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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深宫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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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党城,质子府,熙熙攘攘,乱作一团。

犀水寒静静的坐在房间内的塌上。自从下了送亲的马车,姬喏搀扶着她坐在这里开始,她就一直盖着盖头,这传闻中的上党城,还有这质子府如何模样她一概不知,只是听姬喏禀报,早在半天前,太子就已经带着随从赶往新郑护主。

对于这个十几岁就被送到赵国做质子的太子仓的了解,她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只是知道他即便是当年在韩王宫中做公子仓的时候,也是神神秘秘,很少有人见到过。只是隐约记得儿时父亲曾与人谈及,说这个公子仓性情乖僻,却天生聪明伶俐,酷爱行军布阵,星宿医理,尤其喜爱舞刀弄剑。

而今,她就要成为他的妃子,想要去了解他,却连面都不曾相见,就遭逢国家变故。

“小姐——”门外姬喏急匆匆的冲入,径直的走到她的面前。

“他们是否已经返回新郑。”犀水寒永远是那种柔柔的口吻问道。

姬喏想了想,点头应了一声,不解的问。“小姐,真的一个不留的让他们回新郑?他们……”

犀水寒微微一转头,打断了姬喏后面的话。“新郑被破,韩王蒙难,就连太子仓都带着质子府唯有的兵力返回救主,我们焉能再牵制兵力于此。更何况,此乃Z地,暴秦再强,也不会轻易攻之。”

“这……”姬喏话到一半没有说下去,最终还是没有开口,长叹了口气,看着门外四散而去的人群。“可这质子府,也不见得多安全。否则质子府的下人也不会逃命般的离去了。”

“大难临头,一切由他们吧!”犀水寒轻叹了口气。

姬喏呶了呶嘴,瞪着门口惊慌失措离去的仆人,恶狠狠的一跺脚。“主子有难,就对新主母置之不理,这些狗奴,真的是猪狗不如。不行……我要拦住他们……”

伴随着话音,人已经冲了出去。

“姬喏。”犀水寒的一声叫喊,姬喏赶紧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她。“出去探听一下……他……他的消息。”

“他?”姬喏眼珠一转,脸上俏皮的一笑。或许,她自己也不知道,对于她来说,这将是她这一声这种笑容出现的最后一次。“不知道小姐说的‘他’,到底是将军?韩王安?太子仓?还是那个翼钊哪?”

犀水寒知道,她说出此话,并非无理取闹,只是想哄自己开心。可是此时此刻她又怎么还能开心起来。她不同于姬喏,如今的形势她看的很透,也不想来麻痹自己的内心。于是,未来的三日,她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接一个不幸消息的到来。

第一日,姬喏带着哭腔的告诉她,秦军已经攻入新郑,韩军毫无招架之力,眼见就已经攻破王城。太子仓……无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刻,犀水寒震惊。

第二日,姬喏几乎是扑进的房门,说话的时候声音已经抖的不成句子,还要她分析着去理解,最终得到的消息是:大将军犀氅带军守护王城,被敌军射中心脏,跌落城墙,更被斩下头颅,悬挂示众。

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昏地转,眼前一黑,若不是姬喏在旁边搀扶,她定然会瘫到地上。许久之后,她才缓过神来,泪如雨下。也许,父亲早就料到了这个结局,才会请求韩王安赐婚,将自己远嫁上党,一则有太子仓做保护,二来这里是赵国属地,可保自己周全。而他为国尽忠,誓死护主,才是他想要的归宿吧。

心中有悲、又恨,在姬喏再次出门之后,她便取过妃子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轻轻的涂在匕首刃上。

说来也怪,那些血擦在刃上,好像是吸干了一般,瞬间消失,紧接着那看似厚钝的妃子刃忽然闪烁了一下,发出了刺眼的光亮。她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撩开盖头,一手拉住自己的几根青丝,另一只手慢慢的举起了妃子刃。

原本她是想试试匕首的锋利程度,可是不等匕首接触到头发,她抓着的头发已经直接断裂,惊的她情不自禁的长大了嘴巴,匆忙的放下妃子刃。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这妃子刃果真是神器。”她冷冷的说道:“父亲,这妃子刃在孩儿手中,若不能替你报仇,那孩儿就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它。就如姬喏所言,这就是命,太子妃的命运。”

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她便将已经开刃的妃子刃藏在宽敞的衣袖之内,随时做好了迎敌的准备,若不能杀敌,那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殉国。

第三日,姬喏带回来的消息是韩王宫被攻破,韩王安生死未卜,韩臣已经递交降表,整个H国已经成了暴秦的属地。至于太子仓,仍旧下落不明,没有任何消息。

虽然这一切已经在她的预料之中,她还是无法接受,与姬喏一起落泪一个整夜。

破旧的房间之内,她想到这些,慢慢的合上了双眼,身体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头也抵在那个缝隙旁,不忍再去看另一个房间的一切。“姬喏,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要给你报。我们韩臣,即便是死,也要手刃仇人,以命抗击暴秦之政。”

