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很多故事,有些有结局,有些没结局;有些结局会出乎我们的意料,却也在情理之中,譬如这次多弗朗明哥明晃晃的来找克罗克达尔。
斯嘉丽原以为这只沙鳄会毫不犹豫的把某个颇爱耍大牌的流氓丢出去。可事实上,别人非但没有把他丢出去,还笑得很是不怀好意的把人家给请进了VIP室。
踩在猩红色的地毯上,她又以为,这去VIP室的路上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碍,比如说那传说中的三岔路口——海贼请右走,VIP请左走……哦,这次应该换成:VIP请左走,政府相关人员请右走,可直到两人到达VIP室,她在途中所预想到的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于就连她一直以为面前这加了辅料的大餐,事实上也没有放任何可能让人致命的东西。
总而言之,在与克罗克达尔正面相会后,斯嘉丽倒也平静了下来,尽管,身边的某鸟还是会时不时地语出惊人一下,但总体上来说,倒也算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比如多弗朗明哥的宣布,“呋呋呋,她是我的女人”,抑或者是克罗克达尔颇为讽刺的“正义的海军也终于堕落了吗”,这种类型的话语。
对此,斯嘉丽非常识相的不言也不语,只埋头吃着自己的午饭,任由那两只炸毛的七武海互相挑衅,不管是某沙鳄有意无意间弄得满屋沙子,还是某鸟直接踩到桌子上的行为,她都只当自己没看到。
扒下最后一口,感到腹中的充实感,她非常满意的放下手中的勺子,抬头,望着还在为着些芝麻蒜皮的小事闹腾不已的两七武海。
她想,大约是因为有她这个政府相关人员在这里的关系,所以,他们才会顾左右而言他,始终没个重点。
在心里下了这个结论,斯嘉丽讪讪地笑了笑:“你们慢慢聊,我出去转转。”
克罗克达尔先是暗含讽刺地瞟了眼预备起身的斯嘉丽,而后看向始终站在自己身边的妮可·罗宾,低声唤道:“Miss·All Sunday。”
罗宾低眉轻笑了下:“那就由我带路吧。”
“恩?哦。”斯嘉丽愣愣地看了眼向她走来的罗宾,被世人称之为恶魔之子的女人,的确是不愧对这个称呼啊。高贵优雅的同时,还充满了让人想要探索的神秘感,尤其是身着紫色衣服的她,更是如此。
面对这么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斯嘉丽暗暗吸了口气,刚想起身,却不料被身旁的多弗朗明哥给拉扯住了手臂。
将某少将带到自己的怀中,多弗朗明哥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笑道:“少将,要乖乖在外面等我哦。”
“嗨嗨,我会在外面那座桥边等你的。”斯嘉丽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反手挣脱掉多弗朗明哥的钳制,站起身来,她向着罗宾轻笑,“那麻烦你了。”
罗宾颔首,转身便领着某少将走出了这间颇为豪华的VIP室,直奔外面的大厅。
……
赌场大厅依然热闹非凡,就好像某个高调的七武海从未出现过一样,每个人的脸上皆是一副沉醉在其中的表情。
金钱,欲望,充斥着每一个角落,依稀间,似乎才能看到几个比较理智的身影。
穿梭在人群中,斯嘉丽惬意的环顾着四周,脚下的步子,仍是不停地紧跟着前面带路的人。
“Miss……All Sunday,是这么称呼的吗?”斯嘉丽弯起眸子,看着前面停下来的白色身影,轻笑着。
罗宾转身,含笑地嘴角依然微微翘着,她点了下头,应道:“哎……不知道海军少将有什么吩咐。”
斯嘉丽顿了下,回过神来,她俏皮的眨巴了下眸子,晃了晃手:“哦呀,你也不必这么严肃,我现在可不是以海军少将的身份来这里的。”
对斯嘉丽来说,在这种场合,被别人称呼为海军少将,若是多弗朗明哥的话,也就算了,一旦换到别人身上,她总有种被人嘲讽着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她,很不喜欢。
将手抵在下巴处,罗宾轻笑了声,随即做了个“请”的动作:“Miss·斯嘉丽,这边请。”
“哦?”斯嘉丽有些不习惯的沉吟,拧起眉,她问,“这个……你要带我去哪里?”
