地意图再一次拉近贝拉,却被她猝不及防地滑开了手。压下不稳的心跳与急促的喘息,贝拉逃至一旁,行了一个屈膝礼:“主人,圣诞快乐!”
Voldemort的眼神暗了暗,却看穿了贝拉故意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明显的情绪波动。随意地挥了挥手,宣布了宴会的开始,他便独自坐在一边,整晚都是一副闲适的表情,再没有邀请任何人共舞。而贝拉也避开了他的视线,在众人隐蔽的注视中,躲在一边,神色莫测地冷对众人的猜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