随着话音,她的目光慢慢的转到了身旁桌上放着的饭菜上,挣扎着爬过去,俯身对着食物狼吞虎咽。

她并非怕死,只是她不想就此死去,她要报仇,为姬喏,为父亲,为韩王安,或者说是为了千千万万的韩民。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夫君——H国太子仓。哪怕是多杀死一个秦兵,也比此刻不明不白的死去有价值。

门外,几个秦兵交谈着推开房门,看着面前这个被称为‘战国第一美女’的犀水寒如同一只饿狗一般趴在地上进食,免不了一顿嘲笑。

“看看,就便是大王要的美女吗?”

“要是大王知道这女人为了活命,趴在地上进食,定然更加怜悯,说不定更为宠幸哪。”

“哼!之前还装的什么贞洁烈女。知道自己国家没了,不一样要活着。”

“哎!可惜啊!要不是大王指定要她,我们兄弟岂不可以……”

“你们还说?要是大王知道我等如此对她,我们还能有命吗?”

“是啊!是啊!快拉她起来,我们出发了。”

伴随着一阵阵嬉笑,两个秦兵已经走过来,将她架起,抬着她向门外走去。

这一次,她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连挣扎都没有,任由两个秦兵将她抬到外边,放进一辆马车之中,一张俏面上留下的唯有冰冷的恨。

“快走,你最好是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们兄弟可就没机会再爽了。”

车外,几个秦兵淫笑着拖着奄奄一息的姬喏从房间内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犀水寒再也无法冷静,被绑着的双手用力的抓着车身,高声叫道:“姬喏——你们要对她做什么?放开她——”

几日来以泪洗面,加上过分的悲伤,她的声音显得有些嘶哑。只可惜无论她如何喊叫,那些秦军根本不理会她,拖着姬喏到了她所乘坐的马车之后,拿起早就与车后边系在一起的一条绳子,用另一端牢牢的绑住了姬喏的双手。

“你们……”犀水寒的声音更加颤抖。“你们,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快放开她——”

“你可要坚持住啊!”绑她的秦军淫笑了一声,手在姬喏的屁股上一拍,松开了手。虚弱的姬喏哪里还站得住,那秦兵刚一松手,她的身体便一晃,倒在地上。

犀水寒惊叫道:“你们这些秦狗,快些放开她。放开她——”

“放开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后方冷冷的回应道:“我说过,兄长的仇既然不能在你身上报,那我便一点点的报在你最亲人的身上。”

犀水寒一转身,看着马车前骑在马上的闫斈武,恶狠狠的道:“你好卑鄙——”

闫斈武冷冷一哼,手一抬。“出发——”

一声令下,马车和队伍同时启动。犀水寒惊慌的再次转过身,眼睁睁的看着马车拖动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姬喏前行,而她则发出一阵阵痛苦的呻吟。

“停车,快些停车——”

她尖叫,她无奈,她心痛。猛地转身,泪如雨下,冲马上闫斈武的背影叫道:“求求你,快些停下,停车啊——”

无论她如何哀求,如何怒吼,闫斈武都无动于衷。而马车后被拖着的姬喏呻吟声越来越低,被拖过的地面上,渗出了一道血痕。如此下去,用不了一里,姬喏必死无疑。

她双目一闭,再也不忍看下去。“你是否以为,你可以完整的将我交给假守腾,前去秦王哪里领功?”睁开眼,目光中尽是仇恨。“你可以捆我双脚,束我双手,若是我毁了我的容貌,你觉得你一个小小的统领,还能活命吗?”

“停——”

闫斈武一抬手,勒住了马缰绳,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思索了一下,转头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怎么?你威胁本统领?”

犀水寒冷冷一笑,瞄了他一眼。“你觉得本妃是吓唬你吗?”

“本妃?”闫斈武嘴角一斜。“恐怕你连你的夫君都没有见过吧!居然口口声声称自己为本妃?”说着神色一转,瞪着她问道:“你想怎么样?”

“放了她,我便保你平安交差。”

“不可能。”闫斈武眼珠一转,摇了摇头。“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本统领,这个小妮子对你如此重要,倒是制控你的绝佳之物。看来我留她这条命,还留对了。”

犀水寒瞪着他,紧咬牙关。“卑鄙——”

“彼此彼此。”闫斈武一抬头。“来人,将这个妮子压入囚车。现在她可不能轻易死去,要是死了,我们可不好交差。”一低头。“是不是啊!太-子-妃。”

犀水寒瞪了她一眼,转身看着几个秦兵将姬喏解开,拖进后边的一辆囚车之上,情不自禁的呼喊了一声。“姬喏——”

看着奄奄一息的姬喏,她紧紧的攥起了双拳,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活下去,报这个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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