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这话我也只敢在夜黎不在的时候说……难道只有我觉得那个名叫舒云的小家伙儿哪里不对？】
【三：……算了，别多虑了，夜黎宠那三个小家伙都要宠上天了，就算我们说什么他也会一脸无所谓地笑着说咱们想多了。而且……在这方面差不多最有权威，身处莲花天下的那位既然也没有说过什么，那么暂时还是先观望吧。】
三和四在聊着刘夜黎的宠物，另一边六则如此提议：
【六：我打开了镜花水月，你们在采旭鲲上？需不需要我去帮你们？】
【曲淼（二）：你想怎么帮？眼下你应该在……你在哪儿？】
【六：玉髓洲。】
【二：你怎么在玉髓洲？】
【六：你忘了吗，即将在玉髓洲发布的大事。我呢，嗯……或许会参加。】
【二：……我的确是忘了，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太好了，届时我们在玉髓洲碰面？】
【六：不，我们或许很快就能见面了。】
【二：……喂，你不会是？！你确定吗？采旭鲲连航程的一半都没完成呢！】
【六：我福缘深厚，不怕。】
【二：……】
曲淼满脸黑线。
所谓的福缘深厚，直接翻译过来就是运气好。
这座天下，也就只有一个人敢这么说话了。
曲淼微微苦笑，继续在古镜上面画字。
【二：我知道了，不过我想夜黎是打算亲自上阵。但是现在这个时间点，刘氏供奉或许已经开始追赶渡船了，你能过来帮忙的话是最好的……不，果然还是算了，你想想，就算我同意了，夜黎也不会同意让你过来的。我再观察一下吧，如果真的有必要，那我会报告给你我们的方位。】
【四：曲淼，小凉或许已经动身了，她的话可能都不会等你的答复哦？嘛，她应该能帮到你们……如果届时你们还是逃不掉，那就招呼我吧。】
【二：呵呵，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可靠啊。老王你能不能学着点？算了，你在中土，也不可能轻易过来就是了……但是你可不能睡啊？一定要看完整个过程！】
【三：……结果都能确定，有看的必要吗？】
【二：当然！小武也是，坐在镜花水月前别走开哦！】
【五：是！我很期待！】
【二：很好！那么就这样，晚点若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会再联系你们的！】
【四：知道了。】
曲淼满意地收起小镜子。然后招呼刘夜黎：“怎么说？主动出击还是等他找上门？”
“都不是。”刘夜黎摇头。
“那先干嘛？”
“去找石管事道歉。”
————
石管事是在操控室内看的直播。
还是渡船内其他修士告诉他出大事了，他才赶忙将画卷调整为镜花水月，观看了“预告”。
于是他也就第一时间知道了，那位周子佩要和刘夜黎打一架了。
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的，他当然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周子佩是诸多客人的一员。
他只知道，在这艘渡船上，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
没有任何征兆，他的身形在操控室内消失了。
再出现时，就是在周子佩所在的雅间。
还没等石管事兴师问罪，周子佩就已经起身弯腰致意了。
“……我也不打算去追问你怎么做到的，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是在风崖宗的渡船上。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也没有就此告诉你刘夜黎在哪里的打算。究竟要不要应战，还是看他。以及……若是你们最后真的要交手切磋，你应该知道要注意分寸吧？”
看人下菜碟。
没办法，周子佩父母太出名，在流霞洲的名气和风亦止不相上下。既然面前的晚辈如此诚恳，他也不想再和对方产生矛盾或者摩擦。
没等周子佩回话，石管事身形就消散了。因为有人找他。
回到操控室，他看到了刘夜黎。
“石管事……抱歉，”刘夜黎愁眉苦脸，“虽然家里人不会搞破坏……大概……但或许会……不，不行，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他们乱搞！”顿了顿，刘夜黎好不容易撑起来的气势又颓败下来，“但是……各个秘境之内都已经乱作一团了吧，果然还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石管事不动声色地瞄了一眼刘夜黎，然后缓缓道：“我们经营的酒楼通报说，放店里贩卖的酒水，所剩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免不了要将那些陈年窖酿取出来，即便溢价一个层级也完全不缺买酒的人。乘客们为了抢占一个好位置，也都开始竞相出价。这还只是酒楼而已，其他一些店铺也是如此，生意大好。这一趟下来，应该还能多挣出一笔意外之财吧。”
刘夜黎一愣。
石管事悠然道：“负责直播的山上宗门，需要在我们渡船上开启镜花水月，也就是说，他们需要为采旭鲲，为风崖宗支付一笔不菲费用。而且因为事出突然，对方承诺随我们开口。”
刘夜黎豁然开朗。
石管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别输了。”
刘夜黎很江湖地比了个抱拳的手势：“是！”
然后带着丫鬟和好友离开。
赶赴战场。
石管事看着他的背影，缓缓自言自语道：“刘氏嫡长子，吗……明明登船时还是洞府境……”
刘夜黎离开后，石兰杉的一位弟子急急忙忙跑来：“管事大人！管事大人！除了流霞洲外，另外八洲也有数个宗门希望能够直播这场‘同境之约’！而且开价都不低！希望您能来定夺！”
石管事微微一笑：“我知道了，不急，再晾他们一会儿。”
———
采旭鲲专门提供给客人切磋的地方，是一处山巅。
山巅之上，精心打造了一方比武台。
风崖宗修士已经就位，联合用术法创造出了保护壳，让比武台上的冲突不至于波及到观战者。
周子佩已经等了有一小会儿了。
他站在比武台边，闭眼养神，山风吹来，衣袂翻飞。
采旭鲲乘客，不论修道与否，只觉得所谓的神仙气度，大抵如此。
周子佩知道刘夜黎一定会来，
他联系了直播，还把气氛搞得如此热烈，刘夜黎跑不掉的。
周子佩也困惑过自己为何要在刘夜黎洞府境时会提出那种邀约。果然还是单纯地看他不爽？或者打倒他的话，能博取看不惯刘氏的山上势力的好感？亦或单纯增加自己的名望和知名度？
慢慢地，他意识到自己思考这个困惑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觉得只要打败刘夜黎，就能破除自己的执妄。
同样不如自己的兄弟姐妹，至少我还要比你强点……
这算什么？
周子佩苦笑摇头。
他是个很有自觉的人，这次逼着刘夜黎和他履行约定，他也知道自己有点趁人之危的意思。
他没有选择在玉髓洲出手。是因为下了渡船刘夜黎就没法限制住了，若是刘夜黎落地就跑路，周子佩可追不上。而眼下，在这渡船上，若是临阵脱逃，不仅是他自己，身后的刘氏也有声誉受损的危险。
刘夜黎绝不会容忍自己的姓氏蒙羞，因为周子佩第一次见到刘夜黎，对方就是在维护刘氏名誉。
看吧。
果然来了。
周子佩睁开了眼。
随后神情一震。
他本想着，若是刘夜黎没有破境，就在对战的时候助他破境。
结果没想到，对方已经破境了。
刘夜黎冷着张脸，踏上比武台，压低声音说道：
“给我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有你的啊周兄。我来收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