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斯嘉丽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虽离那悲剧还有些距离,但也决称不上是喜剧。就像现在,她已经到了圣汀岛,却还是生生错过了可以与红发香克斯相遇的时间段。
别人红发海贼团来这座岛,完全是为了补给短缺的食物和水,一旦东西收集齐了,自然是要往既定的目的地出发的。他们在圣汀岛只停留了一天,就起航离开了,可惜了某少将匆匆忙忙赶来,却依然无法摆脱这个像是被诅咒的命运。
她的人生像悲剧吗?
很多时候,斯嘉丽也会如是想着,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尽管,她,七岁丧父,八岁丧母,自己还被卖做奴隶,但若与真正的悲剧相比,却又少了抹惊心动魄,多了份自然而成的幸运。
那天清晨,窗外的阳光打在眼睑上,亮亮的,暖暖的,一声爽朗的“你醒啦”,却是彻底结束了她三年的流浪逃亡生活。
睁开眼,耀眼的绯红色就这么毫无预警的撞进了她的生命当中,那时候,她真心想着,若是能一直待在和这家伙在一起,待在他的身边,那该有多好啊。
可是,最后的最后,她还是被送走了,送到了香波地群岛,也是那时候,她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雷利和夏奇。
在夏奇的敲诈BAR居住的那段时间里,她经常会思考一些问题,好比说自己的人生是要多俗套,才能在被卖做奴隶后逃出来,三年后又被红发香克斯救起,再被送到前海贼王罗杰的副船长那儿,想来,若是海军爷爷找到自己,那是不是就是最恶俗的小说情节了。
当时,乍然看到自己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爷爷时,斯嘉丽就在心中添上了这么一句,果然是俗不可耐啊。
内心的不断吐糟并不能影响任何将要发生的事情,最终,斯嘉丽还是被空给带走了。
那一年,斯嘉丽十五岁。
十五岁那年发生了很多事情,包括她被红发救起,包括她见到了鹰眼,包括她认识了雷利和夏奇,包括她被她爷爷带走,更包括……她加入了海军。
十五岁,可以说是她人生的转折点,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年结束,也在同一年开始,可唯独有一件事情,是她向来坚持的,那就是寻找、追赶红发。
只是,这次的追逐,终究,还是以失败告了终。
斯嘉丽在心里哀叹的同时,却也不想这么早就回海军总部去,就算是旷职,横竖也是库瓒大叔先将她忘在了孤岛上……只是,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某少将那时候应该还在禁足期间,却这么毫无顾忌的跑出来,违令不说,还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这罪,怎么着也不会轻啊。
不过,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想到这一点,百般无聊又无所事事的她,所有的行程都是由多弗朗明哥安排的,所谓的沙漠之行、两人之旅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产生的。
从拿哈那到雨地,途中并没有绿洲之类的休息区,好在两人是坐在骆驼上,倒也没觉得有多累。
特别是斯嘉丽,从坐上骆驼的那一刻起,她就心安理得的窝在多弗朗明哥的怀中,异常惬意的望着蓝天、白云、黄沙,不管天气有多闷热,她依然睁大着双眼……= =、发着呆,完全忽视了周遭那火烧般的热气。
初时,斯嘉丽是望着那染红了东方的朝阳进入呆愣状态的,等她再次眨眸时,那圆圆的日轮,已然升到了头顶。
眨巴着迷蒙的双眸,斯嘉丽反应了半天,才知晓自己竟然又发了半天的呆……于是,这炎热的半天对她来说,形同虚幻。
感觉到怀中的骚动,多弗朗明哥低笑着调侃,“呋呋呋……睡猫少将终于醒了啊。”
对多弗朗明哥来说,这几天与斯嘉丽相处下来,不仅是将某少将啃了个干净,还发现某少将发呆算是到了某种境界了。原本,他总以为她发呆时间长,是因为没有哪个海军士兵会去打扰她,却不想,那压根不是没人去打扰,而是就算打扰了,某人依然能雷打不动的继续发呆。
“我没有睡着,我睁着眼睛呐。”斯嘉丽靠在那因笑而起伏的胸膛上,微微蹙眉狡辩着。
“金鱼也是睁着眼睛睡觉的,呋呋……少将该不会忘了吧。”多弗朗明哥仿若完全不受那闷热的气候影响,依然故我的调侃着斯嘉丽。
闻言,斯嘉丽汗了下,话说,怎么那么多人都喜欢用金鱼啊、猫啊、狗啊等等,各种动物来比喻人呢?无力的想了会儿,她便不在这个问题上再做纠结,转而将视线落到远处的沙面上。
漫漫黄沙之上,荒芜一片,被阳光灼烧过的沙面,此刻正飘起阵阵热气,生生让此地的视野变得扭曲。
被灼烈的阳光晃花了眼,无奈,只能伸手搁在额头上,借此挡住那耀眼的光芒。微微眯起眼睛,她有些困难的望着不远处的地平线,隐隐约约的,似乎能看到那淡淡的绿色成片。
意识到这一点,斯嘉丽有点萎靡的精神立刻就上来了,抖擞着伸出纤细白嫩的手指,遥遥指向那不远处的地平线,“那是不是雨地啊。”
“呋呋呋……少将好像特别兴奋呢?”