“雨宴外面的吊桥,你不是要在那里等Mr·多弗朗明哥吗?”罗宾歪头笑了笑。
“恩……算是吧。”斯嘉丽犹豫着松开眉宇,探究的目光却毫不遮掩的瞟向罗宾。
“有什么问题吗?”感受到身后的目光,罗宾终是停下了脚步,回身,看向身后的海军少将。
“没……只是想说,剩下的路我自己可以走过去。”斯嘉丽勾唇轻笑了下,收回视线,她举步绕过罗宾,只是,在走过对方身边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落下一句疑似忠告的话,“沙鳄那家伙,很危险呐。”
察觉到对方一瞬间升起的杀意,斯嘉丽在心底暗骂了句自己多事,然后加快脚下的步子,没多久,她就从赌场大厅转移到了吊桥边上。
抛开方才那糟糟的感觉,她渡步到扶栏处,背靠着木质扶栏,将手撑在那光滑的木头表面,抬头,她又开始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发呆。
沙漠的天气是炎热的,沙漠的天空是干净的、是没有白云的,以至于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那强烈的阳光。
耀眼的光芒刺得斯嘉丽眼角发疼,无奈,她只能低下眉眼,看着脚下那绿油油的草坪,以及那随着光线的转移而慢慢变换角度的影子。
黑色的影子先是短短的,只在斯嘉丽的脚边徘徊,过了一会儿,那影子开始拉长,背着身子,向东南方慢慢地延伸过去。
看着自己的影子,斯嘉丽并没有像平时那样一下子就发起呆来,她只是木讷着表情,思考着一些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她想,她离开海军总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若再不回去,她这个少将八成是要降级到准将或是更低的职位上去吧。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斯嘉丽所不愿意看到的,更甚至于,她的终极目标是升职,降职什么的,跟她预想的实在差太远了。再者,凭她现在功绩,想要升职,还是有点难度的,但是,这次的阿拉巴斯坦之行,却是给了她一线希望。
若是在草帽打败克罗克达尔那档儿,她也在这里,似乎……也能分到一杯羹吧。
即不用出力,又不用动脑,多好的买卖,她自是得紧紧把握住。
尽管,这大约会让那白色猎人极度鄙视加唾弃,但对她来说,并没有丝毫影响,反正,她只看重结果,过程什么的,并不在她的考量范围内。
得出这个结论,斯嘉丽觉得自己像是钻到了一个便捷的空子,放下心来,聚焦着的双眸便渐渐地涣散了。
脚下的影子从冒出个头,到四十五度角倾斜着朝向一个方向,斯嘉丽依旧沉浸在空空如也的世界当中。
等到多弗朗明哥终于从雨宴里走出来,隔着那长长的吊桥,看到某少将低垂着的脑袋……显然,她又是在发呆了。
无意识的勾起嘴角,他迈着步子,走到某持续发着呆的少将旁边,伸手搂住,却还是不见对方有任何反应。
果然,就算此刻有人把她掳走了,这少将八成也是没有任何反抗行动的。
多弗朗明哥不无可能的想了想,低头,他抵着她柔软的嘴唇,湿滑的舌头毫无预警的溜进她温暖的口腔中,搅起一丝丝的甜蜜诱惑……直到感觉呼吸有些不顺畅了,她才堪堪回过神来。
“唔……”
从迷蒙中惊醒,她瞪着眸子,死死地瞅着眼前的笑得恶劣的脸庞,勉强抬起略显麻木的双手,稍一用力,便将多弗朗明哥推了开去,喘着气,久久,她才缓过来。
“呋呋呋……”多弗朗明哥垂眸瞧着眼下那张像是染上了粉色的脸庞,扬眉笑着。
斯嘉丽不满的瞪了眼多弗朗明哥,张口,猛然间宣布道:“我要回总部去。”
对于某少将的提议,多弗朗明哥倒也不惊讶,止住唇边的笑意,他问:“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斯嘉丽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声音闷闷的。
“那就今晚出发吧。”多弗朗明哥伸手将某少将的披风裹紧了,拉起她的手,便向着寄放着骆驼的地方走去,“呋呋,不过少将要先补偿我哦,否则我可不会放人的。”
“……”-_-|||
……
这一边,斯嘉丽终于开始向着海军总部出发了,而另一边,也就是马林梵多,却为了某个失踪了的少将,而闹腾不已。
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得不说某七武海将某少将的踪迹隐藏得很好,竟连海军总部的那些个探子也没有发现斯嘉丽的行迹。
在这么毫无头绪的半个月后,某出游的大将终于骑着他的自行车回到了海军总部,一回来,他还没来得及收好他的自行车,就华丽丽的被战国元帅给请了过去,劈头而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斯嘉丽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挠了挠头,青雉很是努力的回想,还没想到一半,他就放弃了,看着眼前明显接近于暴走边缘的战国,他非常镇定的开口道:“这个……她原本坐在后座的,后来……那个……是吧?”
结果,他还是没有说出重点所在……
“她跟你一起出去的,现在你回来了,她怎么还没有回来。”元帅战国已经彻底脱离了“佛”的名号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冲着青雉大吼着。
青雉继续挠头,“那个……我好像把她忘在某个岛上了。”
他暗暗地想,应该是这样……没错吧。
战国元帅的额头上终于冒出众多的井字,捏紧拳头,他一掌拍在桌上,“你该不会是睡迷糊了吧。”
压抑着的声音很是明确的显示出了主人的怒气,于是——战国元帅真相了。
事实其实也是这样的,那天,某大将迷迷糊糊的醒来后,望着四下无人的草坪,挠了挠头,由于经常性一个人散步的缘故,他没有多想就推着自行车骑了起来……然后,事实再次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习惯是伟大的,既使后座突然变轻了,他也没有在意,直到到了下一个岛屿,他才反应了过来,但是他并没有在意,想一个少将应该是不会被困死在一个岛上的,他也就很是心安理得地继续他的散步事业了。
正因如此,某少将就被红果果地留在了孤岛上,也是因为这种所谓放任的行为,才让斯嘉丽再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跳进了狼的嘴里!
“斯嘉丽吃了睡睡果实,你又没吃,怎么也跟着她一起犯迷糊呢?”显然,战国元帅已经气得提不起力气来了。
“报告,斯嘉丽少将被王下七武海的堂吉诃德·多弗朗明哥送回来了,现正在驶向港湾的军舰上。”
“什么?”战国元帅震惊了。
碰……巨大的手掌一下子没掌握好力道,结果,办公桌光荣牺牲了。
“你说海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