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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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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时间贾燕就在无聊中度过了。不能太反常,怕被人看出来,并且这老年人的身子骨,即使改造过了,也不能跑跳蹦跶的,按着贾母原来的习惯,和丫头聊聊天,打打牌,一天就过去了。等小辈们来请过安,打发宝玉去王夫人那边吃晚饭,不知不觉就到了就寝的时候了。这混吃等死的日子,以前是贾燕的期望,现在却颇有些受不了,临睡前贾燕就想着明天找点事情做。

第二天,按着往常洗漱、被请安、吃早饭,然后就是贾燕的自由活动时间了。贾燕靠在榻上,心里计划着先做点什么,几个大丫头就候在旁边,除了添水外,一点声音不出。考虑了半晌,贾燕对鸳鸯说:“你去把我房里的账册拿来。”鸳鸯问:“老太太,是要拿全部的账册吗?”贾燕想了想,一时半会的她也看不完,就道:“先把我陪嫁的庄子和铺子历年的账簿拿过来吧。”鸳鸯答应了声,带了几个二等丫头就去忙活了。

过了一会,鸳鸯带着丫头就把账册抱来了,说实话,真不少,绝对超出贾燕的预料。按照顺序在贾燕面前一一摆开,贾燕就拿起最近一年的账册,翻开来看了看,心里计算着自己的私房财产。虽然表面上若无其事,贾燕心里的小人可是乐开了怀,贾母是真的有钱人呢,因为历年陪嫁都没用到,每年的收益就继续买地买铺子,加吧加吧各项出息,贾母可以称得上是超级富豪啊,难怪招贾家小辈们惦记呢。

贾燕又让鸳鸯把库房账本拿来瞅了瞅,心里更是美了。陪嫁历年攒下的、掌家时扣下的、往年长辈赐下和小辈们孝敬的,无论是银钱还是其他宝贝,都让贾燕乐开了花。贾母无论是做小媳妇还是掌贾家财权的时候,贾家都还是鼎盛时期,那时候贾源和贾代善治家严谨,公中财物绰绰有余,更不用贾母往里贴嫁妆,所以贾母的金库可以称得上是多进少出,甚至只进不出。

贾燕很是开心的让鸳鸯把账册收起来,有钱底气足啊。突地想起一事——贾琏的生母。贾琏生母张氏,出自书香门第的大家族张家,进门时也是一百零八抬嫁妆,端的是丰厚无比。后来张氏操劳成疾因病去世,贾母担心这些嫁妆被贾赦败了,就将嫁妆里的一干物什折价卖了,全换成房契地契拢在手里。因贾赦抗议不满,便约定等贾琏成亲交给她,并将历年的收益分了一半给贾赦花费,倒也攒下不少。之前贾母偏心二房,贾赦又是个有钱花万事不操心的主,再说他知道自己不是经营的料,也不担心贾母昧了这笔财产,这些嫁妆就一直留在贾母手中。想到这里,贾燕就让鸳鸯把这份财产的账簿和一干房契地契拿来。

因贾母一向精明强干,虽退居幕后但余威尚在,手下的奴才们也不敢糊弄她,各产业的收益就一向可观。这些奴才们手中虽称不上绝对干净,但比起以慈悲著称的王夫人管理的公中产业部分,倒也让贾燕比较满意。看完账册,贾燕留下其中一份铺子的账册和房契,剩下的让鸳鸯重新收好。

贾燕慢悠悠的干完这些,就到了晚膳了。走完固定程序,贾燕对当值的琥珀说:“找人去凤丫头那吩咐一声,明天早膳后让他们夫妻俩过来一趟。”琥珀答应了声自去吩咐了,贾燕出了会神自去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用过早膳,王熙凤和贾琏就过来了,恭敬的行了礼后,王熙凤就笑闹着坐在了贾燕身边。贾燕打趣了她几句,正了正神色,对贾琏道:“琏哥最近忙什么呢?”贾琏回道:“回老祖宗,只是给两位老爷跑跑腿罢了,没什么大事。”

贾燕知道,王夫人一向防大房防的紧,虽说让王熙凤帮着管家,也只是让她做些具体琐碎的事务,财权事权俱拢在手里。王熙凤在内宅还有些话语权,再加上性格泼辣,下面奴才婆子们对她还算恭敬。贾琏因为文不成武不就的,只是给父亲叔叔打个下手,再加上贾赦一向荒唐,只顾自己快活,在贾府贾琏就颇尴尬,虽是长子嫡孙,却要权没权的,要钱没钱的,自然屈居王熙凤之下,丈夫的威风也摆不起来。