“那是,谁让某人出发沙漠连食物都没带呢?”斯嘉丽侧头,凉凉的瞥了枕在自己肩上的多弗朗明哥一眼,好在他们的目的地离拿哈那不远,否则,这一趟旅程下来,他们两人八成是要葬在这沙漠里了。
收到斯嘉丽的目光,多弗朗明哥低笑着,单手搂住她的腰身,说:“呋呋呋,少将放心,左右都不会把你给饿死的。”
斯嘉丽挑了挑眉,也没在说什么,只是仰着身子,甚为坦然的靠在多弗朗明哥的身上。
……
等到太阳稍稍倾斜了三十度角,两人一骆驼才跨过那漫漫沙丘,来到被人称为梦想之城的雨地……想用赌博一获千金的人,大多会聚集到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最大的赌场——雨宴。
这样的地方,斯嘉丽自然是知道的,只是,真当她看到那立在金字塔上的鳄鱼时,还是忍不住想要吐糟,设计这建筑物的人是有多喜欢鳄鱼啊,才会把好好地一座金字塔,愣是变成了这般模样,至少,她是完全不懂欣赏这么……拥有创意的艺术,更何况还是头上顶了个香蕉的鳄鱼。
收回视线,斯嘉丽颇为利索的抖落积在披风上的灰尘,回头,懒懒的问道:“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去吃饭了不,我饿了。”
“呋呋呋~~那是当然,我亲爱的少将。”多弗朗明哥大步走到某少将的身边,一把拥住她的肩膀,领着她就向……就向着那座大大的金字塔出发。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赌场,斯嘉丽怔愣了下后,立刻回过神来,扯住多弗朗明哥的袖子喊道,“耶——我们不是要去吃饭吗?”
“是啊,呋呋呋……少将还信不过我吗?”多弗朗明哥依然我行我素的往前走着,丝毫也没有缓下脚步的意思。
额头上降下黑线,斯嘉丽有些无奈地瞅着满脸自信的某鸟。
此时,她真的很想说,不是她信不过他,而是他根本就没什么可以让她相信的……毕竟,他们所朝向的,是明晃晃有着“赌城”二字的雨宴啊。
不过,事实证明了,前世不是有钱人、现在也绝对和有钱人这三个字搭不上边的某少将,对于赌城的了解,还是很狭隘的。她只知赌城是用来赌博的,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名为VIP室的存在!
此刻,她正有些飘飘然的坐在雨宴的VIP室里,面前摆着的既不是牌九,也不是扑克,而是对她个人而言颇为丰盛的大餐。
至于,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呢?斯嘉丽很理所当然的将其归结为某鳄鱼为了维护自己英雄的形象,亦或者两个七武海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
……
让我们回到十分钟前——
当多弗朗明哥和斯嘉丽一同走进雨宴大厅,某七武海的样貌立刻就引起了大多数人的注意,譬如多弗朗明哥怎么会在这里、他的原赏金可是3亿4千万贝里之类的云云。
然后,伴随着民众们一致的呼喊,另一只七武海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两人一见面,就像是两颗陨石相撞,瞬间,碰撞出了……咳咳,火花。
“终于出来了呢?还以为你呆在哪里,呋呋呋……竟然选这种穷乡僻壤的作为据点。”多弗朗明哥一手搂着斯嘉丽的肩膀,另一只一挥,那气势,是做足了的。
这……绝对是挑衅,红果果的挑衅啊。
于是,看着满脸灿烂的多弗朗明哥,看着周遭奋起的民众,看着额上已经开始爆青筋的克罗克达尔,斯嘉丽颤着手指,给某鸟下了一个明确的定义——
这丫毫无疑问是来砸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