想到这,贾燕就对贾琏说:“既然如此,我这有几件事,你去帮着忙活忙活吧。”贾琏忙道:“老祖宗尽管吩咐。”说完躬身候在一旁,听贾燕细说。

贾燕就道:“这第一件事么,关系到你几个妹妹。你迎春妹妹的性子你也知道,一向没什么大家小姐的气度,可她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年两年一直拖着,将来嫁出去当不起家,也给我们贾家丢脸。还有你林妹妹,过些天就该过来了,虽说不会亏待她,毕竟我年纪大了,太太们也都有事情忙,怕是照顾不周。所以我琢磨着让你去外面寻几个教养嬷嬷来,至少寻两个,要是有幸多了,你其他几个妹妹也有福了。要是这事办成了,我和你几个妹妹都承你的情。”

贾琏听完,犹豫的说道:“老祖宗也知道,一般的嬷嬷倒是好找,就怕本事不够不合您的心意。宫里和各王爷公主府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俱是有本事的,可一时半会的怕是碰不上,毕竟这些嬷嬷都是有数的。”

贾燕想想也对,就说:“世情如此,我也明白。我也不急着让你把人请回来,宁可慢慢找个好的,也不要凑合。这些嬷嬷的性情手段对姑娘们影响颇大,不能马虎。你外面认识的人多,慢慢问着。不过我有一点要嘱咐你,你这些妹妹们,才情都有府里的女先生教着,并不用担心,找教养嬷嬷就侧重培养管家、女红、家族女眷间交往的本事和主母气度。”

见贾琏答应了,贾燕接着说:“这第二件事是需要你们夫妻一起的。”王熙凤忙凑过身来,搂着贾燕的胳膊说:“老祖宗,有什么需要孙媳妇效劳的,您尽管说。”

贾燕就让鸳鸯把之前留下的账册抱过来,道:“这里是一份铺子的历年账本。你们先看看。”贾琏接过去翻了翻,对贾燕说:“老祖宗,这铺子的收益看着不错呢。”

贾燕先吩咐鸳鸯去外头守着,接着道:“这是你母亲留下的嫁妆。”见贾琏满脸狐疑之色,又说:“琏哥,你母亲去了的时候你还小,估计现在也记不得了。你母亲出自名门张家,自有一份不错的嫁妆。她去后老婆子就接了过来,历年出息除了给你父亲一半外都给你收着。之前没跟你说,也是看你性子跳脱,怕你守不住。”

贾琏听了忙谢过贾燕。贾燕接着说:“老婆子这几天想了又想,总不能一直给你看着,你也该经些事了。这是你母亲嫁妆的其中一份,你拿回去把账册好好看看,回头就去铺子里学着张罗吧。虽说咱这样的大家族,不用子孙亲自行商贾之事,可也不能什么都不懂被下人蒙骗。反正你也是喜欢和人打交道的,这活计正合你性子。”

见贾琏连连点头,贾燕又警示道:“给你一年的时间,给老婆子看看你的本事。要是你能拿得住下人掌得了财,剩下的部分我会陆续交给你。不然的话,放你手里也是败了,你以后也就别惦记了,在家领份银钱就罢了。”

贾琏听了,忙道:“老祖宗放心,孙儿一定好好学,不会给老祖宗丢脸的。”

贾燕点点头,继续说:“铺子里的掌柜是你母亲的陪嫁,你可以完全信任。他是积年的老账房了,手段了得,你要好好跟他学,不准摆大少爷的架子。”说完,将之前留下的房契交给王熙凤,并对她说:“这外面的事不用你管,里面你要把好了。这铺子的来往账目你都帮琏哥看着,出息也直接入你们私库,但不是要你压着他,只要你心中有数。”

王熙凤得意的看了贾琏一眼,对贾燕道:“老祖宗放心,这铺子我们一定管好了。”贾燕点点头,拍拍她的手接着道:“夫妻合心,其利断金,这话你要多体会。虽说二太太是你姑姑,可琏哥才是你最亲的人,你要分清里外。遇事多想想,在外人面前,尤其要维护琏哥的脸面,这点你更要牢牢记着。”说着瞪了贾琏一眼,道:“这话也是对你说的,以后多忙正事,那些花花肠子也收收。须知道凤丫头为你掌家的不易,在外头多想想老婆孩子。”

见贾燕没什么要吩咐的了,夫妻俩就要抱着账册告辞,贾燕又补了句:“这些不用对二太太提起,要是有问的,就推到这边来。”说完就让他们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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